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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祭礼
http://www.100md.com 2004年7月15日 《当代健康报》 2004.07.15
     晨曦初现。

    晨练点上已聚集了三十多位老人,大伙儿都等待着王大哥的到来。平时,王大哥总是早早来到晨练点,插上电源,打开录音机,放上轻音乐,迎接晨练的人们的到来。可今天,大伙儿都到齐了,王大哥却没来。大伙儿向远处张望着。这时,只见一位老太太怀抱着录音机颤巍巍地向晨练点走来,大伙儿认出来了,她就是王大嫂。大伙儿迎上去:“王大嫂,你怎么来了?王大哥呢?”王大嫂哽咽着:“他,他,他走了……”“啊!”大伙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昨天晚上,他正在看电视,突然觉得心口憋得慌,叫来急救车送到医院,大夫说他得了心肌梗塞。打针吃药后他感觉好多了。他把我叫到床前说,明天不能去晨练了,你一早把录音机送去,不要耽误大伙晨练。我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做到。没想到后半夜,病情突然加重,就……”王大嫂说不下去了。一刹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四周一片宁静,只有深重的呼吸声和抽泣声。大伙儿劝慰王大嫂一番,并派人搀扶王大嫂回去。

    王大嫂回去后,大伙儿仍沉浸在悲痛和深深的怀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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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哥今年76岁,是位离休干部。平时身体硬朗,平易近人,为人和善。为了练习太极拳,大伙儿凑钱买了台录音机。因王大哥家距晨练点较近,大伙儿就委托王大哥保管录音机。王大哥乐此不疲,每天早来晚走,热情地为大伙儿服务。时间一长,录音机难免出些毛病,王大哥总是自己掏钱把录音机修好。大伙儿几次凑钱给他,他说啥也不要。冬天,早来打扫场地的积雪;雨天,将场地撒上一层细沙,防止地面粘滑。记得有一次,晨练点要学太极剑,许多老同志没有太极剑,非常着急。王大哥说,大伙儿别急,我有办法。当天,他蹬上自己的小三轮,到批发市场买来二十多把物美价廉的太极剑,第二天一早,把剑送到晨练点。大伙儿称赞王大哥是“战争年代扛枪,和平时代送剑,光荣传统发扬,俯首甘于奉献。”

    王大哥生前的一件件、一桩桩往事,尽在大伙儿的回忆中,沉痛的心情使大伙儿没有情绪再晨练。这时,领队站了出来,他说:“兄弟姐妹们,今天王大哥去世了,大伙儿心情十分沉重。王大哥临终时,还念念不忘我们,嘱托老伴给我们送录音机,如果我们今天不晨练,王大哥九泉之下岂不遗憾!我提议,今天我们以最隆重的仪式,为王大哥集体舞剑,作为献给王大哥的祭礼!”领队说罢,大伙儿迅速持剑列队站好。只听领队一声“敬礼”!众人右手持剑,左手握拳,“刷”的一声胸前相抱,作为向王大哥的崇高敬意。音乐声起,肃穆站立,双手缓缓平举……

    平时那舒缓悠扬的音乐,此时变得低沉哀伤。往日那潇洒飘逸的剑姿,今日变得凝重端庄。“并步点剑”、“弓步削剑”……身随剑动,移步换形,一招一式,皆寓深情。这时只见众人“提膝捧剑”,气沉丹田,情从心出,力达剑尖,一个“弓步崩剑”,“哐”的一声,群剑发出剧烈的震颤,这声音划破寂静的晨空,传向遥远,遥远……这“崩剑”声像是轰鸣的礼炮,向生命发出最高的礼赞,使人不禁想起杜甫的诗句“一舞剑器动四方,天地为之久低昂……”

    王大哥,一个平凡而又崇高的人走了。众人舞剑为他送行,这是送给他的最高的祭礼,愿他一路走好。,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