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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1000503
中国男同性恋的游戏心态
http://www.100md.com 2005年9月8日 中国视频心理资讯网
     二、文学话语分析:

    《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这本中国近年来第一部同性恋方面的研究专著,由其著者之一王小波,将实地调查的口述事实以自叙的方式呈现於一部叫《似水柔情》的电影剧本中;后由文学研究者艾晓明以《爱情最美好之处》为题,对王氏手稿进行评述研究。从艾氏的批评篇题就不难看出其文章是从情感方式入手的。

    本文上面已提到《透视》书在"情感生活”、"性生活”、"婚姻生活”等章节中,对同性恋的"情感”作了不少文化性的分析,而且多有实证。李氏夫妇提出的问题是:为什么同性恋并不认为多性伴侣是一个问题?"如果从‘不忠实’或‘外遇’这个角度提出问题,那么同性恋在感情上和肉体上的不忠,丝毫不弱于婚外恋。”为什么它对社会影响的严重性远远亚于异性恋的同等状态?

    文学话语常常回避实质性的问题讨论,耽溺於审美情境中的情绪宣泄。因此中国男同性恋的游戏心态,体现出的同性性爱的唯美追求,就很容易为文学营造佳境。对"愚弄”的关怀和警策的社会学研究,转为文学话语时仅剩下对"爱情”这永恒母题的浪漫主义讴歌。因此艾氏这样总结对《似水柔情》的阅读:"我倒是倾向于一个不绝望的理解,犹如王小波的所有其它小说一样,在无出路的、以忍耐俗世为终结的小说中,隐含着一个永恒的母题,是以反讽的形式,对爱情这种东西,这种生命中堪称美好体验的东西的守护。” 并指出作品的全文是在一个回味的方式中展开对同性恋"恋”字的界定。如果恰如艾氏所说,此界定体现在"爱情美好之处,是它可以永远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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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问小说中的妻子们"回味”的将是什么?如果一个女人本着一份爱情不小心走进了同性恋的婚姻,这回味带来的伤痛,是今生今世乃至来生来世都难以忘却的。本来同性恋的问题,不具有性别分歧;但由于中国男性更注重社会身份,正如《透视》中所呈现的,他们多选择女性作为保护工具。他们让妻子们生儿育女,让她们永受孤独和愚弄;在选择妻子时倾向女性性冷感,或是结婚以后努力将女性导向性生活的乏味。试问这些女性是否有权利像同性恋者一样去"守护”那"生命中堪称美好体验的东西”——"爱情”?艾晓明有不少女性研究成果,为什么在此处立场会如此消匿呢?艾氏对《似水柔情》的评述,意在指出同性恋没有错,而那些认为同性恋贱的观念有问题。文中指出:"同性恋是一种具体的境遇,但人在生存和确立自己的立场时难免是要经历种种被视为异类的境遇的。”对此笔者没有异议。但笔者认为,同性恋群体"领受一种贱民的身份”,不是为了在"认贱的情况下才能享受爱情”;而是以颂扬差异,或是以对"酷儿”(Queer)这样的概念强调,作为策略,来穷尽游戏的智慧。

    之所以对中国同性恋会有如此体会和书写,本文认为与王小波的创作态度及风格有关。王小波从20岁开始写作,但40岁以後才出道。其作品广泛被文化界欣赏认可,乃至轰动,很大程度由于他突然英年早逝。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创作作品的思路和语言表达。正如他的妻子李银河总结其杂文的特征所言:"一是它独特的思路,一是它独特的语言风格。他的思路属于自由人文主义,是在经历过思想浩劫的国度硕果仅存的自由和独立思考精神的结晶;他的语言犀利幽默,妙趣横生,是一种极具个人特色的字。”正是这独有的特征,显示出王小波作品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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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本文更认为值得特别强调的是:王小波的发声始终显露一个群体姿态,是代表一代人的声音。虽然其风格具李银河所说的个人特色,但他的言说是为沉默者代言。王小波称一个在话语喧嚣中失去声音的一代,为"沉默的大多数”。他说:"自从我辈成人以来,所见到的一切全是颠倒着的。在一个喧嚣的话语圈下面,始终有个沉默的大多数。既然精神原子弹在一颗又一颗地炸着,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但我辈现在开始说话,以前说过的一切和我们都无关系——总而言之,是个一刀两断的意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中国要有自由派,就从我辈开始。”

    以什么样的方式代言呢?他的代表作《黄金时代》,围绕著一个事件发生,即一个女知青因姿色被人说成是破鞋,後来她真得成了"破鞋”。从开始反复辩论、否定自己是"破鞋”,到後来肯定、甚至热衷认可自己是"破鞋”。以确认自己的异己身份来表示反抗。就是她具有"性”行为的可能性,她被打入一个被批斗、被践踏的阶层。她被要求向公众一遍遍坦白她性行为的场景和细节,而每一次这种批斗、坦白之后,都激起她更强烈的性亢奋。"破鞋”身份的确立,激发的不是爱情,而是性行为的"极限体验”。王小波就是用这种"革命”与"性”的游戏景观,来表达一个被世俗定为"贱民”阶层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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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对同性恋群体的写作,"贱民”阶层的反抗,亦成为写作内在的动因,游戏是一种话语言说方式,其要表达的是:性愉悦和性享受本身体现了一种个人平等与多元主义的价值观;其强调人们选择生活方式和性爱方式的权力。也就是说,同性恋群体是属于中国当有的自由派之列。对同性恋"恋”的游戏态度的肯定,目的在于对社会恶俗带来的社会正统婚姻模式的颠覆。这正如他在解释为什么要以性的表达来写知青生活一样:"我也不知为什么,就这样写了出来。现在回忆起来,这样写既不是为了找些非议,也不是想要媚俗,而是对过去时代的回顾。众所周知,六七十年代,中国处于非性的年代。在非性的年代里,性才会成为生活主题,正如饥饿的年代里吃会成为生活的主题。古人说:食色性也。想爱和想吃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得不到,就成为人性的障碍。然而,在我的小说里,这些障碍本身又不是主题。真正的主题,还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思。其中最主要的一个逻辑是: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多障碍,真他妈的有意思。”以"贱民游戏”来表达同性恋的处境,是因为这个世界竟有这样荒诞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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