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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再落泪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0月7日 《当代健康报》 2004.10.07
     再过几天是爸爸79岁寿辰。这也是他与小他18岁的林阿姨再婚后的第二个生日。记得去年爸爸过生日,我们姐妹四人带着寿糕和成品菜肴回到那让我们感念与怅然并存的家。本想让爸爸在妈妈走后能过一个充满亲情的生日,可最后却随着我们的泪水,一家人不欢而散。

    那一次,我们是第一次在已经没有妈妈的家中为爸爸过生日。看到昔日的家已经按林阿姨的风格重新布置,妈妈曾经喜爱的陈设已经面目全非,我们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就在我们对家的情感发生微妙变化时,爸爸与林阿姨那亲热劲儿又一次次地把我们心中的祝愿冲淡。林阿姨叫林玉芳,爸爸一口一个“玉芳!”“玉芳!”林阿姨答得也甜,一个劲地“哎!”“哎!”妈妈在时,爸爸像叫熟人中的老王、老张那样,也称妈妈为“老”字加姓氏。那时,通常是妈妈围着爸爸转,爸爸还常对她挑肥拣瘦。

    现在可好,爸爸也不知从哪儿来的这股殷勤劲儿。生日宴上,他一会儿给林阿姨夹菜,一会儿为其斟饮料,嘴上还不断说:“你尝尝这个菜。”“这个你喜欢吃不?”不时还看看林阿姨的脸色,似乎这生日是为林阿姨过的。

    见此情景,我们的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睛里打转。“妈妈呀,您在世时对爸爸是那般笃诚,一路风雨人生中,连一个手绢都没有让他洗过,可爸爸什么时候这般抚慰过您?您走得好苦啊!”我心中絮语。

    爸爸提出大家合个影,我们答应了。可爸爸逢拍必与林阿姨在一起。镜头前,两人不但挨得紧,还手拉着手。此时,我们再也按捺不住对妈妈的思念,怅然间,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滚落下来,没等又一次快门按下,姐妹四人都泣泪成声。爸爸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开口说:“好了,你们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吧!”

    打那后,常有邻里为我们捎过话来说,爸爸与林阿姨情投意合得很,天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还有的说,“你爸爸是老树吐新枝,脸上的光泽多了,红润也挂上了,脚步也轻快了,真看不出是快八十岁的人。”听到这些,我们尽管心中不时涌起一阵酸楚,但还是为爸爸和林阿姨祝福着。虽然在我们的情感世界里,妈妈是不可替代的,可现实则是人家林阿姨以她的情爱充填着爸爸心灵的缺失,要不爸爸脸上那刻满艰辛的皱纹里不知又会写进多少孤单的愁绪。

    爸爸今年的生日咋个过?我们姐妹又有了新的约定,为了爸爸与林阿姨的情缘能为他们的余生抹出一道亮彩,为了林阿姨的到来燃旺了爸爸的人生火焰,同时也为表达对林阿姨陪伴爸爸暮年旅程的谢意,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用宽容的心胸管住个人的情感闸门。用大姐的话说:“一切都要服从和服务于‘让爸爸和林阿姨尽兴’这一大局。讲好了,这一次,咱不再落泪!” (侯 悦),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