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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药关怀项目”暖人心 广安门医院医务人员赴山西救助艾滋病感染者始末
http://www.100md.com 2005年2月9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292期
     窗外大雪飞扬,天寒地冻,室内春意融融,笑语不断。这是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艾滋病临床治疗中心的医务人员又一次来到山西省闻喜县,为当地的艾滋病感染者在查体、采血、送药。为执行国务院防治艾滋病工作委员会的艾滋病中医药关怀项目,他们连续开展艾滋病中医药关怀项目活动,将党和政府的关怀与温暖、中医药工作者的真情与关爱送到千里之外的艾滋病感染者心中。

    不辞劳苦千里行

    1月25日,是今年春运的第一天。北京西站的旅客摩肩接踵,南来北往。由于没有买到卧铺票,晚上6点多钟,记者跟随广安门医院艾滋病临床治疗中心的薛柳华、宋春鑫、陈宇霞3位医务人员,艰难地挤上了北京西站开往运城的硬座车厢。

    7点钟,火车徐徐开动。车厢里,人满为患。本是3个人的座位,却坐了4个人。行李架也是满满当当,我们只好将大的行李放在座位下面,将双肩包、塑料袋抱在怀里。从医院直接来的3位医务工作者没有吃晚饭,带了几碗方便面充饥。由于打开水要到别的车厢,宋春鑫、陈宇霞端着方便面大约十分钟才回来。他们笑言,今天吃一碗方便面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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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一站站过去,但不见人下,上来的却越来越多。厕所外、过道上到处是人。就是坐着,也是人挨人,腿挨腿,根本不能动。实在受不了,小巧的薛柳华只能站在座位上,头顶着行李架。陈宇霞抱着包东靠靠,西靠靠,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1月26日凌晨2点,火车已过阳泉站。此时,宋春鑫向记者介绍了“关怀项目”的内容,即医务人员定期赴山西为艾滋病感染者诊治并赠送药品,患者定期来医院免费进行免疫功能和病毒载量复查,根据具体病情再调整治疗方案。通过发挥中医药的特色和优势,减轻艾滋病感染者的痛苦,增强抵抗力,保护他们的劳动生产能力。这是他们第四次来闻喜,还有一拨人负责河南和河北艾滋病感染者的“关怀项目”。

    好长时间后,我们终于补上了卧铺票。尽管一个在10号车厢,3个在14号车厢。我们4人步履艰难地从3号车厢走到10号、14号车厢,走了近半小时,摸黑爬上了各自的铺位,才算结束了硬座的旅程。

    早晨8点刚过,简单吃了一些东西,薛柳华、宋春鑫、陈宇霞在车厢里又忙着做工作前期准备。他们将事先打好的标签一个个贴在离心试管上,并按照标号码好。看到人手不够,记者也帮着贴。一直贴到快到站了,才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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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点多钟,我们到达闻喜。下了火车,遇到前来接站的当地艾滋病迎春花互助小组的两位负责人。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家旅馆。

    无私奉献为患者

    旅馆离车站不远,仅5分钟的路程。推开房门,一屋子的艾滋病人都站了起来。一些病人告诉记者,听说北京的大夫要来,他们早晨5点就起来了,坐车50多里来到城里时,才7点多钟。原以为这次是到村里为他们诊治,宋春鑫告之因社会歧视问题,只好将病人集中在一个地方。

    当时房间很暗,说是停电了,但广安门医院的医务人员还是立即着手工作。他们兵分三路,薛柳华为老病人查体、复诊,宋春鑫为新病人建立档案,陈宇霞利用光线好的窗口为所有的病人采血。由于人多,时间紧张,记者也穿上白大褂帮着记录,当地一位护士帮着陈宇霞采血。

    病人一个接着一个,量体重,测血压,问诊,填表,采血,发药,加上中途又来了几位,直到上午12点,病人也没有看完。突然一道亮光,来电了,大家一片欢呼。下午1点,病人还没有看完。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下个不停,又加上腹中空空,大家手脚冰凉,只好将棉衣穿上御寒。记者看到,大夫亲切的话语、关注的目光消除了患者恐惧的心理,患者感激的笑容、期待的眼神以及密切配合又加快了工作进度。一股股爱的暖流在和谐的气氛、相互的信任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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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2点20分,终于忙完了,病人陆续离开了旅馆,帮忙采血的当地护士也因有事走了。因为试管用完了,药也发没了,最后来的几位病人没有采血和领药。他们有的是本县的,也有附近县的,一直不肯走。直到宋春鑫反复说明情况,并答应回去向领导汇报,争取下次解决他们的治疗问题,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几次劝两位互助组负责人早点回去休息,他们执意不肯,说:“你们跑这么远路为我们送医送药,大家都感激不尽,我们晚一点休息没有什么。”

    因为采血后还有一系列的工作要做,并且按照试验的操作规程,做CD4T淋巴细胞绝对计数,血样必须在24小时之内上机进行检测,由于当地不具备检测的条件,所以实验必须回到广安门医院去做,所以,来此地之前,宋春鑫就安排互助小组为我们买好了返程卧铺车票,开车时间是下午4点多钟。

    已是下午3点15分了,薛柳华帮助陈宇霞进行血浆分离,分装离心管,宋春鑫进行消毒处理。因为没有时间吃饭,宋春鑫与记者一道去不远的超市买食品,其余两位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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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点40分,我们踏着积雪买好方便面回到旅馆,薛柳华、陈宇霞正在整理行装。离心机、血压计、针管、试管等物品打包,连废弃的针管、棉签等物品也要带回医院集中消毒处理。来时多少东西,回去还是多少东西,一点不见少。

    第一次来到闻喜的薛柳华,在旅馆7小时未出门,也不知闻喜县城到底什么样。时间还有5分钟,我们4人在闻喜车站合影作为纪念。宋春鑫也乘机为一对艾滋病感染者父子照相,承诺下次将照片带来,他们感激地连声说谢谢、谢谢!两位互助组负责人一直坚持送我们上了火车。在挥手告别时,我们看到他们眼中期待的目光和闪动的泪花。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将大地装点得一片银白。在这滴水成冰的季节,3位医务人员7个小时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但为了艾滋病感染者,他们认为辛苦是值得的。

    坐在车上,大家这才歇了口气,突然感觉饥肠辘辘,只好将午饭晚饭一块吃。一碗方便面下肚,顿时感到热呼呼的。吃完饭不久,宋春鑫就倒在铺位上睡着了,一直到北京才醒了过来。后来记者得知,来时宋春鑫的铺位因为有人而改睡其他铺位,后又被新上来的旅客叫醒而挪别的铺位。几经折腾,他没有睡好。可白天工作时,记者没有看到他有丝毫的倦意,依然精神抖擞地干这干那,直至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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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贫济困送温暖

    尽管很累,记者躺在卧铺上却久久不能入眠,白天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展现。

    58岁的杨某某是病人中最大的一位,满脸沧桑,可见生活的艰辛。他1995年因卖血而感染上艾滋病,后来自愿参加了中医药关怀项目。他告诉记者,原来食欲差,不能干活,免疫力低下,自从吃了广安门医院的中药艾灵颗粒,感觉好多了,地里农活也能干了。他非常感激政府,感激广安门医院的医务人员。为他复诊的薛柳华刚从坦桑尼亚回来,对这类病人比较了解。她说,从症状体征观察和病程记录来看,CD4T淋巴细胞绝对计数从原来的178增加到212,病毒载量由原来的12万下降为9万,患者的病情已大为改观。

    25岁的吴某某是新查出的病人,也是最年轻的。他结婚4年,已有一个女儿。由于车祸输血感染上了艾滋病,妻子又迫于其父压力提出离婚,一度有轻生的念头。他听说广安门医院研制的中药对治疗艾滋病副作用小,疗效好,便找到艾滋病迎春花互助组要求参加。他说,只要有党的关怀,并且有药可用,就会解除病人的后顾之忧,我要坚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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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50岁左右的农村妇女对正在记录的记者说,你不认识我了吗?上次在广安门医院我见过你。见记者没有想起来,她接着说,怪不得你,当时我是两人架着去的,只有107斤。你看现在,我都150斤了。仔细询问,得知原来她感染上艾滋病后,因没有达到可以免费服用抗病毒药的最低指标,一段时间内没有得到治疗,致使病情加重。然而仅仅服用中药不到一年,就满面红光,精力充沛,身体好了很多。

    薛柳华告诉记者,这里的病人与坦桑尼亚的病人相比,症状轻多了。她说,坦桑尼亚有一个老头,CD4T淋巴细胞绝对计数仅为1(正常人是470至980之间),几次大夫预言他很难活下去,但他坚持每个星期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派驻该国的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专家组拿7服汤药和艾灵颗粒,CD4T淋巴细胞绝对计数有所上升,至今还健在。国内艾滋病感染者症状轻,病程短,加上受到各方面的关注并给予及时治疗,可以大大减轻他们的症状,提高免疫力和生存质量。

    既是艾滋病感染者,又是互助组负责人的老杨说,2003年,全县有140多名艾滋病感染者,2004年,感染人数已达340多人,死亡90多人。这次参加体检的患者大多是青壮年,是家庭的顶梁柱,其中有一家三口的,有夫妻,有兄弟。他们上要赡养老人,下要养育孩子,生活负担很重。他希望政府加大艾滋病知识的宣传和普及力度,让人们了解该病的传染途径和预防措施,不要再歧视遭受病痛折磨的患者;要继续免费提供一些治疗艾滋病的药品;要提供生产自救的资金,帮助贫困患者办家庭养殖业。

    一觉醒来,已是1月27日早晨,天还未亮,火车进入北京西站。与3位医务人员告辞时,得知他们回到医院还要连轴转,继续做实验室的工作。记者望着他们消失在晨雾中的身影,显得那样高大,那样清晰……, 百拇医药( 周 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