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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探视经历
http://www.100md.com 2005年7月21日 《当代健康报》 2005.07.21
     早上,我买了一束花,准备去医院看望朋友清秋。清秋前几天心脏病突犯,被送到了中心医院。推开病房的门,清秋静静地躺在床上,头发零乱,脸色憔悴。

    我把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好点了吗?”清秋点点头,眼泪禁不住地流下来。我安慰说:“别难过,你没事的。”

    清秋哽咽着说:“浮萍,死人是一会会的事,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别想太多,我们不是已经见上了吗?”我说。面对虚弱的清秋,我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我发现自己的语言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轻轻地啜泣声,低沉、痛彻心扉。我走出病房,寻着哭声望去,在楼道的西头,有一位中年妇女埋头在哭泣,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看见急救室的医生、护士很忙,他们正在抢救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医生正在忙着给病人做人工呼吸,护士忙着送这送那。

    我看不见病人的表情,只看见他穿着背心、深灰色的短裤,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病人的家属都站在门外,焦急地伸着脖子张望,他们都盼着生命的奇迹能够出现,亲人们的眼圈红红的,都忍不住落泪。病人的妻子坐在排椅上,哭声越来越大,她大概希望丈夫听到她的呼唤,能够停住滑向死亡的脚步。

    20分钟后,抢救结束了。楼道里哭声一片,撕心裂肺。我虽和病人素不相识,但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看着他的亲人悲痛欲绝,也禁不住伤心落泪,回到病房,清秋见我眼睛红红的,问我怎么了?我说:“天上有一颗星星落下了。”我们又禁不住一阵伤心。我摸摸清秋的头说:“坚强点,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我等着你康复的好消息。对了,我们说好还要一块去看海呢。”

    离开医院,我的心情很沉重,阳光刺得眼睛发痛。生命的终点是不可言语的静,起点是无端莫名的痛苦。

    生命有时很顽强,有时又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转瞬及逝,就像风中的烛火,就像被秋风带走的一片落叶。

    我想起一位哲人的话:“人到这个世界上,从自己的哭声中开始,在别人的哭声中结束,这中间的时间,就叫人生。当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数一数别人真诚流下的眼泪,那就是他人生价值的珍珠。”

    (北京)浮萍,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