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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迈不过去的坎儿
http://www.100md.com 2006年6月12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66期(总第2320期 2006.06.12)
     外企之痛

    在谈及中国反商业贿赂进展问题时,外资药企同样不能置身于“风浪”之外。德普回扣事件、默沙东解雇员工事件已经成为外资药企在中国一直迈不过去的坎儿。

    “有点笨”的德普

    德普的东窗事发,仿佛揭开了一个巨大且深不可测的黑洞。

    2005年5月20日,美国德普公司(DPC)宣布,该公司及在中国的独资分公司分别与美国司法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达成协议,同意支付总共约480万美元以解决其违反美国《海外反腐败法》的问题,其中包括向司法部支付的200万美元罚款、上缴SEC的204万美元“非法所得”及75万多美元利息。

    而德普受到这样的制裁缘于其在中国的贿赂事件。

    就在这一天,华盛顿刑事犯罪分管部门发布了关于DPC在中国的分公司天津DPC有限公司的单方犯罪信息的声明。案情涉及到DPC天津分公司违背了1977年的《海外反腐败法》,涉及以合法费用的方式向中国医师和化验员行贿160万美元。声明称:“DPC已经同意承认指控的事,并将采取内部协助的措施,配合前来调查的SEC国内调查员。届时,将产生一个独立的协助专家组来审计该公司的协同程序,监管公司的新的内部政策和步骤的履行情况。天津DPC有限公司已经同意支付200万美元的犯罪赔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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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天津DPC有限公司的贿赂行为已经“悄悄地”进行了多年。据悉,贿赂行为发生在1991年底到2002年12月。为了获得医院的业务订单,公司在中国的某些医院以现金支付手段向化验员和医师进行贿赂,以此让医院同意使用天津DPC有限公司的产品和服务。这一行为,是经天津DPC有限公司总经理授权的。美国司法部门认为其已经触犯了《海外反腐败法》,原因在于该行为“涉及到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机构批准的医院的受雇人员”。

    这就是轰动一时的德普商业贿赂事件。该事件是继美国朗讯公司在华贿赂中国官员和中国建设银行原董事长张恩照收受美国公司贿赂案败露后,又一起外国公司在华行贿案。而从朗讯事件到天津公司因行贿获得中国医院订单而受罚,我们着实看到美国《海外反腐败法》的威力所在。国外公司在中国行使商业贿赂的手段,自然也是触犯中国法律的行为。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一方面天津DPC有限公司长达11年的行贿行为,竟然能够天衣无缝、瞒天过海,最后还是其在美国的母公司发现,并由母公司向美国司法部举报后,真相才得以大白于天下,而且在美国方面判决近一年后的今天,仍没有任何信息显示受贿的中方人员受到了中国法律制裁。另一方面,业内同行对该公司落马的评价居然是“德普有点笨”,原因在于“跨国公司也要服从这些潜规则,只是跨国公司都会有意识地事先避免出现这样的法律问题,说德普不高明是因为他们直接给受贿人员送现金,太容易被抓住证据。”当在同行看来,德普的曝光在于其“不善于规避风险”时,荒谬、可笑且可悲的就不仅仅是事情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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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曝家丑”的默沙东

    这一次,世界500强之一、以“严谨”著称的默沙东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2003年9月,默沙东中国公司单方面解雇了杭州、广州两地工作的20多名中国区副总经理和医药代表,理由是这些员工“假以学术推广的名义报销娱乐费”(违规给医生提供娱乐),违反了默沙东公司内部的《规范执行公司商业道德准则》。

    对于默沙东这一颇有“大义灭亲”意味的指责,被裁员工强烈不满。他们表示,所进行的会务活动符合默沙东公司规章制度,履行了默沙东内部审批手续,默沙东中国公司“捏造理由”是为实现在裁员时逃避赔付之实(默沙东与所有员工签署的劳动合同终止时间为2024年,一旦裁员公司将支付高额赔偿)。相持之下,部分被解雇员工纷纷选择劳动争议仲裁或者直接将默沙东告上了法院。

    截至目前,初裁以及一审被解雇员工均获胜诉。不仅如此,“裁员”也从个别员工涉嫌违规升级为默沙东作为一个企业是否有违法操作嫌疑的激烈讨论上来。“我们的销售任务及奖金政策都与学术推广会相关,”一位在一审判决中胜诉的被裁员工说:“我和这批被辞退的同事们都认为,默沙东频繁的学术推广会的目的是要影响这些医疗机构对其产品的采购,由于涉及向医院、医生或酒店支付场地费、餐费、差旅费、赞助费及赠送各式各样的礼品,所以与给回扣没有实质区别。这是《药品管理法》及其《实施条例》所严令禁止的不正当行为。”

    因此,默沙东在中国市场陷入“危机”。2004年7月16日,默沙东部分高层特意从香港来到广州,开始对该事作出首次回应。

    但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徒劳而又苍白,丝毫不能改变其被动局面,曾16次获得美国《财富》杂志“美国十大最受推崇公司”称号的默沙东已经不折不扣地落入跨国医药企业“黑金”争议的深渊中。不管是“大义灭亲”还是“自曝家丑”,默沙东将“潜规则”摆上桌面的行为都着实令人费解,其此次的表现却显示出其似乎还缺乏辨别自己是否身正的能力。

    医药经济报2006年 第66期, http://www.100md.com(康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