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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理想境界——懂医学更要懂人学
http://www.100md.com 2005年6月27日 健康报网
     我国的医务人员是世界卫生界最为庞大的一支队伍,单是临床医生就有200多万,他们主要分布在数量众多的地市县医院。无论是刚踏入医院的实习医生,还是已经工作多年的老大夫,都要面对的基本问题是:怎样做一个好医生?医生的理想境界是什么?为此,本期话题围绕这一伴随医生一生的重要课题,刊登几篇医生(准医生)的体会文章,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医生的理想境界——懂医学更要懂人学

    医学不应仅以治疗为内容,更应以关怀为己任。

    医学的端口连接着人的生命。医学的境界是真善美的统一。“真”解决客观规律,“善”解决道德价值,“美”解决如何通过“有意味的形式”去表现真和善。遗憾的是,由于美学的长期“缺席”,医学中人文的问题被限制在伦理学大规模的抽象循环论证中,医学人文问题如同雾里看花。“医学中的美学”意味着如何用“内容与形式的互为性”理论去看待、处理、解决和丰富医学中的“人文关怀”内容。这是美学独特的认识论与方法论所在,其中,“人学”是使医学与美学实现高峰汇合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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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医学的本质乃“人学”。这里的“人学”意味着,在实践中,医学科学与技术、医学手段与治疗、医学效果与评价、医学制度与政策,都要以人的身心健康和生命质量的考量为出发点和目的;在观念上,应本着医学科学精神与医学人文精神有机统一的理念对待人的生命健康以及其与自然、与社会的和谐互动和可持续发展。医学的故事在本质上不是人与医疗机械、人与药物、人与生物检测数据等的问题,而是人与人的问题。人与人的问题反映在医学中,常常表现为人性中对生命平等、健康公平、医学公平的渴望与医学现实与之相距较远之间的矛盾。理论上人之生命的宝贵与现实中人之生命的无助与脆弱在医学中形成了强烈的对照!使医学的故事在最具诗意与奇迹的同时,也最具偶然与不幸!所以,医学不应因以“治”为内容的临床技术的广泛发展与应用而遗忘自己从诞生之时起还以“关怀、安慰”为己任。医学就像撒拉纳克湖畔的名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哲学应该从医学开始,而医学最终应归结于哲学。

    另一方面,“审美”是属人的“人学”。19世纪英国生命哲学家狄尔泰说:“人是思想的产物。”美国心理学家弗兰克认为,当代人的生活所面临的主要困境是“无意义生活之痛苦”。这表现为人的精神状态的世俗化、物化。而物欲的占有与满足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人的“生命贫困”,反而加剧了对人文精神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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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精神”?从哲学角度理解,精神是相对于“物质”而言的,属于“意识”的“形而上”层面。从价值论角度理解,精神就是一个价值系统的核心部分,如“航天精神”、“科学精神”等。现代意义上的人文精神在终极的意义上,应是对生命的价值、人的生存意义和人类未来命运的理性关注。所以,人文精神的实质是对人的崇高品位的确认,强调人对“意义”的寻求。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意义”是永恒的原型。按照马克思的观点,“意义”是对真实理想的不断追寻。在这里,哲学的境界、真实的境界、意义的境界是同一的。人之所以需要“真实”地生活,就在于它对人自身的全面发展具有意义——从人的发展与现代化的关系角度而言的——正视现代化给社会带来进步的同时所造成的人文失落、人性压抑与人格扭曲这一人的异化事实,代之以人的平等发展、和谐发展和自由发展这一马克思主义的人的全面发展的人文回归的理想追求。正如施太格缪勒所言:“导致产生世界意义和人类存在意义问题的‘形而上学欲望’,在今天是非常强烈的。”而脱胎于哲学母体的美学从一开始就指向人的生命终极意义价值关怀的思考与表达,而且,这种思考与表达是从直观可感的现象世界的形式美进入的。所以,我们应该重视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的忠告:“哲学应该从医学开始,而医学最终应归结于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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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见,人文精神回答的是“人应当怎样生活”、“人类社会应当怎样组织”的问题。美学在“人学”上的独特价值在于,它从内容与形式的相互说明关系出发去认识和表达世界,教给人们怎样兼顾观念意识和现象事物之间的内在对应。

    一个社会在同艺术“结婚”之后的“婚后”生活,就是文化。医学人应该是这样“有文化的人”。

    美学是从事物或现象的形式与内容的相互关系角度来认识、评价或表现对象事物的。换句话说,审美的特点总是通过一定感性的、直观的、整体的诉诸人感官的“有意味的形式”的视角切入去认识、理解或表现其内容的。

    正是由于审美的这种对事物或现象的“由外而内”的认识路径,才使不少人有了美学或审美是研究形式美的印象,甚至误以为美学就是告诉人们类似怎么“美”的简单知识。然而,这种局限性的认识障蔽了建立在哲学基础上的美学对内容的“言外之意”或“弦外之音”关注的一面。从哲学角度看,“形式”包裹的“内容”应该反映的是合乎规律性的“真”与合乎目的性的“善”。真与善通过具体而又光辉的形象表现出来,这个形象就是美的了。真是美的基础,善是美的前提。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倘若缺乏对医学事物或现象的审美(美的形式)关注与研究,在现实中,要么表现为对对象事物或现象的感性形式的忽略或轻视,客观上势必阻断了医学实践主体对其内在人文精神(内容)的传递“通道”,或缺乏应有的审美表现意识和能力,终使受众(主要是患者群体)无从体验与感受;要么表现为医学实践主体对对象事物的内在人文精神(内容)的淡漠或无视,在急功近利的利益冲动驱使下,客观上势必导致可怕的形式主义(脱离了内容的空形式)。换句话说,对感性形式和理性内容二者之中的任何一方的轻视或无视,都会影响另一方的功能与意义,在现实中表现为人文精神与人文关怀的缺失。二者只有在互动中才能“双赢”。这就是审美眼光的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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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读美学眼光的独特性意义在于,它兼顾了人的感性与理性、形象与抽象、情与理、个别与一般、过程与结果、物质与精神、形而上与形而下不同维度和层次的错综复杂的辨证统一的人性或人文特性。所以,美学的视角是更靠近人性的真实面目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美国著名学者JacquesBarzun在其《艺术的用处和滥用》中指出:“一个社会在同艺术‘结婚’之后的‘婚后’生活,就是文化;反之,每当社会和艺术‘离婚’,就产生出野蛮。”当今社会有这样的共识:没有文化的人即缺乏情感的单向人(只重目标而无过程的人)、只有智商而无情商的文明的野蛮人。有文化的人,即通达而识整体的对话的人。医学人应该是这样的“有文化的人”。

    说到底,美学诉求的是一种在一定文化背景下的过程性或秩序性的表达,揭示的是人的心灵的自由与解放不能没有包裹着功能与功用的结构形式的讲究、制约与创造的生命维度。而医学的生命本体意义决定着对美学的生命理解在形而上与形而下两个维度的不可或缺。这是“人学”的本质,医学的本质,是医生的境界与追求。,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