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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释互参,超凡脱俗好精神(1)
http://www.100md.com 2006年3月20日 国学大师的养生智慧
     ◆ 宗教作为一种精神寄托,医学上对其心理上的慰藉、有助精神健康等作用早已有所定论。尤其对心理负荷很大、人生遭遇重大挫折的人和心血管病患者,宗教的精神疗效是非常显著的。

     ◆ “第一要有信心,无所畏惧。第二要有愿心,有自己志愿要尽力之事,念念不忘。如此自然从容静定,精神宁敛不散,而身体气血得其养矣。”

     ◆“一个人遇事动不动就气盛、发怒,势必肝火攻心;如气盛不得呼和不外露,则又积郁于内腑,两者都作肝劳神,有损健康,所以说气平清淡,自长自消,算是人生身心锻炼的一项功夫。”

    命运往往充满戏剧性。有的人吃尽各种稀奇古怪的补药,想长寿却不能;而梁老“不求长生,不虚此生”却偏偏享有高寿。其实梁老生性瘠弱,多罹灾病。天气还没寒冷,手脚却经常是凉的,后来练习气功后才好点。五六岁时,患有头晕目眩症,只要一发病天地旋转坐立不稳,一定得安静地躺在床上才算好;到了七八岁,虽然也能蹦跳玩耍但还是不如别家孩子活泼可爱。有一次,他学别的孩子那样盘杠子,一不小心跌了下来,服了药后才渐渐苏醒,从此后不敢轻易参加比较剧烈的运动。父母亲长都怕他不会长命所以非常疼爱。当时可能谁也没想到,梁老能享受95岁的高龄,而且老来无病痛之苦。秘诀在哪里呢?这就是梁老一贯就有的好精神。1972年在给梁培昭(梁老长兄的次女)的信中,梁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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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身体这样好,全从精神而来。我思想通畅,丝毫没有什么窒碍迷闷之处。同时精神振作,有用力的方向,有充分信心地在写《人心和人生》一书。饮食起居有节制、有规律(饮食要少不要多,完全素食),同时身体每日有一定的活动,不偏于用脑。心气很壮,便把身体带着健康起来。我非要昭学我,此非昭侄所能学。但要以心(即精神)带动身体则是一条不易之理。你终日忙忙碌碌于琐碎事务,心要超出来,不要埋头去干活。此须于人生有较深较高的认识,而后心境才得超脱旷远。

    可见有节制的饮食、有规律的运动和长期的好精神,这是梁老健康长寿人生的三大秘诀,其中好精神尤为重要,因为饮食和运动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养好精神。而梁老的好精神除了饮食和运动之外,最根源的还是他虔诚的宗教信仰、坚定的生活信念;淡泊的处世精神以及超脱的哲人性情。所以在跨越两个世纪的政治风云变幻、人生命运跌宕起伏之中,梁老始终是那么精神抖擞、那么平和洒脱。

    1.宗教信念长寿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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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工业社会的纵深和宗教政策的稳定,人们都在普遍关注宗教的内在价值。而且宗教作为一种精神寄托,医学上对其心理上的慰藉、有助于精神健康等作用早已有所定论。尤其对心理负荷很大、人生遭遇重大挫折的人和心血管病患者,宗教的精神疗效是非常显著的。佛教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自西汉末年从印度传入中土后便被改造为有中国特色的宗教,所以它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宗教。从古至今,不论是为了长生不死的皇帝贵族,或是为了寻找精神寄托摆脱仕途困扰的文人,还是只求无灾无病的黎民百姓,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佛教。佛教本身的宽容、劝人为善和仁慈等精神与儒家精神容易契合,因此在中国的魅力千年不减。加上佛门传奇的气功、武术功夫,佛教历来就为养生者青睐。儒家虽算不上严格的宗教,但它近三千年在中国牢固的礼教统治,其精神支撑作用并不逊于宗教。而且儒释两家在梁老身上得到了辩证地有机统一:儒家讲究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之信念,此乃入世;佛门却要看透悟空一切,超脱红尘此乃出世;梁老却用出世之法行入世之道,不能不说是别具一格的人生。于是儒释的有机结合就成为梁老的生活理念和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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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老多次跟别人谈及,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名佛门弟子;在致朋友的信中说:“我自幼年(无人引导)时辄有出家为僧之想,一生倾心佛法,从小乘进入大乘,大乘菩萨不舍众生,不住涅槃,是出世法而不出世,似我前生便是一禅师也。”

    在做人和生活中,梁老严守佛门戒律。据其故友回忆,梁老的一生行谊完全合乎佛家的六度五戒。六波罗蜜说的六度即戒、施、精进、忍、定、慧;五戒即杀、盗、淫、妄、酒。梁老一生淡泊名利,诚恳正直,五戒守得十分实在,红葡萄酒虽喝一点,却是为养生健康之故,而且从未贪杯;乐善好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此乃施;精益求精,不断超越自我,此乃精进;自我克制,将苦痛当作磨难,此乃忍;从容乐观,泰山崩于前而神色自若,此乃定;素有慧根,做大学问大智大勇之人,此乃慧。

    这种良好的生活态度之于梁老的长寿乃是一种催化剂。世界卫生组织曾宣布:个体的健康与寿命,60%取决于个人本身的生活态度和健康行为。经过医学家的长期调查研究,具有以下美德的人大部分能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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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仁善的人长寿。据心理学家和医学家证明:由于人体中存在着精神—神经—内分泌系统之间的联系,一个人如果经常处于良好的心理状态之中,如长存仁爱之心、胸怀坦荡、乐于助人、与人为善,能兴奋并提高人体免疫功能,促进机体分泌有益健康的酶激素和一些神经递质,并使人体各种组织器官的功能调整到最佳平衡状态,有效地抵制各种致病因素,进而促进健康,延缓衰老。

    其次,从容乐观的人长寿。从容者心境才能平静如水,凡事多半顺其自然,很少受到心理压力干扰,于是精力始终旺盛。所以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健康老人十条标准”的第一条就是:“有充沛的精力,能从容不迫地担负日常繁重工作。”乐观者想得开、吃得好、睡得香,生活才充实快乐。梁老觉得养生的第一要旨是养身先需养心,即首先需在整体上有一个宏观的看法,就是人们常说的“想得开”。在梁老这里,想得开是哲学化、体系化的一种人生见解,掺和了儒释思想的。在他看来,“人在世上生活,如无人生的反省,则其一生就活得太粗浅,太无味了。”生活中须有反省才是理性的人生,才能生活出滋味。这种乐观开朗会给人的精神和躯体带来双重的调节作用,有利于调节脑细胞的功能,改善血液循环,增强免疫力,促进长寿。所以古今中外长寿者,几乎都是性格开朗、乐观豁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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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出生在太平盛世,素有慧根的梁老可能早已成为佛门景仰的高僧名师。然而梁老虽有入佛之愿,可是战乱连年,众生多灾多难之时,一向欲济世救人的梁老毅然投入救国救民的社会斗争。这也是佛家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我其谁”的大无畏精神。从此梁老的一生都与国之安宁、民族之振兴、百姓之幸福联系在一起。在政治上迷惘时,梁老就到文化上探究。他一生授道解惑、比较东西方哲学文化、意欲为中华民族寻找正确的新文化方向;所以学术界评价梁老是“中国最后一位儒家”、中国当代新儒家的主要创立者和代表,也是合情合理的。

    值得重视的是,梁老将完成儒家的学术研究当成他人生的最大心愿和目的,从某种程度说,这是他生存的信念支柱。1973年梁老在历经50年代的大批斗和“文化大革命”的非人折磨后,他依旧对朋友说:“第一要有信心,无所畏惧。第二要有愿心,有自己志愿要尽力之事,念念不忘。如此自然从容静定,精神宁敛不散,而身体气血得其养矣。”可见自信信念是一个人顽强的生命力所在。在给田慕周先生的信中,梁老再次提到1941年,他和朋友冒险从香港折回大陆的生死经历。他说:“我不能死,我若死,天地将为之变色,历史将为之改辙”,“盖其时我所负的历史使命尚未完成也。当时不可能死,今天事情大致完了,则其悠然而去是理所当然”。当他和朋友坐小船偷渡去澳门时,同行的朋友神色危惧,只有梁老泰然自若:“此无他,只是我自信坚强,夷然不动心耳。”正如他自己的题字:“我生有涯愿无尽,心期填海力移山。”这样就能理解他为什么花费十几年的心血撰写有名的《人心与人生》,而且即使在“文化大革命”那样的环境里,即使他储备的资料和参考书都因为抄家而全部丢失,他都能旁若无人,若无其事地继续进行他的创作;并且在手头没有任何资料的情况下,完成了《儒佛异同论》。这种坚韧不拔、自强不息的精神缘自梁老安平乐道、并不怨天尤人的生活信念。他在1966年那个风雨飘摇之时写信给朋友说:“我自信从来不为一身一家之谋,所关心而致力者不是国家危难,即是人类文化问题。我的遭际自有天命在焉,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古人说:‘不怨天,不尤人’,颇觉自己衷怀亦能如此。”梁老自知这样说话容易使人反感他的自大,但是他对自己的外甥说:“我的生命正在此。我在危难中所以不怕死,就是觉得我不会死。特别是像香港脱险之时,那时《中国文化要义》还没有写出来,万无就死之理的。现在虽然不同那时,然而亦还有没有完的事(非我做不可的事)。”所以不论在什么困难下,对生命的自信都给梁老提供了强大的支撑勇气。

    但是梁老在对待个人生死的问题上是相当超脱的,这与佛教的生死观息息相关。1976年梁老跟朋友谈到生死之事,他说身边的老友大多都已故去,人的寿命毕竟有限,“我从来自己认为负有历史使命——沟通古今中西学术文化的使命”,“各重要著作先后写成,所余零星文债一年两年似不难清偿,则吾可以去矣”。“我虽身体精神俱佳……然是再活几年一任自然,只估量不远耳。其主要点即在我使命完毕,可以去矣”。“吾自是一‘非常人物’,莫以俗人看我也”。可见梁老确实是过了生死关的人,这种对待生命的豁达反而使人心无杂念,清心寡欲,延年益寿。,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