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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院士讲儿时过年的事
http://www.100md.com 2005年2月3日 《健康时报》 2005.02.03
     传统习俗对孩子大有意义

    每次约张金哲院士采访,他都像老朋友一样很爽快地答应,而且替记者想得很周到,让你感觉这就是自家的长辈。84岁的张院士,如今还定期出门诊。在北京儿童医院新门诊楼的一间诊室里,趁病人还没来,记者赶紧溜进去。融在冬日难得的阳光里,听老人讲他童年的故事,感觉很远又很近:“小时候生活在海边,现在属于天津市,当时是河北省宁河县,大人们靠晒盐维持生活。当时孩子们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过年对我们来讲是最大的节日,与平时有着非常大的不同,可以穿新衣服,吃好的,而且是管够吃。”说到这儿,张教授笑了。因为平时只能吃点容易储存的虾酱、鱼酱,春节就不同了,大人总要想办法为孩子准备点新鲜的鱼、肉。

    农村一般从农历腊月廿三日小年开始,就开始筹备过年,一直到农历二月二日,都是在这种喜庆气氛中度过的,尤其是孩子,也不用干什么家务活,也不用学习。平时还可以跟着大人去赶集,买点自己喜欢的玩具,当然,玩具都是有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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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时候,点花灯、放鞭炮,是孩子们非常喜欢的节目。当时没有什么玩具,但孩子们会自发组织一些集体活动,大家拿着灯笼、鞭炮出来玩,也会模仿大人,过家家,重复拜年、祭祖一些活动。当时村里人不多,几乎所有孩子都会出来玩,大家的集体观念还是很强的。

    “我觉得以前春节有些传统习俗对今天的孩子也是很有意义的,比如祭祖、敬神、拜年,虽然其中有些迷信的色彩,但大部分对宣传孝道、了解历史、讲究礼仪还是有意义的。孩子平时学习一些,每年实践一回,很庄重、仪式性很强,可以帮助孩子了解什么是长辈、同辈,知道男女有别,虽然形式不尽完美,但对孩子们还是很有帮助的。”

    说到这里,张院士非常感慨,他很怀念在农村的日子,邻里关系很好,特别是孩子,可惜他从初中开始就到天津读书了。

    张金哲:生于1920年,中国小儿外科创始人之一,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儿童医院外科主任医师,中华小儿外科学会名誉主委及中华小儿外科、美国小儿外科、国际小儿外科等杂志顾问。2000年获英国皇家学会“丹尼斯布朗”金奖,为国际小儿外科最高贡献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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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岁钱用来帮助别人

    胡亚美是个地道的老北京。“九一八”事变时,她正在上小学三年级。至今,81岁的胡亚美还清晰记得,第二天早晨,校长组织全校大会,告诉大家,日本占领了东北三省,校长哭了,大家都哭了。这一幕,给了她极为深刻的印象。这个从小喜欢安徒生童话,爱泡在图书馆的女孩,后来加入了地下党。

    胡亚美的家在北京南城的一座高层公寓。一进门,温暖马上就驱散了北方寒夜的冷清。每次见到胡院士,都被她的热情、耐心所感动。一边翻看着沁着岁月气息的相册,一边听她娓娓而谈幼时过年的事:“当时过年真是不得了,挺隆重的。我们家家境不错,春节前要买半头猪,厨房的大师傅会提前准备好多现成的饭菜。有好吃的,还可以穿新衣服,孩子们当然很高兴了。大年三十,一大家子人聚会,饭菜特别丰盛,而且全家人要尽量地熬夜,一直到午夜12点以后才可以睡觉,度过两年交替的一段时间,这也预示着跨过了两年。”

    过了大年三十,接下来有许多的“节目”。胡院士说:“拜年是最主要的了。要给亲戚邻居的长辈拜年、磕头,小孩子还可以得到压岁钱,我的压岁钱一般放到自己的抽屉里,有时自己零用,但更多的是用来帮助别人。”放鞭炮是另一个精彩的“节目”,她爱和弟弟们一起玩,大家很高兴。当时过年,还有个有趣的事情,就是三十晚上大吃一顿之后,大年初一吃素,初二到初五,只能将年前准备的现成饭菜热一下就可以了。胡院士说到有时大人会带孩子们去集市、逛庙会,买点小玩具、开开眼界时,仿佛年轻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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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亚美:生于192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院。著名儿科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历任北京儿童医院内科主任、副院长、院长。在防治儿童贫血、腹泻病等方面多有建树。在治疗儿童白血病、组织细胞增生症等方面取得成就,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与诸福棠教授一起主编《实用儿科学》至今已出版第七版。

    过年下雪最开心

    79岁的王忠诚院士实在是太忙了,面对面采访他的时间总是确定不下来。无奈,在他去西安讲学启程前,记者万分不安地拨通了他的电话。出生在胶东半岛烟台市的王院士,至今对那方故土充满眷恋:“记得当时胶东的雪很大,尤其到了年关,大雪往往会没到膝盖。让孩子们最开心的是,在一起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这时候即使新衣服被玩脏了、弄坏了,也不会挨大人的骂。胶东过年有许多老讲究:一是过年时忌讳发火吵架,孩子犯再大的错,家长一般也不会生气;二是胶东当年大多风调雨顺,赶上过年下雪,大家相信‘瑞雪兆丰年’,认为下大雪是很吉祥的,来年一定有好收成,所以心情自然就好喽,对孩子就很宽容了。这可能也是父母对孩子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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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院士印象最深的是包饺子、吃饺子。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包饺子,妈妈总是把几枚硬币洗净,放在饺子里。如果谁吃上有硬币的饺子,就预示着来年运气好。当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不分长幼,都在眼巴巴地找包着硬币的饺子呢!

    由于经济条件所限,当时也没有多少好吃的,父母也就是买点糖果,还要等祭祀完了孩子才能吃。王院士说:“真觉得饺子再好吃不过了。以前乡村的孩子普遍比城里的矮,城里的孩子也有营养不良的。今天就不同了,城乡孩子的个子都在增高,说明营养充足。”

    王教授通过本报寄语小朋友们:希望孩子们努力学习,好好成材,为祖国做贡献。

    王忠诚:生于1925年,我国神经外科事业的开拓者和创始人之一。现任北京市神经外科研究所所长、北京天坛医院名誉院长、中国工程院院士。自20世纪50年代从事神经外科事业以来,和同事们完成了2500例脑血管造影术,出版了我国第一部《脑血管造影术》专著。在国内率先采用显微神经外科技术。攻克了神经外科手术禁区,解决了一系列世界性医学难题,把我国神经外科手术水平带入世界先进行列。是唯一被世界神经外科联合会授予世界神经外科“最高荣誉奖”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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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春联练就好书法

    出生在广东著名侨乡江门的薛社普,在北京生活了整整半个世纪。穿过繁华喧闹的东单,拐进一个突然安静了许多的院落,赫然看见一座红色的旧式楼房,薛社普院士就住在二层。和他从事的胚胎学、生殖生物学和细胞生物学一样,薛社普少为大众知晓,但他在这个领域的杰出建树却为国内外所公认。他的家豁亮简朴,一如其人。书房四周堆满了书,摆了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还养了热带鱼。墙上挂了许多字画,仔细一看,全是薛老的大作,他就从喜欢写字开始聊起来:“江门乡下,有春节贴对联的习俗。对联一般要家人写,而且家里不论大小屋子,所有门上都要有对联。父亲的字很好,但他常年在加拿大,一般5年才回来一次,他不回来的时候,就由我们兄弟几人写,练来练去,也就喜欢上了写字。现在我每天还写字。”

    江门当时每家每户都要种橘子树,到了春节,院子、屋子都要摆上橘子树,代表着吉祥和喜庆。还有就是拜神,小孩子穿上新衣服,学着大人的样子拜年。大人要给“利是”,也就是现在的红包。当时“舞”狮子很盛行,场面很热闹,小孩子感觉很神奇,非常爱看……

    回味童年的故事,薛院士意犹未尽,特意给本报小读者写下了新春寄语:健康成长,早日成材。

    薛社普:生于1917年,细胞生物学家。1943年毕业于重庆中央大学博物系。1947年于同校生物系获硕士学位。1951年获美国华盛顿大学理科哲学博士学位,199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医学科学院基础医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教授、国家教委重点学科学术带头人。, http://www.100md.com(本报记者 赵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