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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啊,水!——抗“非典”一线护士们的渴望
http://www.100md.com 2003年5月15日 《当代健康报》 2003.05.15
     如果用10分钟穿上防护服的护士,绝对是一个快手。北京儿童医院“非典”隔离病房的小护士们掐着表算过时间。

    小护士们说,还不用完全穿上防护服,你就知道水的重要了。

    防护服分三层,除身上穿着外,手套、脚套也分三层,还要戴上20层的纱布口罩,外面再戴一个“猪嘴”口罩,外带一个遮着半边脸的大眼镜;此外,所有的缝隙还都要用胶布封严……不太熟练的人完成这一套有严格先后次序的程序,要用20多分钟。不等穿上最外层的连衣“猴服”,处于密闭状态的人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这一套笨重的行头是为了进入“非典”病房——污染区穿着的。护士们穿上它,要在里面干几个小时。如果要喝水上厕所,她们必须走出污染区才能做到。那样又要按严格次序把它们脱掉,上过厕所后再重新穿上一套新的防护服——刚才脱掉的不能再穿了,已经被污染的它们要经过认真消毒才能重新使用。

    这一来一去要多长时间?儿童医院的护士们说,一是没有时间让你来回穿啊脱的,工作时间像打仗一样;二是——也没有那么多富余的防护服供她们来回更替。

    为了不上厕所,在“非典”病房里工作的护士们都是只出汗,不喝水。

    护士们不敢喝水,“非典”病房里因为防止病毒传播,不能使用空调,电扇又不够,天气渐渐热起来,身穿厚厚“盔甲”的姑娘们渴呀!

    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们出了个“水龙头”的典故,让她们的医务部主任想着就流泪,下班时想起来就一路哭着回家。

    护士们根本不敢看水龙头,更不敢听水龙头流水的声音——一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女孩子们就觉得有一只干渴的小手从喉咙中伸出来叫渴。一听见清清的水声,没有时间上厕所的护士们就觉得自己的膀胱要爆炸!

    可北京的护士们有着不同的说法。北京的姑娘们说,渴是渴呀,但根本不用上厕所,身体里的水分都通过汗液蒸发完了。走出病房时,防护服湿透了,嗓子干透了。北京市第六医院的护士长跑到院总值班室边说边哭,她手下的姑娘们渴,她的小护士们让防护服捂得长痱子了,那可是北京的四月天,那可是一群以前让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独生女呀!

    北京酒仙桥医院的一位护士曾告诉院长,她整天都处于焦渴状态,渴到换下防护服洗澡的时候,都仰着脸先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大口洗澡水再说。

    因为大量出汗而无尿,酒仙桥医院里的许多护士都患上了泌尿系统感染……

    “我馋啊!馋死了!”北京儿童医院的小护士出了病房向自己的护士长形容。馋的就是那一口清清凉凉的水啊,是比小护士们小不了多少的患儿的矿泉水瓶引出了馋虫!

    在非典病房工作的护士们都有差不多的症状:嘴唇暴皮,嗓子眼冒烟。北京儿童医院护理部副主任宋江莉说,别管饭菜多香,哪有一出病房就大口吃饭的事情?出病房后最需要的是,先来几大杯凉凉的水,不说话,坐在那里定定神,安静一会儿。

    如果护士们要求喝水上厕所,这样正当的理由没有哪一个人可以阻止,然而她们作出了牺牲:放弃几杯水,用喝水的时间多救几个人。

    最简单的牺牲有时是很大的牺牲。

    (新华社记者 朱玉 李薇薇 杨维汉),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