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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金龙:平衡木上行走
http://www.100md.com 2006年4月26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48期(总第2302期 2006.04.26)
     对辉瑞公司CEO马金龙来说,他的工作可谓千头万绪——要开发重磅炸弹级药物;要物色一位接班人;要让华尔街投资人士相信他有能力将辉瑞公司的各个部门整合到一起。马金龙究竟是一位失败者,还是一位成功者,抑或处于两者之间?

    马金龙在任期间风风火火地做了些令世人瞩目的大事——他在本世纪初实施的两项最大的收购行动催生了辉瑞公司这个年销售额达到510亿美元的巨无霸企业。目前,辉瑞在财富500强榜单上名列第31位,是全球制药行业最大的制药公司;辉瑞公司最畅销的单支药物立普妥年销售额达到了129亿美元。

    但是,自1998年推出ED治疗药物万艾可以来,辉瑞公司一向引以为豪的研究实验室还没有开发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重磅炸弹药物;去年辉瑞公司实现的利润更是下跌了约30%;自2001年马金龙接任辉瑞公司CEO以来,辉瑞公司股票市值已经蒸发了大约40%(而与此同时,整个制药行业虽然研发枯竭,但股价下跌的幅度却只有19%)。

, 百拇医药     如果这还不足以对他任内的业绩提出质疑的话,那么,在接班人的物色上,马金龙采取的让公司三位高层经理相互之间展开竞争的做法,更是让公司内部员工和华尔街投资人士惊讶不已。

    当辉瑞公司CEO马金龙任上服务期进入倒计时之际,辉瑞公司内外人士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马金龙是一位失败者,还是一位成功者,抑或处于两者之间?

    “到了悬崖边上”的困境

    无论如何,要对马金龙作出客观的评判,就必须对辉瑞公司所称的“到了悬崖边上”的困境有所了解。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当辉瑞公司接连推出万艾可和左洛复等突破性药物之时,公司内部已经有了一份足以让人焦虑不安的机密文件。这份文件对2000年以后辉瑞公司的前景进行了描述。文件指出,辉瑞公司一些重要产品专利将会失效,而处于早期研发阶段的具有重磅炸弹潜力的新药却寥寥无几,辉瑞公司将进入一个急剧衰退期。其中的一页尤其让当时任辉瑞公司副总裁的马金龙刻骨铭心。这页文件是一张图表,图表预测,大约从2003年开始的3~4年里,辉瑞公司的销售收入将急跌33%。马金龙说:“我们称这一时期为‘到了悬崖边上’的时期。几年来,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应对这一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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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马金龙担任辉瑞公司CEO进入第六个年头之际,辉瑞公司的忧患仍未解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忧患还在加重。今后五年里,辉瑞公司有5个畅销产品将失去专利保护,今年是年销售额33亿美元的左洛复,明年是年销售额47亿美元的高血压治疗药物络活喜和年销售额17亿美元的过敏症治疗药物Zyrtec。从2005年~2008年,辉瑞公司将因产品专利失效而在年度销售额上遭受12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马金龙的担忧还不止于此。今后几个月里,立普妥的销售额有可能会开始面临挑战,因为它的竞争对手、默克公司生产的舒降之和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生产的Pravachok将失去专利保护,届时价格相对低廉的降胆固醇仿制药会涌向市场。此外,由于默克万络给COX-2抑制剂造成的冲击波,辉瑞公司从市场上撤离了Bextra,另一个同类产品西乐葆虽然还在市场上销售,但销售额已大不如前。

    接下来,马金龙要制定计划,让辉瑞公司重新取得业绩增长。为此,他排满了工作日程——要重振公司目前处于休眠状态的研究实验室;要推出完美无缺的产品;要大幅降低营销和生产成本;要从小型公司那里购买前景看好的药物。此外,马金龙还在考虑是否出售或剥离消费者产品部门。出售该部门,有可能使辉瑞公司获得130亿美元的资金,从而让辉瑞公司将精力集中在处方药产品上。所有这些举措的目的就是要让华尔街人士相信,辉瑞公司能够保持经营业绩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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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购的“是”与“非”

    在批评者的眼里,马金龙的不足之处显而易见,即马金龙是一位经济学而非医学博士。批评者认为,正因为如此,马金龙将辉瑞公司从一家注重科学研究的机构转变成了一家金融控股公司,公司的许多产品都是通过大宗交易购买获得。

    而马金龙支持者认为,正是那些收购交易帮助辉瑞公司躲过了灾难——

    2000年,当时任辉瑞公司总裁及首席营运官的马金龙以高出美国家用公司(现为惠氏公司)的出价,促成了辉瑞公司对华纳-兰伯特制药公司的收购。这项高达840亿美元的交易使辉瑞公司获得了降胆固醇产品立普妥。

    2003年,马金龙以56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法玛西亚公司。辉瑞公司通过这一次收购,获得了重磅炸弹级镇痛剂西乐葆和Bextra。

    不过,在大多数人看来,收购华纳-兰伯特制药公司是一项成功的交易,而对法玛西亚的收购则因为COX-2抑制剂的意外“寒流”而得到了比较低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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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辉瑞公司的科研人员能像公司收购小组那样富有工作成效,那么辉瑞的日子就会好过得多。但现实并非如此。为了在高基数上保持业绩的增长,辉瑞公司一直被迫从小型公司那里收购有潜力成为重磅炸弹的药物,以弥补其收获甚少的研究实验室的不足。

    马金龙表示,辉瑞公司将继续收购小规模公司,尤其关注那些可以用10亿~40亿美元收购的公司。不过,马金龙乐掏腰包的策略只能在短期内填补研发产品的匮乏,从长远看,这种“找药”方法的代价相当昂贵。

    难走的平衡木

    事实上,在马金龙任内,辉瑞公司从来就没有在研发规模和科研产出之间达到过平衡。辉瑞公司在研发上遇到的困难可能与它自身的规模存在着某种关联。《研发线》作者科学家德雷克•洛维表示,科研生产力实际上并不与规模成正比,当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加大规模所起的作用会变得微乎其微。

    但是,每年掌管80亿美元研发资金的辉瑞公司研发负责人约翰•拉马蒂纳坚持认为,公司的研发规模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确,“家大业大”的辉瑞公司的研发产品几乎覆盖了每一个重要的治疗领域。对于研发产品的枯竭,拉马蒂纳只是有点担忧,他说:“研发活动总是有高潮和低潮之分,我们现在就是处于研发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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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瑞公司希望在今年推出6个新药。其中销售潜力最大的当属吸入性胰岛素Exubera和抗癌药物Sutent。分析人士表示,这两个产品的年销售峰值都有望超过10亿美元。

    新产品紧锣密鼓地推出,却难以掩盖这样一个事实——在辉瑞公司的新产品中,只有戒烟药Champix是依靠辉瑞公司的研发力量开发出来的。此外,要在今年推出6个新产品并非易事。Suntrust Robinson Humphrey公司分析师伯特•哈兹雷特说,如果其中有一两个新品没有按期推出,那么辉瑞公司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辉瑞公司的未来很大程度上寄托在即将面世的药物torcetrapib上。这个药物是辉瑞公司通过13亿美元收购Esperion Therapeutics公司后得到的。不论是与立普妥组合出售,还是作为单体药物出售,Torcetrapib的年销售额都有望达到35亿美元。预计辉瑞公司会在2007年向FDA提出上市申请。不过,torcetrapib存在着一个风险就是,服用torcetrapib+立普妥制剂的病人血压会升高。德意志银行分析师芭芭拉•莱恩说,torcetrapib仍然是个大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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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马金龙将公司三位高级管理人员提拔到了副董事长职位上。这三人分别是负责公司营销事务的卡伦•凯滕、法律总顾问杰夫•金德乐和财务总监戴维•希德拉兹。这种安排无疑是向外界发出这样的信号——辉瑞公司第十三任CEO将通过“三架马车”的竞争产生。

    从表面看,辉瑞公司CEO的角逐似乎正在顺利推进。虽然通过公开竞争产生CEO在像通用电器这样的大公司内部已成惯例,但这种做法却与辉瑞公司100多年来的文化格格不入。辉瑞公司有内部人士表示,让接班人展开竞争将会产生摩擦,从而使辉瑞公司无法专注于更大的目标。马金龙坚持表示,这不是 “三架马车”的竞争,“下一届CEO我们有许多候选人。”

    医药经济报2006年 第48期, 百拇医药(本报特约撰稿人 王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