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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伴我走一生
http://www.100md.com 2005年6月23日 《健康时报》 2005.06.23
     编者按:父亲的品格,会影响我们一生。如今的中年人,他们的父辈从贫苦中走来,见证了祖国大半个世纪的变迁。在那些难忘岁月中点点滴滴的父爱亲情,被儿女们一路拾起,于心中珍藏。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6月19日是父亲节,让我们听听中年人来讲述他们父亲的故事,谨此向父亲们献上最真挚的敬意!

    苹果汁

    70岁的父亲病了,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给爸爸榨一杯苹果汁。我精心挑选了几个红红的苹果,一刀一刀地切成小瓣,刀起刀落中,童年的故事一幕幕地展现出来……

    小时候家里穷,每天放学以后,我们兄妹4人眼巴巴地盼望着爸爸下班回家,盼望着他手袋中突然出现的“惊喜”:或是几片焦黄的窝头干,或是3分钱一包的爆米花,或是盐水泡过的几颗黄豆。含在口中慢慢品味,觉得幸福无比。

    那天下起瓢泼大雨,我们透过雨水模糊的玻璃,焦急地望着窗外。许久,街上出现了爸爸的身影,我们呼喊着向院子里跑去,爸爸迎过来,用宽阔的胸膛把我们挡回屋里。他打开手袋,我们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里面竟藏着5只半生不熟、带着泥土的青苹果!两年多没吃到苹果,我们都感觉有点激动。爸爸捡出一只带有硬砸痕的小苹果,把它切成4瓣说:“这是被雨水打落的,我用两个窝头跟果园的大伯换来的。你们每人先吃一瓣,剩下的留着生了病再吃。”我们乖乖地把攥在手里的其余4个苹果交给爸爸,看着爸爸转身把它们锁进柜子里,才小心翼翼地吃着分配给自己的“一小瓣”。最后连果核都嚼碎了,指缝间残留的果汁都吸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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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真的病了,小脸通红通红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爸爸开柜递给我一只苹果,仿佛这是灵丹妙药。苹果蒂旁的叶子已经枯萎了,但它依然那么诱人。我把苹果攥在手里,贴在脸上,搂着它睡了一夜……

    果汁机急速的旋转声和果块叮咚的撞击声停止了,我遥远的思绪飘回现实。一杯醇香浓郁的苹果汁如魔术一般流淌出来,我双手捧着它走到父亲床前:“爸爸,喝果汁!”我们父女俩的目光相互凝视,一切情感都在不言中。

    (张梅珍)

    父亲做饭

    上个世纪70年代,我父亲在邻里朋友间是热门人物。因为少时富裕的成长环境,加上自身对于食物的热爱所导致的“探索”,他的烹饪技术堪称一绝。谁家有红白喜事办酒席,都来请他去操持。在大众与餐厅绝缘的年代,我父亲的一道松鼠桂鱼实在“惊艳”———虽然大多数时候桂鱼是由草鱼来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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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人们通常以菜量的尽可能多来弥补菜式的单调,从而释放待客热情。可惜生活水平低下,哪怕单纯意义上的量多也令不少家庭捉襟见肘。我父亲的优势体现在能巧妙地替人家做好表面文章。比如,红烧肉是用小搪瓷盆盛,状况好的人家就会垒出尖顶,没钱的人家只能是一盆油汪汪的酱汁,肉少汤多。我父亲就把白绿相间的3寸葱段一根根地摆在盆底当铺垫,上面撒些胡萝卜丝,然后再浇上滚烫的肉汁,这样,一来肉的分量显得充足,二来肉汁和葱相互提味儿,三是吃到最后竟别有一番洞天,那些排列讲究、汲取了肉味的玉色葱段和红色胡萝卜给大家带来意料之外的喜悦,好看好吃。

    家庭里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是以味觉来凝聚的。在每一个屋檐下,每一张餐桌上,距离有疏密,饭菜有粗细,厨艺有高低。我父亲在做饭方面似乎永远富有创意,且常常把厨房当作他的“梦工厂”,唱着歌,用脚点着拍子,很陶醉的样子。多年之前,他喜欢在家宴客,除了朋友往来,还有我母亲那边的亲戚和同事,每次,众人都吃得没了形状,一边赞叹不已,一边忙着请教。等到我和妹妹长大成人,偶尔在马路上看见旧日食客,他们还是一脸羡慕地说:“你们俩长得这样高挑,都是因为你父亲会调剂,保证了发育时的营养。”

    而今的我,也曾大江南北地海吃了不少,纵然珍馐百味美不胜数,父亲家宴的浓香却仍能在我的味蕾上长留,引发幸福回忆无数,不禁令我对会做饭的男人肃然起敬。(王占筠), 百拇医药(张梅珍 王占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