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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血脂康 把脉中药现代化发展战略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月6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3期(总第2256期 2006.01.06)
     这是一个典型意义上的完全自主创新的现代中药:主要成分清楚、含量控制准确、丰富的国内外临床研究、周密的专利保护、不断拓展的国际市场……血脂康培育成长的十年,正是国家大力支持和推进中药现代化的十年。十年的历程,血脂康既有通过大量循证医学证据令西医专家信服的骄傲,也有因政策上“中西失据”带来的苦恼。有人说它是中药现代化的成功典范,也有人说它是对中药的离经叛道。

    2005年12月,中国中药协会主办了一场高级别、小范围的“现代中药发展战略高层论坛”,邀请了陈可冀院士、李连达院士、张伯礼院士等中医药界顶级专家,科技部、国家知识产权局、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等部门的相关负责人,中药研究院所、高校专家,医院和企业的代表,共同探讨中药现代化的发展之路。

    从1998年国家提出大力推进中药现代化以来,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尚未取得关键技术、重点品种的突破。怎么样能够把现代中药做大、做强?如何让中药走向国际主流市场?会上,北大维信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和它研发生产的现代中药血脂康,作为现代中药的典型案例,受到专家们的极大关注。血脂康是严格按照现代中药的标准培育起来的,曾被誉为现代中药的典范。作为一个现代中药,通过十年的努力,血脂康赢得了许多西医的信赖,让人看到现代中药与西医的成功沟通和对接。但是,在血脂康的成长过程中,北大维信也遇到很多困难,对于今后的发展道路,也感到有很多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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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维信和血脂康,在某种意义上是中药现代化的一个缩影,它的喜怒哀乐,无不道出了中药在现代化这条路上的努力、困惑与收获。俗话说窥一斑而知全豹,剖析血脂康这个典型案例,对研究中药现代化今后的战略和策略无疑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

    本版特摘本次论坛上众专家的精彩观点,以飨读者。

    段震文(北大维信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围绕“八化”做现代中药,呼吁政策支持创新

    在化学药方面中国制药企业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中药现代化的创新对于中国企业来说是优势资源所在。

    现代化的中药就是所谓现代医生、专家能够认可的中药。我总结了中药现代化的8项任务:理论通俗化、药材标准化、成分明确化、质控数字化、剂型方便化、工艺自动化、临床规范化、市场国际化。这也是我们十年来努力的目标。血脂康中14种脂肪酸的结构已全部鉴定出来,生产过程通过指纹图谱来控制产品质量。我们曾做过不同批次的10批血脂康成品的指纹图谱,可以看出是完全一样的,证明了血脂康作为一个现代中药产品的稳定性。围绕血脂康我们开展了大量临床研究,论文发表在国家学术刊物上的大约有600篇,有的还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以及《纽约医学杂志》上发表。最值得我们骄傲的是,围绕血脂康开展了迄今国内最大规模的循证医学临床研究——国家九五重点攻关项目“血脂康调整血脂对冠心病二级预防的研究(CCSPS)”,通过历时8年、4870例病例的研究,证明了血脂康的临床有效性和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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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脂康作为药品已经销售到新加坡、香港、秘鲁、德国、比利时、印尼,作为食品销售到美国、日本、德国、韩国、新加坡、挪威。2005年6月,血脂康获得了台湾卫生署颁发的中药处方药药品证书,进入台湾的医疗保险体系。这也是台湾卫生署颁发的第一张中药处方药药品证书。此外,血脂康已经获得2项国内专利,4项国际专利的授权,还有多项国内外专利处于实审阶段。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感到有很多困惑和困难。成分的明确化、临床的规范化、主要成分他汀降脂机理清楚,这些使血脂康看起来更像一个西药,但是戴着中药的帽子,最后做出来的东西,中药界认为离经叛道了,西医方面认为是中药,在政策上甚至处于“中西失据”的尴尬境地。我们以中药的身份与各种国外他汀在市场上比拼了10年,2004年国家社保目录调整,却把血脂康从住院用药目录中剔除出来,原因是因为血脂康属于“化浊降脂”类中药。但血脂康也不能成为OTC,因为里面含有他汀。

    在此提出一些我们在中药现代化过程中遇到的法律法规的困惑。中药“同方同名”原则,规定了中药只能有通用名而不能有商品名,使创新企业即使研发出一个全新的中药,也不能建立自己的商品品牌,限制了中药企业的创新和品牌战略的实现。现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叫血脂康的红曲素,但通过指纹图谱研究,可以看出它们的成分、含量与血脂康有非常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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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遇到一个中药标准品的难题。按照规定,申报新药要提供10克标准品备案。但我们新研发的一个创新中药,其中金丝桃素为重要成分,含量稀少,分离纯化困难,目前世界上只有西格玛公司有标准品,但10克需要125万美元。我们通过申请,药品注册部门同意减少到3克备案,但这也要300多万元人民币。在创新药研发中经常要筛选出全新的化合物,如果遇到那种全世界都没有标准品,并且只能够制备毫克级的,如果政策不能支持,企业就只能放弃了,这对于真正意义上的创新是很大的限制。

    作为现代中药,我们用大量高水平的基础和临床研究,通过十年的工作改变了权威医学专家对中药的偏见,但是,一些政策的限制使我们难以逾越。对此,我呼吁改变目前不利于现代中医药发展的一些政策法规。

    房书亭(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中国中药协会会长):

    中药现代化是不可阻挡的潮流

, http://www.100md.com     如何解决现代中药发展中的瓶颈?这个问题见仁见智,单靠一个政策措施也解决不了。不过,人民的需求、市场的需求,是中药现代化的催化剂和动力。我认为,中药现代化是不可阻挡的一种潮流。

    陈可冀(中国科学院院士):

    血脂康是中药现代化的一个成果

    血脂康是我们国家中药现代化中的一个成果。通过国家九五重点攻关课题CCSPS 4000多例病例、历时8年的研究,证明血脂康能降低非致死性冠心病的危险。对于一些专家认为该研究中患者血脂没有达标的观点,我想中国人跟西方人人种不同,指标也不一定相同。我相信血脂康CCSPS研究是成功的,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一个中药的成功可以从学术和市场两方面来评价。血脂康的学术成功已经有证据了。在市场方面,血脂康含有他汀,现在全球每年他汀类药物有200多亿美元的市场。现在很多做PCI介入都要用他汀类药物,能不能用血脂康代替?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开展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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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连达(中国工程院院士):

    突破关键是解决观念问题

    在国家提出大力推进中药现代化以后,中药事业的发展应该说取得了重大进展,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中药现代化现在还没有取得重大突破。中药现代化不仅是一个技术、学术问题,还涉及到指导思想、政策法规、体制机制等,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系统工程。正因为如此,尽管国家有关部门很支持,我们从事这个领域的工作人员也很努力,但是我们推进中药现代化觉得很吃力,进展并不是很理想,我认为主要是因为有些观念问题还没有解决。

    首先,中药现代化的指导思想应强调百花齐放。对于无论是主张大力推进中医药现代化的,还是认为应该保持原汁原味的中医药传统的,不应强求一致,都应给予一定的空间让其发展,允许百家争鸣、求同存异。

    第二,政策法规的问题。现在政策从总体上说有利于推进中药的现代化发展。但是在某些方面、某些局部,无论是在新药审批,还是在药品市场管理方面,确实存在政策法规跟不上形势发展的情况。应该对这些政策随时进行调整和补充,以跟上客观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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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体制和机制需要调整,需要培养高水平人才。我们有大量人才,但是我们缺少有创新思维、创新能力的高水平人才。也就是说将才比较多,帅才不够用,还要进一步培养。

    在技术上,建议要抓住一些关键环节进行突破,这样会有利于推进中药现代化。

    张伯礼(中国工程院院士、天津中医学院院长):

    中药现代化需要解决五大问题

    关于血脂康,我参加过它的修改说明书的讨论。“化浊降脂”的中药,都是辅助治疗冠心病的,根据CCSPS循证医学的报告,专家同意在血脂康的说明书中写上“可用于由高脂血症及动脉粥样硬化引起的心脑血管疾病的辅助治疗”,说明大家对这个循证医学的研究工作是认可的。

    对于中药现代化的发展战略,我认为通过多年来的努力,已经在全国形成了一种发展中药现代化的共识和氛围。下一步怎么发展,我认为要解决五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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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强领导

    据不完全统计,有15个部委都或多或少介入了中药现代化,但这么多部委的介入,对中药现代化的集中管理非常不利。希望由国务院牵头,成立一个国家中药现代化领导机构来具体领导这件事。

    增强规划

    全国现在有23个省市都制定了各自的中药现代化发展战略,各个战略参差不齐,有的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地域优势、突出自己地区的特点,内容雷同。关键的问题是缺少统一的发展规划。

    政策法规的支持

    现在的政策法规对中药现代化起了一个保障作用,但是确实存在一些和现代中药发展不适应的问题,对部分现代中药可能是个制约,如中药的命名问题。对于企业合理的需求,政策应该支持。

    加强产学研的紧密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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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业有参与创新的积极性,但没这么大的财力,有的时候目光不够长远,我想产学研的紧密结合是解决这个问题比较适合的方法。可喜的是现在已经有了这种趋势,我们承担的一些大的国家项目,包括863项目,前期都有企业来介入,这种趋势对我们的研究也是一种支持。

    加大科技投入

    在中药现代化的发展上,关键是抓主导品种,通过品种带动其他一切的发展。但品种关键在于其科技含量,因此加大科技投入是至关重要的。这个投入以国家投入为主,企业要以配套资金为辅。

    我觉得中国不缺乏好处方、好药,从现有中药中进行二次开发是一条事半功倍的捷径。血脂康这样完全创新的中药也是一条路,这类高科技产品越多越好。这样就构成一个多途径、多渠道发展的态势。

    曹洪欣(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

    突出中药特色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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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提出的《中药现代化发展战略》,对中药现代化发展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在现代中药发展过程中,我认为应该突出和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一、现代中药发展应该坚持主体战略。所谓主体就是中医药是中国文化和运用中国文化与自然科学结合,研究人体生命现象的一种疾病防治的科学。这个主体我们必须大张旗鼓地倡导。

    二、在现代中药发展过程中,无论是现代化还是国际化,突出特色优势是我们保持和发扬中药必须坚持的战略。

    三、发展中药必须要走国际发展战略,即与美国FDA双向接轨。在中药发展中必须坚持以我为主,以中国为主。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有效地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共同促进中药的发展。

    郑守曾(北京中医药大学校长):

    现代中药应该是既可以对症也可以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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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讨论现代中药发展战略的时候,应该对现代中药的概念有一个科学的理解。现代中药应是传统中药在现代科学技术进步的条件下,充分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对现实需要做出功能上的适应。

    我认为现代中药内涵应该包括几点:首先,利用现代科学技术方法进行研究,比如循证医学方法;其次,现代中药必须要为世界所接纳、所重视、所肯定、所仿效。如果国外不能仿效或者重复,那不是现代中药;最后,要适应现代人的社会价值观,价格、安全性、剂型都要符合现代社会的需求。

    我认为,现代中药的外延应该比较宽松,传统中药的新处方是现代中药的主流。并且,现代中药应该既可以针对中医病症,也可以针对中西医所共同承认的一些病。

    由此,我认为血脂康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现代中药的案例。首先,红曲是一个传统的中药,但是北大维信应用了现代科学技术进行研究,形成了一个新的中药。它是来源于传统高于传统,是现代意义上的中药。其次,它是和国际接轨的,进入了全球化的大市场。第三,血脂康瞄准了健康和医疗上的关键问题。高血脂是引发很多疾病的原因,所以血脂康有广泛的使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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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健强(国家科技部农村与社会发展司生物医药处处长):

    科技部下一步的支持重点:

    探索符合中医药特点的研究方法

    过去,我们的中药现代化之路没有找到一个非常符合其发展的研究方法,这是一个瓶颈。因此,我们下一步将加强对符合中医药特点、规律的研究方法的探索。怎么认识中医药作用于人体的复杂系统?在历史中积累的有效经验怎么被现代科学方法所证实?怎么样让现代人更好地理解传统中医药有效的经验?这些需要我们通过科学研究来回答。

    下一步中药现代化的研究应在研究方法上做更多的探索。“十一五”期间科技部将支持这方面的研究。我们希望中医药能够得到更多、更广泛的理解和接受,希望把我们的研究回归到认识中医药本身的特点和规律上。

    张清奎(国家知识产权局医药生物审查部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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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知识产权,关键是意识

    科技创新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是不行的。我国在中药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意识很不够。一些很有名的专家研究的成果还没有申请专利就发表了,让本来很有价值的东西变得一文不值。有的人收集民间世代相传、没有公开的方子,然后公开出书,从科普角度上讲是好的,但是从知识产权角度来讲就是非常错误的。西方发达国家最成功的经验就是靠知识产权保护制度。

    高思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教司司长):

    中药现代化,应是在中医指导下的全方位的现代化

    中药的现代化应该和中医理论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应该是中医理论指导下的互为支撑的现代化。在中药现代化的过程中还应该提炼出一套有利于知识产权保护和利用的机制。

    中药现代化是一个系统工程,不单是一个剂型的改进,也不单是一个工艺的改进,应该是在中医理论的指导下,从中药种植的资源管理,到中药加工、炮制、制药设备、工艺、创新药物等的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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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药不同于化学药,也不同于生物药,用它们的评价体系来衡量中药显然不行。如果能用现代语言把中药功能和物质基础之间的定性问题说清楚,我想中药就应该是现代化了。

    中药现代化的另一个标志就是能够形成与资源、环境、中药工业、中药农业和谐统一的可持续发展的机制。

    陈珞珈(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院长):

    医院需要高效、速效、安全、方便的现代中药

    在全国2997家中医院中,中药饮片一般占药品总支出10%,中成药占30%,西药占60%。县级中医院的西药用量还不只60%,高达70%~80%。造成中医院大量用西药的原因,一方面有医院的问题、有经济方面的原因,同时有市场需求的问题。

    中药目前主要的制剂品种是片剂、胶囊剂、颗粒剂,静脉制剂很少。注射剂起效很快,医院确实很需要,我们希望今后中药行业多研究开发一些高效、速效、安全、使用方便的静脉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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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接

    血脂康十年大事记

    1994年7月16日

    北京大学与新加坡维信有限公司签署合资章程,成立北大维信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对血脂康技术进行开发。

    1995年10月17日

    “血脂康”胶囊取得国家卫生部颁发的新药证书。血脂康胶囊获得“出生证”。

    1995年10月28日

    北京大学最新科技成果——“血脂康”产业化新闻发布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

    1996年4月19日

    “血脂康调整血脂对冠心病二级预防的研究”被卫生部列为“九五”国家医学科技攻关项目,该项目由阜外医院心血管病研究所牵头,在全国60家医院展开为期5年的研究。北大维信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为该项目研究提供全部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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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6月10日

    中华医学会专家认证委员会一致决议,同意将“血脂康胶囊”列入《中华医学会重点推广工程》。

    1998年12月

    “血脂康”胶囊进入国家基本药物目录。

    1999年9月28日

    “血脂康”胶囊被列入国家中药保护品种,保护期7年。

    2001年5月25日

    “血脂康”胶囊获教育部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

    2001年12月27日

    “血脂康”胶囊被列入2001年度国家重点新产品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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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2月

    “血脂康”胶囊入选国家“十•五”科技攻关课题——2型糖尿病及其并发症预警、干预研究,成为2型糖尿病调脂干预临床用药。

    2002年11月

    血脂康被国家计委列入2002年国家高技术产业发展项目计划。

    2004年6月20日

    国家“九五”课题——“血脂康调整血脂对冠心病二级预防的研究”结题报告在人民大会堂重庆厅举行。研究结果表明,长期服用血脂康可使冠心病患者总死亡危险降低33%,并且该药毒副作用小、安全性高。

    2005年5月

    血脂康被列入国家火炬计划。

    医药经济报2006年 医院周刊第1期, http://www.100md.com(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