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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爸爸是我的拐杖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月29日 《健康时报》 2004.01.29
     上小学的时候,写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在课堂上朗读。我背着双手骄傲地挺着胸脯,竭力隐忍着高兴,盘算着再和父亲一起努力让下一篇作文被老师朗读声声。

    记者出身的父亲是我的作文辅导老师,他在我开始写第一篇作文的时候就不经意地进入了这个角色。对于小学时的我来说,完成一篇作文是项重要的事情。从构思开始,我就神情凝重地坐在小凳子上盯着面前空白的作文本,开始入定。父亲看到我这样,就知道他与我的合作又要开始了。他也搬个小板凳坐在我的对面,也同样地望着空白作文本不言语,任手指间夹的香烟缭绕……

    时间过去一刻钟或半小时后,耐性上总是略逊一筹的父亲揉一揉被烟熏涩的眼睛,轻叹一口气,随着他的叹气声落,我倏地结束入定状态,快速拿起钢笔,整个人扑在作文本上,等待记下父亲要说的关于我这次作文的开头的第一个字。

    一篇优秀的可以作为范文朗读的作文就是由我们这样成就的。要知道这样的配合还是有难度的。父亲所想的构思不能超出11岁以下6岁以上的年龄段范围,这很难为30多岁的他。他望着天花板假想着10岁的我的心态,然后说出串串纯真的语句。当然我作为主笔的记录员,也会不时地与父亲就某一点探讨一番,主要是纠正他偶尔没留神冒出的成人语言。

    父亲口述的作文,很多篇都被当作范文读过。老师没有从字里行间看出一丝主创人是成年人的痕迹。现在想想,父亲如果一直这样帮我写作文的话,没准我还能成为一个儿童文学作家呢!之所以没能当成,是因为他口述的最后一篇作文。

    那篇作文老师布置的是命题作文,题目是《论学习的自觉性》。父亲一如往常地口述我仍然用笔很有力道地记录,在强调了学习的自觉性是如何地重要之后,父亲话锋一转,用我的口吻无比自责地说道:“我在写作文的时候呢,经常会依赖爸爸的帮助而完成。时间一长,爸爸就成了我写作文时要用的拐杖……假设一下,现在要是离开了拐杖爸爸,我自己是不是能独立完成一篇作文呢?那么将来在升学考试的时候……”

    这篇作文还是被老师当作范文朗读了,只是我在听的时候头垂得低低的。那篇作文以后我和爸爸再也没有比赛过入定了。奇怪的是,我自己独立写的作文也会被老师范读。我不明白,问父亲,他说我是做记录员耳濡目染的时间长了,拐杖丢开也是能走几步的嘛!, http://www.100md.com(北京市丰台区西罗园二区 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