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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细胞克隆遭遇寒冬?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月6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3期(总第2256期 2006.01.06)
     2005年年初,因为在干细胞克隆领域获得的成就,黄禹锡被充满着高度爱国情感的韩国人尊称为“最高科学家”、“克隆之父”、“克隆先锋”。

    2005年下半年,黄禹锡的3名昔日合作伙伴纷纷指责其在研究中弄虚作假,并要求其撤回在《科学》杂志上刊登的研究论文;首尔国立大学宣布封闭黄禹锡研究室,成立调查小组重新核查实验数据;《科学》和《自然》杂志也决定对黄禹锡的论文进行验证,以确定其真伪……这一系列发生在2005年年底的事件,让人们对黄禹锡以往的所有研究工作都产生了高度怀疑,同时使得干细胞克隆这一本身就颇具争议性的研究领域遭受重大挫折。

    曾经的国家英雄,一夜之间沦为千夫所指的“国耻”。在历史的长河里,名利荣耀、功过得失,都会如过眼云烟般消逝,唯有科学的真实性,不容玷污。

    曾经让人看到希望

    黄禹锡涉嫌造假事件曝光之后,英国Newcastke Upon Tyne大学的Akison Murdoch教授指出,当近两年黄禹锡研究组不断传出令人激动的好消息时,业内人士都以为干细胞克隆技术的关键问题都已经被解决了,许多科学家停下手头上正在进行的探索性工作,转而追踪和采用黄禹锡等人提出的实验方法和技术路线。现在,他们将不得不回过头来重新开始以前的基础研究工作,不少人开始对利用克隆技术制备与病人基因相符的胚胎干细胞的可行性产生了疑问,世界干细胞克隆研究因此将可能倒退到几年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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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两年,黄禹锡研究组相继发表了两篇对干细胞克隆领域产生重大影响的研究论文。在2004年,黄禹锡等人声称,他们将一名成年女性体细胞中的DNA移入其已去除遗传物质的卵细胞之中。几天后,这枚卵细胞发育为胚泡,而研究人员也成功地从中提取出一批胚胎干细胞(Science,2004,303:1669~1674)。

    2005年,黄禹锡研究组又取得了重大突破,成功地培育出世界上首批与病人基因相符的胚胎干细胞系,而且他们所使用技术的效率也较以前有了非常大的提高,每建立一个胚胎干细胞系平均只使用了17个卵子(Science,2005,308:1777~1783)。

    人们普遍认为,2005年的这项研究具有里程碑意义,因为它不仅首次证明了培育与病人基因相符的胚胎干细胞的可行性,而且还提供了一种非常简便有效的方法,从而让人们看到了治疗性克隆技术的光辉前景。在此之前,许多科学家认为,用体细胞代替卵细胞来制备干细胞系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对于黄禹锡在2004年发表的实验结果持有保留态度,不过,当后一项研究结果公布之后,人们彻底打消了对克隆技术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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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效者面临倒退

    然而,由于人们现在开始对黄禹锡以往进行的所有研究都失去了信心,因此,许多科学家都对成年体细胞能否被克隆(更不用说用来制备干细胞)产生了怀疑。新加坡干细胞国际再生医学公司负责人、曾经参与过克隆羊多莉研究工作的Akan Cokman说:“正是由于黄禹锡的成功,才让许多研究人员充满信心地进入干细胞克隆领域。现在看来,这项工作比我们原先预想的要艰难得多。”

    哈佛大学的Kevin Eggan指出:“我们现在又回到了动物克隆与人类克隆的交界之处,这是一次巨大的倒退。”

    除黄禹锡之外,其他科学家在干细胞克隆领域取得的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还很少。在黄禹锡获得成功之后,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们都蜂拥来到他的研究室学习,不过,大多数人(包括Eggan和哈佛医学院的George Dakey)还没有正式获准将这些实验技术应用于本国研究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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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科学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进展。在2001年,美国先进细胞技术(ACT)公司曾经尝试克隆人胚泡,不过,他们的克隆产物只存活了几天,而且也从未真正进入过胚泡期(J. Regen. Med. 2001,2:25~31)。之后,由于黄禹锡研究结果的公布,他们放弃了继续研究。

    2002年,湘雅医科大学的卢光绣教授曾经利用成年细胞克隆出人胚泡,但并未从中培育出干细胞(Chinese Sci. Bukk. 2003,48:1840~1843)。此外,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的盛慧珍教授也曾经通过将成年人皮肤细胞与兔卵细胞融合,培育出人类胚胎干细胞(Cekk Res. 2003,13:251~263)。

    2005年8月,英国Newcastke Upon Tyne大学的Murdoch等人报道,他们通过克隆细胞培育出一个胚泡,不过,这个胚泡在提取出干细胞前即死亡。而且,由于这个克隆细胞本身就是一个胚胎干细胞,因此该实验的研究技术并不适用于制备与病人基因相符的胚胎干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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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领域的探索

    Murdoch说,“韩国研究者的遭遇表明,在未知领域中进行探索工作是非常困难的”。Murdoch还抱怨目前许多不合理的规章制度约束了干细胞研究的发展。“我们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科研人员参与干细胞研究。”她说,“不过,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许多国家还在限制干细胞研究。”

    在一些研究人员看来,干细胞克隆领域仍然是充满希望的。ACT公司的Michaek West表示,该公司计划重新开始干细胞克隆研究。哈佛大学的Eggan和Dougkas Mekton则希望学校的顾问咨询委员会能够及时审核他们的研究方案,以便他们能够在2006年上半年开始人胚胎克隆工作。Dakey正计划开展与Murdoch研究小组类似的干细胞实验;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Arnokd Kriegstein及其同事则计划采用黄禹锡的实验方法。

    不过,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治疗性克隆并非一种值得大力发展的治疗方法。例如,伦敦Wokfson老年病研究中心的干细胞研究人员Stephen Minger就对利用病人体细胞来获取干细胞系的做法表示怀疑,他认为从正常胚胎中提取干细胞系要更为现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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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禹锡悲喜录

    2004年

    2月12日,黄禹锡领导的研究小组在《科学》杂志网络版上发表论文,称在世界上率先用卵子成功培育出人类胚胎干细胞,该论文的印刷版发表在3月12日出版的《科学》杂志上;

    5月,《自然》杂志首次指出黄禹锡研究小组的论文在卵子的采集上涉及伦理问题;

    8月,黄禹锡成为《时代》杂志的封面人物。

    2005年

    5月19日,黄禹锡的研究小组在《科学》网络版上发表论文,宣布成功用患者体细胞克隆出胚胎干细胞,该论文的印刷版发表在6月17日出版的《科学》杂志上;

    6月24日,韩国政府授予黄禹锡“最高科学家”称号,以表彰他在世界上首次成功培育出人类胚胎干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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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4日,黄禹锡的研究小组在《自然》杂志上宣布成功培育出世界上首只克隆狗;

    10月19日,韩国宣布建立世界胚胎干细胞银行,向全世界科学家提供干细胞,由黄禹锡负责国际干细胞中心的研究工作;

    11月12日,研究小组成员、美国匹兹堡大学教授夏腾指控黄禹锡在获取干细胞方面存在伦理问题,宣布断绝两人的合作关系;

    11月13日,《时代》杂志评出2005年度最大发明,黄禹锡的研究小组培育出的世界上第一条克隆狗“斯纳皮(SNUP-PY)”荣登榜首;

    11月21日,黄禹锡的合作者、韩国首尔米兹梅迪医院的生殖学专家卢圣一召开新闻发布会,承认他提取并交给黄禹锡作研究之用的卵子是付费获取的;

    11月24日,黄禹锡承认,一年前用于干细胞研究的卵细胞确实来源于付费的捐赠者和自己研究小组的两位年轻研究人员,并宣布辞去研究工作以外的一切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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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日,韩国文化广播公司电视台播出一条新闻,挑战黄禹锡研究数据的有效性;

    12月4日,韩国科学家在网站上张贴一封匿名信,指出黄禹锡的干细胞研究论文中的图片有问题;

    12月12日,夏腾致信《科学》杂志称,该论文中有些部分是编造的,要求将自己的名字从论文的作者名单中撤掉;

    12月13日,首尔国立大学宣布成立专门委员会调查此事;

    12月15日,卢圣一指出:黄禹锡当天向他承认在培养的11个人类胚胎干细胞中伪造了数据;

    12月15日,首尔国立大学教授Wang Jae Lee说:“黄的研究小组承认他们所创建的干细胞系其实并不存在……今天是韩国科学界最耻辱的一天”;

    12月16日,黄禹锡和夏腾致电《科学》杂志编辑部,要求撤消其2005年的干细胞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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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6日,黄禹锡召开新闻发布会,断然否认伪造数据指控,捍卫自己研究的有效性,要求权威机构调查;

    12月16日,首尔国立大学宣布重新成立新的专门调查小组,并承诺与匹兹堡大学合作;

    12月16日,《科学》杂志发表正式声明,同意撤消2005年的干细胞研究论文;

    12月20日,《自然》杂志决定对黄禹锡的论文进行验证;

    12月21日,《科学》杂志对黄禹锡2004年论文中提供的照片的真实性提出质疑,同时决定全面审核黄禹锡在该杂志上发表的2篇论文;

    12月23日,首尔国立大学调查委员会宣布,黄禹锡2005年发表于《科学》杂志上的论文数据纯属伪造,克隆的11个干细胞系至少有9个是伪造的,其余2个是否确实为患者匹配型干细胞系,还有待进一步检验。黄禹锡本人辞去包括首尔国立大学教授在内的所有职务,但他坚称自己拥有培育患者匹配型干细胞的技术,其实验室中仍保留有5个干细胞系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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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8日,令黄禹锡稍感欣慰的是,韩国的HUMANPASS生物实验室宣布,他们进行的DNA检测表明,“斯纳皮”的确是一条克隆狗;

    12月29日,首尔国立大学调查人员称,没有证据表明黄禹锡曾利用患者体细胞克隆出任何胚胎干细胞。DNA检测结果已证实,黄禹锡所说的5个干细胞系,是从受精卵中提取出的干细胞,并非利用克隆技术培育的患者匹配型干细胞。调查委员会同时表示,最终调查报告预计在2006年1月中旬公布。

    黄禹锡则向韩国司法部门提出起诉,声称其研究小组培育的胚胎干细胞被合作伙伴韩国MIZMEDI医院“掉包”,导致实验的真实性无法验证。他要求司法部门对此展开调查。

    医药经济报2006年 医院周刊第1期, http://www.100md.com(本报特约撰稿人 陆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