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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疾病和谐相处
http://www.100md.com 2005年8月11日 《当代健康报》 2005.08.11
     疾病与健康是一对冤家,健康是我们的朋友,不消说,疾病是我们的敌人。和平时期,做为危害人们生命与健康的主要杀手——疾病,自然是最大的敌人,是大家防范的对象,仇视的对象,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对于疾病的仇恨,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然而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长病的。一旦生病就应该视若仇敌,整日紧索眉头吗?如果是慢性病,就要长期处于战争状态,敌对状态,紧张状态吗?史铁生说,要与疾病成为朋友。大有深意存焉。当然,做为一个终身残疾的不幸者,他这样说是有原因的。俗语也有类似的说法,比如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既来之,则安之。还有“养病”之说。怎么不说斗病呢?可见一旦染病,去病是我们的目的,但在去病过程中,怎样与疾患和平共处就是一门艺术了。

    牙疼的朋友常有这样的狠话放出,真想有把枪给这颗病牙一枪。一位牙医却这样劝慰:疼痛是对于疾患的提醒,是警报。如果你意识到身体的某一部位存在,这个部位就有问题了。只有疼痛能够让你意识到它的存在。设想一下,如果人们失去了痛疼的功能,死神的降临岂不会变得悄无声息?所以,疾病的症状带给我们的痛苦,与其说是对我们的折磨,不如说是对我们的提醒,是在“通风报信”。与其说是在损害身体,不如说是在帮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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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段时间,我扭了腰很严重。只有躺着,才感觉不到太疼。但哪怕稍微变换一下卧姿也能疼出汗来。当时,我万念俱灰。知道会好,但也明白,完全康复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实现的。在经过了最初几天的不适之后。我逐渐接纳了这个不速之客,进而安之若素,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书。我长了个心眼,专门选择枯燥的难啃的书看。用卡尔维诺的话讲,用的是自虐式阅读。这样做的理由是,它可以强迫我读一些平时没有耐心却非常有阅读价值的书。这类读物也可以防止我埋在书里拔不出来,进而影响到康复。

    毛姆曾经把患感冒时,躺在被窝里抱着热水袋,看侦探小说视为享受。我却觉得,有病在身,可读性强的通俗读物应敬而远之。因为这种书,容易使人上瘾,不忍释卷。对休息形成干扰,不利于身体的快速康复。一个月的卧床时间,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翻了个遍。看来我要感激造成肢体受限的腰伤。尽管不敢说看懂了,但总算逐字逐句地看下来了。看看,疾病是不是也能成为朋友?

    腰伤好了以后,对这次病痛的深刻记忆不时提醒着我,不能再忽视锻炼了。尤其是持之以恒的健身一定要重视起来。于是我开始爬山,天天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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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山时碰见一个手拄拐杖的老者,每天一步三停地缓缓移动。速度之慢,让人看着都着急。然而从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好像非常满足自己的境况。山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或跑或走,只有这位老人像蜗牛一样一点一点挪,虽然很慢,但不停止,像龟兔赛跑中的龟。肢体不便,年纪老迈,对他只形成生理意义上的妨碍,丝毫不影响他精神的饱满和心态的乐观。每次看到这位老人,我就明白了什么叫与疾病和谐相处。几次想与之攀谈,但看到他专注的眼神和固化的蹬山姿式,似乎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使人不忍打扰。其实他的动作已经告诉了我想知道的一切。

    当然,与疾病和谐相处,不是说讳疾忌医,不是说对疾患满不在乎,而是说在疾病无法避免的时候,应尽量避免焦虑和不安。迅速适应疾病带来的不适,寻找因不适带来的便利,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这,只要努力,应该能做到。

    (济南)王 威,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