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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就像爬大山
http://www.100md.com 2002年5月2日 《当代健康报》 2002.05.02
     生命就像爬大山

    □燕 子

    一首歌里唱道,生命就像爬大山。

    在山下的时候,你仰望高山,你看见的是整座大山,看到的是山的伟岸,山的秀丽,山的令人遐思与浮想联翩的动人风韵。

    当你动用蓄积了整个青春的力量准备爬山的时候,你满怀信心,雄心万丈,一副山不怕高、有志则行的踌躇满志的模样,幻想着登上山巅时一览众山小的美景和风光。这个时候,山不在你的眼里,世界不在你的眼里,困难不在你的眼里。你只知道,路在你的脚下。

    在山上行走的时候,你看见的是山的一边,也可能只是一点,有时是森林,有时是树木;有时是花,有时是草;有时是悬崖,有时是峭壁;有时是岩石,有时是泥土。走着走着,你可能就会感到有点疲惫,可能会觉得山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博大、那样完美,那样具有包容一切的胸怀,可能有时你还会遇到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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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雨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一会儿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会儿和风细雨、轻风拂面,没有一点前奏和规律。你被淋湿了,觉得有点冷。身上的冷还在其次,心里的冷才是刻骨的。你感觉到了孤独和无助,伤心地哭了,第一次品味到了伤心的眼泪原来是苦咸苦咸的。你问一个下山的路人,这山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与我在山下看到的大不相同?路人回答你说,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同时期对山的理解是不同的。登山,需要时间和路程的磨练。爬山,首先要认识山、理解山、热爱山,要知道山的语言,山的形体,山的性格,要把自己整个地融入山的怀抱。

    你勇敢地爬起来,继续走着。虽然还是踽踽独行,虽然也还会遇上滂沱风雨和毒蛇猛兽,但你已经变得习惯了。面对困难,你更加从容,更加坚强,更加精神抖擞,在一次又一次与山的对话里,你对山有了深深的依恋,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感。虽然山路越来越崎岖,你走路的样子也越来越蹒跚,脚步远没有起先那样轻盈,但你又看到了希望,心里重新燃起了征服大山的热望。

    这时,你遇上了一个与你一样正在爬山的姑娘。你轻轻地走过去,轻轻地拉起了姑娘的手,轻轻地问她,是否愿意与你一道爬山。姑娘轻轻地点头,在姑娘的心中,能够摔倒后又迅速站起来的人是难得的勇敢。于是,你牵着姑娘的手,相互搀扶,相互鼓励,一步一步,朝着山顶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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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站到了山顶。刚登上山顶的时候,你为山顶的奇伟和壮观发出了十分的惊叹,你觉得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不到山顶非好汉!但当你俯下身子来仔细看山的时候,你却看不到山了,只看到脚下那片三寸见方的土地。你努力寻找那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找到,反而有了一种脱离了山的孤独,有了种高处不胜寒的陌生感觉。你惊异地发现,山在你的脚下时也不过如此,而山正在渐渐地离你远去。你还发现,山下其实也是如此美丽,没有山下平实的土地,又哪有山的挺拔。而这些,当你人在山下时怎么就没有发现?

    你看到灯火阑珊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游动。一刹那,你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你这才感觉到登山的过程已经耗尽了你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你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头发已经变白了,感觉到时光正如白驹过隙般从你的身上悄悄溜走,而登山的人们将不断地向你涌来,如潮水般。你想,这窄窄的山顶迟早是要让给那些继续勇敢攀登的人。

    于是你开始下山了。你要继续把你的生命融入大山,你要到山下去寻找那份熟悉的感觉,寻找你生命的寄托。你知道,虽然你已经登上了山巅,但你的根还在山下,在那片生你养你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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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的路依然不平坦,依然充满泥泞,依然沟沟坎坎,依然是荆棘满地。这个时候,你的心里又想起了姑娘,那个默默陪你走过了一生、在你最艰难的时候安慰鼓励你的好姑娘。在山顶的时候,你已经几乎将她遗忘。那时在你已经是达到了事业的巅峰,而她则已经成为落叶和尘埃。于是,下山的路上就又充满了她的身影,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给你带来了无限深情的遐思和遥想。

    在下山的途中,你也碰上了一个上山的孩子,从他眼中的渴望你看出了他的激情和信念,从他眼神的迷离你看出了他的忧虑和困惑,正如当年的你一样,也和你远在他乡的孩子一样。

    你张了张嘴,本想告诉他在山顶时的感受,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因为你知道,攀登的过程比登上山顶更重要!你还知道,生活和爱情一样,都像是在爬山。没有经过自己的攀登,没有经过山的洗礼,没有经过一步一个脚印的艰苦磨练,他是永远也无法成就坚强、走向成熟的。

    于是,你在心里祝福,为他,也为你的孩子,还有孩子将来的孩子……,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