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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晚开花的“树”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2月9日 《当代健康报》 2004.12.09
     母亲叫“美树”,据她说年轻时在企业里干过会计。但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没有工作过,而是勤勤恳恳地照顾着整个家庭。

    我们家是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上有太爷爷、爷爷、奶奶,下有我和弟弟,侍候全家人饮食起居的任务就落在了母亲的头上。三个老人都体弱多病,母亲整天忙得像陀螺一样。

    前几年,为太爷爷送完终,奶奶也病瘫在床,母亲又毫无怨言地侍奉左右。

    现在爷爷已经85岁了,母亲常说“家有老,是个宝”,有时候,她也会把81岁的姑姑接到家里来住些日子。母亲是远近闻名的孝顺媳妇,我不知道母亲心里有没有抱怨过,不知道她对自己的生活价值是承认还是屈从,我从母亲开始泛白的鬓角和额头的皱纹中品尝到一丝酸楚:母亲把青春都献给了家庭。

    去年春节,我在文化市场买了几张剪纸,拿给母亲张贴。没想到母亲见了竟高兴得像小孩子似的,说她小时候就爱跟外祖母剪窗花,和我买来的一模一样。

    五一节前夕,弟弟打来电话说,母亲迷上了剪纸。我回家一看,嗬!整整一本《支部生活》里,夹的全是母亲的作品:动物有小猴摘桃、骏马、飞龙,人物有八仙和飞天,还有些花花朵朵的组合。只见小猴子俏皮可爱,荷仙姑飘飘欲飞,看得我眼花缭乱,爱不释手。“妈,什么时候学的这手啊?”

    “小时候就会,就是没露给你们。”母亲自豪地说,“我小的时候,你外祖母就是个远近闻名的剪纸能手,闲暇时我便向她学艺。”是啊,母亲前半生都奉献给了家庭,到了晚年才有自己的生活和爱好。

    回济南时,母亲送给我一幅作品,是棵怒放的石榴树。我把它拿到文化市场装了个木框,挂在了卧室的墙上。它是母亲晚年生活的象征,一棵晚开花的“树”,我期待着母亲的晚年生活,能像这棵树一样结出饱满的果实。 (武秀文),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