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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草”的身价
http://www.100md.com 2006年9月18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108期(总第2363期 2006.09.18)
     冬虫夏草,7月1日青藏铁路开通以来,媒体对这颗名贵“小草”给予了高度关注,因过度采摘而导致的相关保护不足成为众矢之的。名为名贵中药材、实为农副产品的冬虫夏草,市价暴涨是季节性原因?是资源性枯竭使然?还是有其更复杂的背后故事?

    “年初的时候预测今年行情好,产量大,价格应该稳定,但后来还是涨得很厉害。”谈起素有“黄金草”之称的名贵中藏药材冬虫夏草,金康大药房总经理郑浩涛的第一反应如此。

    价格居高不下

    位列全国17个中药材专业市场之一的广州清平中药材市场上,外面的风雨使得这里稍显冷清,狭小的商铺一间连着一间,许多灵芝、田七、人参、蛇皮等杂乱地摆在过道上。记者来到一家有卖冬虫夏草的商铺,告诉店主想拿些中间价位的货。老板娘熟络地从摆放在档口的大塑料袋中取出一撮虫草,摊开在记者面前。

    “这是3000条的青海草,四万八一公斤的批发价。”老板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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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万八?怎么好像贵了?”记者拨弄着一条一条散发着香味、颜色和个子均匀的虫草问。

    “是啊,虫草一直在涨,而且会继续涨下去,现在的价格比半个月前起码升了三千多,到年底的时候会更贵。所以现在是买虫草的好时机,以后就买不到这个价了。”老板娘微笑着回答。

    随后记者询问了四五家虫草商铺,发现当下冬虫夏草在广州市场的行情是,川草2万~3万元/kg,而青海草和藏草则普遍在4.6万~5.8万元/kg不等。“最好的虫草是青藏高原产的1800条每公斤的,现在已经相当罕见了,拿货价都要七八万。”一家名为正保堂的商铺,来自东北的老板娘如是告诉记者。

    根据中国药材市场网公布的数据显示,荷花池药市9月8日药材价格中,大条冬虫夏草是6万~7万元/kg;廉桥药市9月10日药材价格中,3000条藏草是4.7万~4.9万元/kg。这两个药市都是全国17个中药专业市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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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药市正保堂的女老板还告诉记者,现在最不好做的就是虫草,上游的价格一直在涨,有时还拿不到货,“我们的批发价跟拿货价相比,能够有10%的利润就已经相当开心了。药店卖起码加一倍。”

    随后记者调查了广州几间连锁药店,发现在金康大药房产地西藏的冬虫夏草8.8万~12.8万元/kg不等;在广州最有名的老字号采芝林,价格也差不多如此。

    据相关资料,上世纪80年代,国家对虫草实行统购统销,下达的采挖任务一般是一人一斤或一户五斤,收购价每斤8元,卖出价每斤10元多一点。80年代中后期政策放开,允许私人少量采挖买卖,国有药材公司的收购价为每斤15元。这时的虫草交易量一直较为稳定,每年平均在40吨左右,并未进入家庭保健进补的视野,主要用于药材公司和中药藏药的入药使用。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虫草也不过一二百块钱一斤,真正火起来,不过是近几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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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路资本炒货

    近几年来,一方面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高档礼品和消费需求大大增加;另一方面,虫草至今不能人工栽培,其纯天然的野生状态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医用价值和保健价值也被进一步发掘出来。目前的虫草产量,每年是100至120吨。而价格已从2003年的2.3万元/kg涨到现在的四五万元每公斤。“从终端需求来看,目前需求量增长迅速,尤其像珠三角这样的发达地区,销量很大,特别是2003年‘非典’以后名贵中药材的需求量明显感觉到增加了不少。”郑浩涛告诉记者。

    另外,境外需求的增长也为上涨的价格添了一份理由。据广州黄埔海关的统计,今年上半年广东口岸的虫草出口量呈现量增价扬的趋势。以一般贸易商品出口到香港地区的虫草共计2300多公斤,折合1000多万美元,同比增长了60%和101%。出口的平均价格为4600美元/kg,增长了26%。

    而作为农副产品的名贵中药材,价格与季节的改变也联系密切。广州药市几位经营虫草的商人告诉记者,现在虫草的采摘时节已基本结束,产量不会再继续增加,而市场需求却不会减少,反而会随着中秋和春节等传统节日的到来而增加,价格水涨船高也是自然而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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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位知情人士却透露,虫草价格一路飙升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每年到这个时候,上游就开始炒货囤货,借此抬高价格,再把价格炒来炒去,于是就把价格炒高了,目前的价格已达历史最高。

    “今年的货只有这么多了,上游有些人开始囤货,这个时候谁的库存多,谁就在价格上有优势,市场上同种货色能相差几千元不等。”广州清平市场的一位老板这样跟记者坦陈。

    郑浩涛也告诉记者确实存在炒货和囤货行为,“类似虫草这些药材只要按照条件保存期比较长,为各种资本炒货提供了条件。”他说。

    混乱的上游

    郑浩涛认为,名贵中药材还属于农副产品,都是按照传统的模式销售,并没有太多的规范。比如,渠道很自然地就集中到几个大的经销商手中,他们对产地的信息了解充分,质量可以保证,价格预测也很准确。另外有一些零散的代理商直接从产地拿货,再在各地的药材市场上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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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乱,主要是上游市场比较乱。”采访中,几位业内人士都把目前名贵中药材交易混乱的原因归于上游。

    冬虫夏草可谓中国独一无二的物种,而青藏高原则是冬虫夏草的故乡。据统计,世界冬虫夏草98%的采挖量来自中国的青藏高原,并以青海省的果洛、玉树、海南、黄南,西藏的那曲、山南、昌都、林芝和四川的阿坝、甘孜等地为主要产区。

    据报道,每年4至8月的虫草采摘时节,这里就驻扎着当地的采摘队伍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收购商。一部分虫草由零散的挖草人之手汇集到大的虫草经销商手中;另外更大的部分则被来自全国各地的虫草交易商带走。

    一位长期在青海西藏等地做生意的李先生告诉记者,虫草上游市场的混乱,主要在于“无规则”交易和恶意囤货。

    帕里镇地处喜马拉雅山南麓,海拔4360米,以“世界最高镇”著称。这里得天独厚的雪山草原孕育了丰富的药材资源,除盛产虫草外,还有雪莲花、红景天等珍贵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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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曾经在帕里镇驻守过。他说,从日喀则到亚东的简易公路横穿帕里镇,每天傍晚,这里便成了一个虫草交易的集市,来自各地的商人在这里收购村民们刚挖回来的虫草。人们三五成群,有的蹲在地上围成一圈,有的依着拖拉机,讨价还价,有时还因为虫草的价格争得脸红耳赤。说交易“无规则”,也是因其属于自然交易,一样的货不同的人收可以给不同的价钱,给炒家提供了炒价的空间。

    而每到采摘季节过去之后,当地再也无虫草可收,收购商就开始囤货。

    “囤货的一般都能赚。不过对炒家要求也高,一次不集中1~2吨就搞不起来,有的是好几家联合起来囤货。很多名贵中药材都有炒货现象。”郑浩涛说。

    医药经济报2006年 第108期, 百拇医药(钟可芬 陈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