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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后
http://www.100md.com 2003年11月6日 《当代健康报》 2003.11.06
     □李维安

    当医生告诉我要手术的时候,我笑呵呵地“哦”了一声,似乎没有意识到动一次手术带来的痛苦和伤害。我想我是很坦然的,也是勇敢的,因为生活本来就给我很多勇气和承受的能力。

    但是,随着手术时间的确定,我一天比一天紧张,我的心里开始有点担忧,有点怕,因为要被推上手术台,我想找人说说那种恐惧感,想找一个可以替我挨刀子的替身,甚至有点想逃避这样一种即将到来的场景。

    手术的前一天,亲人都围着我,我说我不怕,精神很好,连医生都说我即便生病的时候,精神也很饱满。我和亲人打趣着,乐呵呵的,好像根本就不是被推进手术台,而是去参加一场Party。而实际上,我只是不想给他们太多心理负担。

    手术当天,我比较平静,从前天晚上就禁食的肚子丝毫没有空洞的感觉。接着,护士小姐便过来给我打“定心针”,准备上场。可能是药物的作用,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平静:安静地躺在手术推车上,睁大眼睛看着走廊上淡绿的天花,余光里两旁的病人都看着我,听着推车的轮子在大理石的地上嘎吱嘎吱作响,速度很快,我有点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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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车打弯,忽左忽右,空气越来越温热起来,最后,我被推进了一个大屋子,那里有几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在准备麻药什么的,将我凉在那里,不闻不问。我还是躺着,眼睛打量四周,白色的空间,弥漫一种神秘的味道,我看着笨重的机器,还有一个像电视机一样的东西。

    医生过来,将我的手和脚架起来,扎针,绑血压计,我听到心脏在电波里跳动的声音,空气又静谧起来。等了好一会儿,医生来到身边,一人拿着氧气罩,我突然感觉到手很疼,酸麻得厉害,我不由叫了起来,“怎么那么疼啊”,医生说,“我给你推麻药了”,接着,我就失去了感觉。

    等到有点知觉的时候,听到有人叫,“用力咳,使劲吐”,我感觉浑身无劲,胸口疼痛得厉害,我呻吟着,“我咳不动”“痛”“痛”,接着,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像管子之类的一个东西从嘴里拿出。

    我的眼睛睁不开,我好疲倦,我好想睡觉,可是,我总是不可以沉睡。什么都不能吃,什么也不能喝,浑身无力,浑身酸痛,胸口的伤口疼痛得厉害。到了晚上的时候开始呕吐,怕见亮光,还要花全身的力气去吐,伤口被揪得疼痛万分,我发烧,我迷糊,我无力,眼睛里的泪水就无声地流了出来。我想,那个时候真的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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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无法动弹,总是痛,总是酸,总是难受,没有力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力地呻吟。身体好像被掏空了,心里空洞洞了,我想我成了个废人。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挂点滴,躺在床上,还是不能动,还是没有力气,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呕吐,还是不舒服,还是掉眼泪。肩胛痛,腿痛,伤口痛,心痛……晚上仍旧睡不着,仍旧捱到天亮的时候。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我终于有点力气了,我可以喝点水、几口稀饭,最后甚至可以下床。期间,好些朋友都来看我,他们怜惜的眼光,我很感动;还有一些朋友,我一开机我的消息就爆满,我很开心;还有我的亲人,夜不能寐,衣不能宽,我很幸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很多人的关爱,我想我很幸运。

    这样一件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