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的扬弃与中医药的发展
武夷山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北京 100038)
中华文明绵延传承了数千年，留给了后代一大笔文化遗产。其丰富的哲学思想，深厚的文化底蕴，无与伦比的大智慧，直到现在还让人叹为观止。但是，我们面临着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孕育过如此优秀的文化的中华民族，目前在科学技术、经济建设、生活水平等方面，从总体上说都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因此，人们自然而然地试图掌握全新的科技文化知识，通过奋发图强，以再次屹立于世界之林。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们应如何对待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这种传统文化是否就是封闭、落后、保守的代名词，再也没有新的活力，而应其弃之如敝屣？这些问题不能不引起我们深长思之。
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仍是我们的立国之本，但应有所扬弃
自从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世世代代的爱国忧国之士一直在苦苦探索中国的发展道路，从“公车上书”到“戊戌变法”，从“百日维新”最终到“五四运动”高高举起“科学”与“民主”的旗帜……这些先驱们都认识到“落后就要挨打”，希望通过学习、借鉴西方先进科技手段走上富国强民之路，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一个绕不开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处理东西方文化的冲突？完全抛弃本民族的精华是否有助于圆我们的“富强梦”？有人认为，历史上产生过光辉璀璨文化的其他文明古国，如埃及、希腊都相继陨落衰败了，所以，巨大的文化遗产只能变成巨大的文化包袱，成为妨碍新生力量诞生的阻力。这一看法可能过于简单化了。近二百年来中国遭遇的挫折，让很多人对本民族彻底丧失了自信心，而不能历史地、辩证地对待传统。抛弃传统以建设新文化的做法，违背了文化发展建设的固有规律，对当代新文化建设其实是极为有害的。一个民族失去了传统，也就失去了安身立命之基。丢掉民族传统文化的民族，是愚不可及的民族，是注定要消亡的民族。
, http://www.100md.com
当然，恪守传统、困不知变的盲目继承态度也并不是真正拥有民族自信心的表现。只有在批判地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吸收时代的、外来的优秀成分，兼收并蓄，以丰富民族文化，做到“扬弃”有别，才能真正形成有利于现代化建设的中国新文化，成为国家、民族新时期的灵魂和精神支柱。如中国儒家道家所提倡的“仁”、“中庸”、“忠信”、“自然”等价值观念和道德标准，毫无疑问地具有鲜明的古代社会的烙印，不可避免地具有时代局限性，但“仁者爱人”的观点与信仰又是各个时代共同的人性表现，“讲仁义”，是中国老百姓的突出美德。所以坚持传统文化中的精粹，并赋予时代的特点，是继承发扬优秀传统文化的最佳途径。因此，江泽民总书记才会在2001年1月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明确提出了“把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紧密结合起来”的治国方略。可以说，“以德治国”的思想与儒家理念是一脉相承的。这是根据中国的国情和历史，结合目前的治国战略提出来的。因为实践证明，儒家思想对净化人的心灵，树立个体对国家、对社会的正义感、责任感，是行之有效的。倚重“法治”是西方国家的传统，但单是加强法治在中国并不能抑制犯罪率的攀升。更何况，单纯依凭“法治”在西方国家也日益显出其局限性。
, http://www.100md.com
同时，我们不要忽视优秀传统文化被现代社会正确认识、利用后所能焕发的生命力。《孙子兵法》几乎总是被列入美军各军种向军官们推荐的必读书目，美国国防大学和陆军军事学院的有关课程指定的参考书目中也都无例外地包括《孙子兵法》。这是因为，该书的一些基本原理和思想在今天仍具有非常现实的意义。“不战而屈其兵”的军事思想在去年爆发的美伊战争中就得到很好的体现。近年，还有人指出，战后东亚经济奇迹的原因之一，在于儒家之道的合理运用。
总之，重新认识中国传统文化价值的时候，既不能有“傲气”，认为东方文明源远流长，远非西方文化所及；又不可无“傲骨”，盲目崇洋媚外，丧失文化自我。龙门窟卢舍那大佛那种雍容自信的微笑应是一个极其自信、开放的民族的象征。也只有具备这种广阔胸襟，创造一种有利于继承创新、广收兼容的文化氛围，才可能在新时期重塑民族文化，使之成为中国强大的精神力量源泉，推动国富民强的大业。
二、中医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和具体体现
, http://www.100md.com
出于防治疾病，养生保健的目的，先秦时期的文化和当时的自然科学知识与具体的医疗实践融合，逐渐形成了一门比较系统的生命科学认知体系和疾病诊疗方法。中医学利用当时先进的哲学思想以及对自然界的初步认识来解释人体现象，并根据在生存过程中接触的植物、动物以及矿物对人体的影响，抽象成药性理论进行疾病的防治活动，这是凝炼了古代人民高度智慧的一个漫长形成过程。中医学处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最核心，是传统文化的典型体现。
整体观念是中医学的基本特点，源于先秦哲学。古代传统文化一个最主要特征，就是追求人道与天道的统一，即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庄子•齐物论》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即指出自然与人类原本是合一的，和谐的，故人应当顺应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在此基础上，中医学提出：人与自然环境，上至天，下至地，是一个有机整体；人自身内环境的五脏六腑、气血津液、肢体九窍等也是一个有机整体；人与人之间即社会也需要协调，亦为一个整体。如果人不能随自然界、社会环境的变动而相应调整自己，则易致病，如去年SARS的爆发流行，中医学就认为是自然界气候异常，寒、湿、热三气夹杂而至，青壮年易感此邪而成为高发人群；时至“立夏”，气候转变，其传播自然容易控制。
, 百拇医药
美国兰德公司2003年的报告《新出现和再度出现的传染病对全球的威胁》中明确指出：大部分国家面临的威胁已由敌对国家直接军事攻击转为“灰色领域”的挑战，如传染病不可控制的蔓延等。现代科学虽然高度发展了，但今天疾病的性质及威胁程度比过去任何时候都严重得多，不仅有近几年肆虐横行、从前未曾想象到的致命疾病如艾滋病，还有几十年前出现过并被认为已得到控制的疾病又卷土重来，如结核病，并且复出的传染病毒性更大，抗药性更强。这是因为现代医疗研究的性质和导向，越来越偏向对微生物的大规模的灭活，打破了微生物与人类之间微妙的生理平衡而造成的。如对此问题不加以重视，某些疾病对一个国家的功能运转和安全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可能是毁灭性的。有关迹象表明，美国一些人士正在从国家战略高度，重新认识西医的局限性和西药的毒副作用，寻求人类与环境协调发展的途径。而中医强调“天人相应”，主张人与自然(包括细菌、病毒等)和谐共处，通过中药、针灸等调整、激发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来祛病健身。中国这种特有的哲学理念、防治疾病思想，对于卫生突发事件如“SARS”的控制乃至将来对可能的生化武器等外来恐怖手段攻击的防御，对于国家强大的公共健康系统的建全和“大国防”屏障的构筑，都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 百拇医药
再如阴阳是中医学最基本的概念。如何调理人体生生不息的运动状态，即阴阳动态观，是中医学诊疗疾病的基本工具和手段。阴阳观念有深厚的传统文化背景。阴阳之理发源于《周易》，《易传》明确提出“一阴一阳之谓道”，其中就包含了对阴阳之间矛盾消长关系的论述。《黄帝内经》因此提出：“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阳胜则热，阴胜则寒，重寒则热，重热则寒”的基本治疗原则。
由此可知，中医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完全抛弃中医学中所蕴含的文化、哲学内容，只保留其与现代自然科学大致相应的成分，则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中医学将蜕变成一门没有系统理论指导，支离破碎，粗陋浅薄的手艺，而不再是一个有机整体，从而也不可能再有发展前途。也正因为如此，中医学目前只可能与西医学有临床运用上综合的可能，而不能达到理论结合的层次。因为每一理论都有其文化背景，当一个异质的理论如西医学理论进入中国的文化系统环境时，很难找到嵌入的位置，西医的视、触、叩、听及理化检查结果，不容易融入中医辨证论治体系，为中医临床所用。因此，这两者目前是不可能有效结合的，这是文化差异导致的结果。
, 百拇医药
三、发展中医学的途径与策略
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今“西学东渐”之风日盛时倍受冲击，作为其核心和代表的中医学更难幸免。目前，说中医“处境艰难，内忧外患”是毫不过分的。其外，西医学以它直观的表述，定性论证的系统性和定量分析的精确性以及与具备现代科技知识背景的患者之间的良好的沟通、交流能力，而成为中医学强大的竞争对手。从内部说，中医学失去了它传统文化的社会大背景；再者，能学懂、愿意学中医的学生有日益减少之势，后继乏人；其三，自然环境遭到严重破坏，植物、动物种群日益减少，中药药源匮乏。如果离开了懂得如何开药的好中医师，以及能治好病的道地药材，谁也不知道中医药还能不能发展，甚至生存下去。针对中医药面临的现实情况，我们认为，更重要、更紧迫的大事首先是继承，同时也要发展。鉴于此，我们提出以下建议。
首先，普及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医药基础知识教育。中医学其实并不是某些人想象的那样难学，否则，很多古人就不会立下“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雄心大志。只要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便能较容易地掌握中医学的理论，因为两者是浑然一体的。只是因为现代人对传统文化太隔膜，才难以理解其哲学思想和思辩方式。
, http://www.100md.com
再有，坚持“师承”教育模式。实践证明，包含众多不可编码知识的中医学更适合于传统的“师承”教育方式，因为“心中了了，指下难明”的内容太多，光通过课堂教学远远达不到临床实践的要求。更加严峻的事实是，许多教师本人就是从课本到课本，从未上过临床，这样的教师不可能教出好的中医大夫，而且会使学生对中医学失去信心和兴趣。
第三，采取适当的方式保护中医药知识产权。目前，世界上对于传统知识的产权保护都尚未找到合理的方法。中医药领域中祖传秘方、独门技术相当之多，如要将其转化为商品，更好地为人类健康造福的话，看来只能通过国家以适当价位买断其所有权，然后扩大应用范围，福泽公众。
最后，中医药发展应争取更多同盟军的支持、合作。中医药发展任重而道远，单靠中医自身的力量肯定不够。任何一门有活力的学科都应该是敞开胸怀，广泛吸收其他学科先进成分。随着人类对自然、对自身认识的不断加深，一些新的理论如系统论、信息论等不断涌现，相信这些理论会有助于对中医学的理解和重新阐释，甚至引起中医学理论的重大突破。科学家钱学森曾说过：“中医要用多学科研究，对中医、气功、特异功能这三者，用现代科学研究，到一定程度出现成果，可以引起整个科学界的革命。”如果，我们能够团结一大批业内业外像钱老这样热爱中医学的同志支持中医药事业，中医学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将其优势体现得更充分，真正引起一场整个科学界的革命。, 百拇医药
中华文明绵延传承了数千年，留给了后代一大笔文化遗产。其丰富的哲学思想，深厚的文化底蕴，无与伦比的大智慧，直到现在还让人叹为观止。但是，我们面临着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孕育过如此优秀的文化的中华民族，目前在科学技术、经济建设、生活水平等方面，从总体上说都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因此，人们自然而然地试图掌握全新的科技文化知识，通过奋发图强，以再次屹立于世界之林。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们应如何对待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这种传统文化是否就是封闭、落后、保守的代名词，再也没有新的活力，而应其弃之如敝屣？这些问题不能不引起我们深长思之。
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仍是我们的立国之本，但应有所扬弃
自从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世世代代的爱国忧国之士一直在苦苦探索中国的发展道路，从“公车上书”到“戊戌变法”，从“百日维新”最终到“五四运动”高高举起“科学”与“民主”的旗帜……这些先驱们都认识到“落后就要挨打”，希望通过学习、借鉴西方先进科技手段走上富国强民之路，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一个绕不开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处理东西方文化的冲突？完全抛弃本民族的精华是否有助于圆我们的“富强梦”？有人认为，历史上产生过光辉璀璨文化的其他文明古国，如埃及、希腊都相继陨落衰败了，所以，巨大的文化遗产只能变成巨大的文化包袱，成为妨碍新生力量诞生的阻力。这一看法可能过于简单化了。近二百年来中国遭遇的挫折，让很多人对本民族彻底丧失了自信心，而不能历史地、辩证地对待传统。抛弃传统以建设新文化的做法，违背了文化发展建设的固有规律，对当代新文化建设其实是极为有害的。一个民族失去了传统，也就失去了安身立命之基。丢掉民族传统文化的民族，是愚不可及的民族，是注定要消亡的民族。
, http://www.100md.com
当然，恪守传统、困不知变的盲目继承态度也并不是真正拥有民族自信心的表现。只有在批判地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吸收时代的、外来的优秀成分，兼收并蓄，以丰富民族文化，做到“扬弃”有别，才能真正形成有利于现代化建设的中国新文化，成为国家、民族新时期的灵魂和精神支柱。如中国儒家道家所提倡的“仁”、“中庸”、“忠信”、“自然”等价值观念和道德标准，毫无疑问地具有鲜明的古代社会的烙印，不可避免地具有时代局限性，但“仁者爱人”的观点与信仰又是各个时代共同的人性表现，“讲仁义”，是中国老百姓的突出美德。所以坚持传统文化中的精粹，并赋予时代的特点，是继承发扬优秀传统文化的最佳途径。因此，江泽民总书记才会在2001年1月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明确提出了“把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紧密结合起来”的治国方略。可以说，“以德治国”的思想与儒家理念是一脉相承的。这是根据中国的国情和历史，结合目前的治国战略提出来的。因为实践证明，儒家思想对净化人的心灵，树立个体对国家、对社会的正义感、责任感，是行之有效的。倚重“法治”是西方国家的传统，但单是加强法治在中国并不能抑制犯罪率的攀升。更何况，单纯依凭“法治”在西方国家也日益显出其局限性。
, http://www.100md.com
同时，我们不要忽视优秀传统文化被现代社会正确认识、利用后所能焕发的生命力。《孙子兵法》几乎总是被列入美军各军种向军官们推荐的必读书目，美国国防大学和陆军军事学院的有关课程指定的参考书目中也都无例外地包括《孙子兵法》。这是因为，该书的一些基本原理和思想在今天仍具有非常现实的意义。“不战而屈其兵”的军事思想在去年爆发的美伊战争中就得到很好的体现。近年，还有人指出，战后东亚经济奇迹的原因之一，在于儒家之道的合理运用。
总之，重新认识中国传统文化价值的时候，既不能有“傲气”，认为东方文明源远流长，远非西方文化所及；又不可无“傲骨”，盲目崇洋媚外，丧失文化自我。龙门窟卢舍那大佛那种雍容自信的微笑应是一个极其自信、开放的民族的象征。也只有具备这种广阔胸襟，创造一种有利于继承创新、广收兼容的文化氛围，才可能在新时期重塑民族文化，使之成为中国强大的精神力量源泉，推动国富民强的大业。
二、中医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和具体体现
, http://www.100md.com
出于防治疾病，养生保健的目的，先秦时期的文化和当时的自然科学知识与具体的医疗实践融合，逐渐形成了一门比较系统的生命科学认知体系和疾病诊疗方法。中医学利用当时先进的哲学思想以及对自然界的初步认识来解释人体现象，并根据在生存过程中接触的植物、动物以及矿物对人体的影响，抽象成药性理论进行疾病的防治活动，这是凝炼了古代人民高度智慧的一个漫长形成过程。中医学处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最核心，是传统文化的典型体现。
整体观念是中医学的基本特点，源于先秦哲学。古代传统文化一个最主要特征，就是追求人道与天道的统一，即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庄子•齐物论》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即指出自然与人类原本是合一的，和谐的，故人应当顺应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在此基础上，中医学提出：人与自然环境，上至天，下至地，是一个有机整体；人自身内环境的五脏六腑、气血津液、肢体九窍等也是一个有机整体；人与人之间即社会也需要协调，亦为一个整体。如果人不能随自然界、社会环境的变动而相应调整自己，则易致病，如去年SARS的爆发流行，中医学就认为是自然界气候异常，寒、湿、热三气夹杂而至，青壮年易感此邪而成为高发人群；时至“立夏”，气候转变，其传播自然容易控制。
, 百拇医药
美国兰德公司2003年的报告《新出现和再度出现的传染病对全球的威胁》中明确指出：大部分国家面临的威胁已由敌对国家直接军事攻击转为“灰色领域”的挑战，如传染病不可控制的蔓延等。现代科学虽然高度发展了，但今天疾病的性质及威胁程度比过去任何时候都严重得多，不仅有近几年肆虐横行、从前未曾想象到的致命疾病如艾滋病，还有几十年前出现过并被认为已得到控制的疾病又卷土重来，如结核病，并且复出的传染病毒性更大，抗药性更强。这是因为现代医疗研究的性质和导向，越来越偏向对微生物的大规模的灭活，打破了微生物与人类之间微妙的生理平衡而造成的。如对此问题不加以重视，某些疾病对一个国家的功能运转和安全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可能是毁灭性的。有关迹象表明，美国一些人士正在从国家战略高度，重新认识西医的局限性和西药的毒副作用，寻求人类与环境协调发展的途径。而中医强调“天人相应”，主张人与自然(包括细菌、病毒等)和谐共处，通过中药、针灸等调整、激发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来祛病健身。中国这种特有的哲学理念、防治疾病思想，对于卫生突发事件如“SARS”的控制乃至将来对可能的生化武器等外来恐怖手段攻击的防御，对于国家强大的公共健康系统的建全和“大国防”屏障的构筑，都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 百拇医药
再如阴阳是中医学最基本的概念。如何调理人体生生不息的运动状态，即阴阳动态观，是中医学诊疗疾病的基本工具和手段。阴阳观念有深厚的传统文化背景。阴阳之理发源于《周易》，《易传》明确提出“一阴一阳之谓道”，其中就包含了对阴阳之间矛盾消长关系的论述。《黄帝内经》因此提出：“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阳胜则热，阴胜则寒，重寒则热，重热则寒”的基本治疗原则。
由此可知，中医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完全抛弃中医学中所蕴含的文化、哲学内容，只保留其与现代自然科学大致相应的成分，则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中医学将蜕变成一门没有系统理论指导，支离破碎，粗陋浅薄的手艺，而不再是一个有机整体，从而也不可能再有发展前途。也正因为如此，中医学目前只可能与西医学有临床运用上综合的可能，而不能达到理论结合的层次。因为每一理论都有其文化背景，当一个异质的理论如西医学理论进入中国的文化系统环境时，很难找到嵌入的位置，西医的视、触、叩、听及理化检查结果，不容易融入中医辨证论治体系，为中医临床所用。因此，这两者目前是不可能有效结合的，这是文化差异导致的结果。
, 百拇医药
三、发展中医学的途径与策略
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今“西学东渐”之风日盛时倍受冲击，作为其核心和代表的中医学更难幸免。目前，说中医“处境艰难，内忧外患”是毫不过分的。其外，西医学以它直观的表述，定性论证的系统性和定量分析的精确性以及与具备现代科技知识背景的患者之间的良好的沟通、交流能力，而成为中医学强大的竞争对手。从内部说，中医学失去了它传统文化的社会大背景；再者，能学懂、愿意学中医的学生有日益减少之势，后继乏人；其三，自然环境遭到严重破坏，植物、动物种群日益减少，中药药源匮乏。如果离开了懂得如何开药的好中医师，以及能治好病的道地药材，谁也不知道中医药还能不能发展，甚至生存下去。针对中医药面临的现实情况，我们认为，更重要、更紧迫的大事首先是继承，同时也要发展。鉴于此，我们提出以下建议。
首先，普及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医药基础知识教育。中医学其实并不是某些人想象的那样难学，否则，很多古人就不会立下“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雄心大志。只要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便能较容易地掌握中医学的理论，因为两者是浑然一体的。只是因为现代人对传统文化太隔膜，才难以理解其哲学思想和思辩方式。
, http://www.100md.com
再有，坚持“师承”教育模式。实践证明，包含众多不可编码知识的中医学更适合于传统的“师承”教育方式，因为“心中了了，指下难明”的内容太多，光通过课堂教学远远达不到临床实践的要求。更加严峻的事实是，许多教师本人就是从课本到课本，从未上过临床，这样的教师不可能教出好的中医大夫，而且会使学生对中医学失去信心和兴趣。
第三，采取适当的方式保护中医药知识产权。目前，世界上对于传统知识的产权保护都尚未找到合理的方法。中医药领域中祖传秘方、独门技术相当之多，如要将其转化为商品，更好地为人类健康造福的话，看来只能通过国家以适当价位买断其所有权，然后扩大应用范围，福泽公众。
最后，中医药发展应争取更多同盟军的支持、合作。中医药发展任重而道远，单靠中医自身的力量肯定不够。任何一门有活力的学科都应该是敞开胸怀，广泛吸收其他学科先进成分。随着人类对自然、对自身认识的不断加深，一些新的理论如系统论、信息论等不断涌现，相信这些理论会有助于对中医学的理解和重新阐释，甚至引起中医学理论的重大突破。科学家钱学森曾说过：“中医要用多学科研究，对中医、气功、特异功能这三者，用现代科学研究，到一定程度出现成果，可以引起整个科学界的革命。”如果，我们能够团结一大批业内业外像钱老这样热爱中医学的同志支持中医药事业，中医学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将其优势体现得更充分，真正引起一场整个科学界的革命。,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