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上的较量——河南省破获首例利用互联网技术销售假药案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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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6年1月至2006年7月，从台前到磁县、济南、淄博，从驻马店到北京、重庆、石家庄，从调查一条线索到查出一个团伙，河南省食品药品监管部门与公安、通讯等部门联合，运用技术手段与一伙销售假药的犯罪分子展开了一场——
近年来,河南省台前县一些不法分子菽壳跋 ⒎缡∥尢匦е瘟埔?br>物以及患者群比较固定等特点，以祖传秘方、特效药物免费试用、纯中药制剂无毒副作用为诱饵，大肆邮售假劣药品，对使用者身体造成了极大危害。为此，河南省食品药品监管部门在各级地方政府的配合下，在公安、邮政、卫生、通讯、工商、金融以及宣传部门的协同下，进行了坚持不懈地严厉打击，相继查处了一批大案要案，依法严惩了一批犯罪分子。然而，“水涨船高”，在监管部门打假力度不断加大的高压态势下，一些造假分子的售假手段也“更上一层楼”——他们利用现代通信、互联网的便利，采用呼叫转移、来电显示、网上销售等手段销售假药，并逃避打击。
为此，河南省各级食品药品监管部门与公安、通讯等部门通力合作，从2005年年底开始，对这种犯罪行为进行严厉打击，并于2006年7月21日成功将犯罪分子抓获归案，破获了首例利用互联网技术销售假药的案件。至此，这起历时7个多月的“追捕”行动圆满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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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一部手机牵出一桩大案
关注焦点：2006年1月1日，河南省濮阳市城区一居民楼
2005年11月中旬，濮阳市食品药品监管部门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利用手机销售假药。正值河南省打击邮售假药时期，此线索引起了监管部门的高度重视。于是，该市食品药品监管和公安部门立即对此线索展开了调查。经过一个多月的追踪排查，2006年1月1日，在市城区一居民楼内，执法人员将制假嫌疑分子田爱莲抓获，并在其家中现场查获制售假药明细账册3本，银行存单及存折6个，手机3部。
为尽快固定证据，办案人员顾不上过元旦，次日就到安阳、河北磁县等地调查取证。当时，该地区刚下过一场大雪，冰天雪地，从濮阳到磁县120公里的路程，办案人员就走了6个多小时，做完4个农村用户的调查返回磁县县城已是深夜11点40分。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调查，证实田爱莲制售的假药“筋骨宁胶囊”总价值达140余万元。目前，田爱莲已被批捕，银行存款58.5万元被查封。为摧毁田爱莲制售假药团伙形成的销售网络，调查期间，办案人员利用田爱莲的手机与其“用户”保持联系，以获取有关证据；对不需调查的用户则告知“筋骨宁胶囊”是假药，服用后危害极大，请勿使用。正当办案人员按照既定方案顺利调取证据，到山东、河北、山西等地进一步查实相关制假售假线索时，1月18日发现田爱莲所用的手机号被他人挂失，办案人员持有的手机卡已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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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办案人员利用外出调查时机，用其他地方的电话拨打该手机号，发现该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呼叫转移，而间隔一段时间，对方则用一个看似驻马店市固定的电话回复，答复一些售药事宜。执法人员经过分析确认该手机号被盗，盗走该手机号的人并非田爱莲的同伙，而是另外的制售假药分子，且对田爱莲被拘捕的情况有所了解。期间，公安部门的办案人员曾正式告知“盗卡人”，该号是公安部门控制的手机号码，请不要使用。但“盗卡人”对劝告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可谓胆大妄为。
■调查：以技术“破”技术
关注焦点：2006年2月8日，河南省驻马店市
为进一步摸清情况，2006年2月8日，濮阳市食品药品监管和公安部门执法人员前往驻马店市进行调查。初查证实，驻马店市某宾馆一房间的电话号码与被查号码相同。在当地公安部门的配合下，为便于观察和控制疑犯，执法人员入住了该房间的对面客房，并对该房间近期所住的客人及该电话有无被盗用等情况进行秘密调查，结果未发现有死么说缁傲导僖参捶⑾炙说劣酶玫缁啊V?br>法人员对这种情况感到困惑和不解，认定此事必有他因。在收集、排查线索的基础上，执法人员向电信部门和上级公安部门的技术人员进行咨询，并取得公安局网监支队的大力支持，利用特殊的技术手段对该手机号码拨打区域进行固定，对有关线索进行分析归纳，确定此情况与通信部门的电话业务有关。经与电信、网通、铁通等部门有关技术人员座谈，最后一致认为与IP电话号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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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商议的结果，执法人员对有关通讯部门的IP业务进行了解，结果发现，驻马店市铁通公司曾于2005年售让给郑州东方电信10个
IP电话号码(IP电话号码从某种意义上类似手机号码，附带有账户)，一个叫刘祥的人曾购得其中的一个号码。经过郑州东方电信技术人员的证实，该人只要上网并使用该IP电话号码，通过郑州东方电信的服务器就可以和其他电话进行联系，但对方的来电显示可以是驻马店市某宾馆的电话号码，使接话人误认为该电话是驻马店市的一个固定电话。而事实上，它只是这个IP电话号码的一个随机编码，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固定电话号码，与驻马店某宾馆房间的电话号码相同，纯属巧合。据有关人员介绍，这个编码有一定的随机性，对方来电显示的号码往往不是固定的，变化情况与通讯部门经营IP电话号码的业务范围有关。
通过走访网通、铁通等有关通讯部门，执法人员发现，IP电话号码业务管理较为松散，且多为个人从事的业务，规范起来有一定难度。如果使用者有丰富的IP知识，还可以修改IP电话号码的回显号码，更不易被发现。看来，被追查的疑犯正是利用这种现代先进科技手段隐藏犯罪证据，达到逃避打击的目的。一、他可以在全国任何一个能够登蓟チ牡缒陨隙酝饨辛担苑礁静恢?br>他实际拨打电话的地址。二、盗取田爱莲的手机号可以将田爱莲的客户据为己有，将购药款转入其新立的账户，如遇用户质疑，只需编造“公司兼并”之类的谎言搪塞即可。三、容易迷惑执法人员。因为拥有甲地手机不接通、不拨出就没有直接通话内容，执法人员很难确定制售假药的事实；使用乙地IP电话号码回复，有更大的灵活性和欺骗性，执法人员很难确定他的具体通话位置；在丙地收款、丁地邮寄可使案件变得更加复杂，给证据链衔接和抓捕疑犯带来更大困难。四、可以节省大量的通信费用。据了解，使用该联系方式拨打长途电话每分钟只需几分钱，为降低售假成本，制假售假分子才瞄准了IP电话的“先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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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部门协作严密布控
关注焦点：2006年2月14日，山东省淄博市；2006年7月21日，河南省台前县
2006年2月10日,在河南、山东两省公安部门的通力合作下，濮阳市食品药品监管和公安部门执法人员最后确定使用该IP电话号码的IP地址在山东淄博，且比较固定，田爱莲原手机号经技术定位也在淄博使用，由此推断“盗卡人”就是刘祥。此人近期通过该IP电话号码频繁对外联系，在线时间较长，一天最多能拨出电话400多个。以上情况表明，这是一起典型的智能型制售假药犯罪案件。
2月13日，濮阳市食品药品监管和公安部门执法人员根据掌握的情况，决定赶往淄博市对该疑犯实施抓捕。在当地公安部门的配合下，执法人员当夜查实了该IP地址的具体位置，并证实刘祥(实名许得朝，台前县马楼乡前许楼村人)购买的IP电话号码一直在使用。13日，该号码打出300多个电话；14日上午8时至9时24分，该号码已拨出85个电话。在对IP地址和在线情况充分掌握的基础上，执法人员决定突击搜查许得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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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10时20分，执法人员对许得朝家叫门时，一女性(后证实是许得朝的侄女许明辉)声称主人不在家而拒不开门，但门外的执法人员听到了频繁的电话通话和搬动物品的声音。在执法人员的严厉要求和耐心说服下，12时10分许明辉才打开防盗门，但家中已收拾干净，电脑上的涉案内容已完全删除，当事人的态度非常嚣张。执法人员按照事先部署，对杂物间、厨房、床下、书桌进行了仔细搜查，发现了大量涉及制售假药的物品、材料。经清点，有“特效风湿定胶囊”等假药210瓶、手机6部、假药标签5000余张、账册20余本、存折9个、假药说明书6000余份、电脑一台等。对以上物品，执法人员依法进行了扣押，并于当晚10时将许明辉押回濮阳。经过近6个小时的讯问，许明辉对参与制售假药一事避重就轻，只交待许得朝是负责人，来往账目、销售假药等事宜都由他负责；她只负责接听、拨打电话，回复有关售药事宜，其余情况不太清楚。许明辉当时就被刑拘。后通过到山东淄博、济南等地调查取证，初步证实犯罪嫌疑人许明辉销售的假药金额达315707元，许得朝销售的假药金额达749725元。3月21日，许得朝、许明辉被濮阳市检察机关以制售假药罪批准逮捕，但许得朝一直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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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互联网技术销售假药是目前制售假药又一新动向。为此，河南省食品药品监管局高度重视。李松武局长亲自听取汇报后指示：经费全额保障，不惜一切代价，迅速侦破，迅速抓捕。李良玉副局长听取汇报后，要求濮阳市食品药品监管局集中精兵强将，务必将主犯捉拿归案。省食品药品监管局还拨出12万元专款，在办案经费上给予保障。根据省食品药品监管局领导的要求，濮阳市食品药品监管部门与公安部门成立了专案组，制订了详细的抓捕方案。为了抓捕许得朝，专案组10余次到台前、济南、淄博，并根据公安局技侦部门提供的线索，到过北京、重庆、石家庄等地实施抓捕，总行程近2万公里。
由于许得朝反侦查能力非常强，几个手机交替使用，三天两头换地方，尽管专案组动用了各种手段，但几次都是抓捕未果。7月20日，公安部门得到可靠消息，许得朝就在台前县，于是利用技术手段锁定其所在的位置。经过严密布控，7月21凌晨，专案组终于将许得朝抓获。至此，一个利用互联网技术销售假药的犯罪团伙被彻底摧毁，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图为执法人员在制假售假窝点查获的假药及销售账册等犯罪证据。
图·文/本报记者 卫跃川 张国民, 百拇医药(卫跃川；张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