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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肩膀
http://www.100md.com 2004年9月30日 《当代健康报》 2004.09.30
     父亲去世已有十余年了,他偶尔会走进我的梦中,这时的他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地望着我。每当我从这类梦中醒来,记忆最深的部分,就是父亲的肩膀。

    从记事起,父亲的肩膀就是我快乐的“坐骑”。家门口有几株枣树,那枣儿又甜又脆。在父母眼里,那就是我们家的油盐酱醋。在我的心里它却是解馋的好东西。可我够不着,父亲就驮着我够,我就狠狠地把肚皮撑得滚圆。可父亲一颗也舍不得吃。父亲说,你吃了,我嘴里也甜了。那时我就纳闷:我吃我口里咋会甜到父亲嘴上呢?

    每逢赶墟,父亲总是驮着我在人堆里挤上挤下。我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看耍猴,看舞刀,看露天戏,乐得手舞足蹈。而父亲一点也瞧不到。父亲说,你看了,我就乐了。我又生闷:父亲只闻到汗味看到别人的脖子,有啥好乐的?

    我的家窝在一个山弄里,四围的大山好像要把我压扁了似的,所以极向往外面的世界。父亲就常常驮着我爬向高山,在高高的山头我高高地骑在父亲的肩上,眼就开阔了,看到山尽头有条弯弯曲曲的马路,马路上偶尔有辆汽车朝远处扬尘而去,看得我痴痴的。父亲还怕我看不远,总踮起脚将我驮得更高。父亲说,你看远了,我就宽心了。我当时同样不解父亲的话:我看得远了,父亲为啥就宽心?

    当我的个头窜到与父亲一般高时,我走出了那个山弄。离家那天,父亲依然用双肩担着行李引我上路。父亲的体力已大不如从前了,挑着担子就有些气喘。我再也不忍心袖手旁观了,就从父亲肩上接过担子,父亲舒心一笑,将担子移给了我。

    现在我常常在想,父亲的双肩,岂止只驮来快乐,我的整个人生不都是父亲用双肩担出来的吗?如今,当我从您的肩膀上走下来可以为您担忧时,您却长眠地下!今天,遥寄上这一篇心祭,但又如何报答得了您如山的恩情!

    (杨 建),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