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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下的快乐人生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2月21日
     ——省人民医院骨科护士林海燕

    见过林海燕的人都说,“一次接触,就可以感觉她是个好护士。”的确,毫不夸张,也无须多言,她就有如此魅力,让人对她有一个如此简单又如此肯定的印象。

    采访林海燕时,正好轮到她休假。带着一副普通的眼镜,中等的身材,言谈举止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但毫不矫情、毫不做作,让人能够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感受。谈到自己的工作时的那种投入的神情,让人感觉此刻她依旧置身在工作中。

    “既来之,则安之”

    1988年,年仅19岁的林海燕从海南一所卫校毕业,被分配到省人民医院手外伤科做护士。由于当初是因为家里的种种原因而并非自愿才选择读卫校,林海燕现在回忆时时常后悔:当初在学校里,只是按部就班地学一些专业知识,而没有好好规划或刻意去学一些别的知识,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毕业参加工作后,在开始,她说,就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只是纯粹地为了工作而工作,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也没有考虑到以后工作中会遭遇什么、会有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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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海南刚刚建省,各种制度也处于一个完善的阶段,人员流动也大。因此也常会有一些因摩擦、纠纷受伤的病人被送到医院。当时护士的工作也是比较忙碌的。提及工作之初印象最深刻的事,她记忆犹新,在工作几个月之后的某个晚上,正值夜班,当晚送来了四个打伤的病人。“忙!”她现在还是如此坚定地描述。而且,四个病人脾气比较暴躁,插在他们胳膊里的针管,他们自己竟然一次次拔掉,好不容易帮这个重新插好帮另一个插,先前的这个又拔了……如此反复,林海燕若有所思,似乎又重温当初的情景,说,“当时自己就着急得在一旁掉眼泪,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但也没办法,哭过了,再继续做,后来他们也慢慢平静了,问题也解决了。”

    “工作着,快乐着”

    护士打交道最多的无外乎是病人,媒体上时常有关于护士与病人关系紧张的报道。而多数人心目中的好护士林海燕也坦承,“也有因为误解挨骂的时候。”她又笑着解释,“还好,只是病人家属在病房里骂,没有严重到上报领导。”已经调到骨科做护士的林海燕说,最近一次,一个7岁左右的男孩需要进行伤口灌注清洗,她在一旁指导自己带领的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进行,途中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小孩伤口的切口堵住。孩子父亲非常生气,觉得林不愿意亲自换药、让学生做才发生这样的状况。她始终微笑着解释,并忙碌着准备给孩子重新做。孩子父亲甚至在一旁阻挠林。最后,在她的耐心解释、良好态度下,家长也接受了。事后,孩子家长还特意为当天的行为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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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燕说,自己始终记着一个心理学家说的一句话,“纵使最苛刻的批评家,一旦遇到耐心的听众,他的态度也会软化下来。”作为护士,设身处地地为病人着想,理解病人及其家属的一些过激行为,是非常重要的。同时,她也坦言,有时很委屈时也会自问,为什么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自己到底图什么。但是,一旦不认真投入工作,自己也不快乐。原来,好好工作,病人开心,自己也快乐。“工作着,快乐着。” 有的人说护士的工作整天面对着生老病死,很压抑的。但她觉得,这些想法需要自己去改变,带着微笑工作,真心真意的微笑,分散注意力,给别人带来了快乐。自己也快乐了。

    “最开心的是得到病人的认可”

    作为护士,有失落的时候、也有开心的时候。谈到自己开心的事。林海燕津津乐道,“最开心的是得到病人的认可。”

    2年前,一个骨癌患者,进院后不久一直闷闷不乐,知道自己的病情好转无望,似乎丧失了对生的渴求,后来就发展到整天一言不发,意志很消沉。每次林海燕就和他说话,她说天气,“今天天气不错,海南的蓝天白云让人心情也好啊!”她说见闻,“在路上看到孩子们蹦啊、跳啊,孩子们真的很容易快乐,好象我都被感染了!”几乎都是自说自话,但是不说不行,她说,病人已经够不幸了,说些话还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心胸开阔些,心情好些,这样对他自己、对他周围的人也是一种安慰。因为化疗,病人的血管很难找到,每次给他打针,她都要费力找血管。而病人仍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她边找边和他聊,聊自己的工作经历、聊自己的生活中的一些感想,他仍是无语。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有天,病人突然开口说,“林护士,你是个好人!以后一定有好运的!”林海燕说,当时都惊呆了,一个将要放弃生命的人,仍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来鼓励自己。这样得到病人的认可,真的很开心。后来,病人仍旧没能抢救过来,永远地离去了,后来每每想起因为这句话既兴慰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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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一次,夜班期间,一个刚做完手术完的病人,表面看很正常,后来吐了,一般病人术后因为麻醉的作用吐也算正常,但病人一会竟失去知觉。林海燕在一旁呼醒病人,帮病人侧身,病人又醒了。问到先前发生的事,病人说没有印象。于是让人告诉值班医生,自己守侯在病人旁。后来向到来的值班医生详细讲述整个经过,医生立刻下决策诊治。后来的会诊医生也特别提及,幸好护士发现及时,这种一过性昏厥,如果发现不及时,极可能危及病人生命。只是工作中的一个小插曲,但得到肯定也让林海燕感到兴慰。林说,事后想起来也会后怕,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在意可能后果就是另外的了。护士真的要懂多、看多、想多,要具备应急反应能力。

    “护士都是这样,职业要求也习惯了”

    做护士已有18个春秋了,仅在1999年因为进修,林出省去了趟北京,“去了5个月。”林笑着说。而平时,作为护士没有固定假期,一般都是轮休。18年来,每逢五一、十一长假,她竟没有提出过休假,只在今年想到好好陪陪家人才在十一长假中申请休假。想到每逢长假将至时,很多人早已为外出旅游蠢蠢欲动,而作为护士的她们竟是如此的状况,我们感到的是那些在我们心中似乎已经远去的崇高之类的词。而林则平静地说,“护士都是这样的,职业的要求也已经习惯了。”好一句习惯,就这样淡淡描画出护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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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经常要上夜班,有时多则一个人看护40多个病人。查房、打针、发药,一样不落,同时又要观察病情、了解病情、报告病情。林说,上夜班挺辛苦的,生物钟的紊乱有些难以接受。有时有手术后的病人或急诊、危重病人更忙。不过,林转而说护士工作就是这样子的。

    因为工作的原因,在家承担的少一些,她的心里也是觉得很歉疚。她说,一个护士要好好工作,家人的支持是很重要的。“我就有一个伟大的母亲!”林海燕强调。自工作起,母亲一直在家承担了太多,才使得她可以安心工作。林海燕清楚地记得女儿出生后母亲照顾的点点滴滴。她说,一般孩子在3岁以内,都是很难照顾的,这段期间,尤其担心孩子生病之类的事发生。在女儿2岁时,某天晚上,女儿高烧不退,而自己又要值夜班,母亲在家照顾。她心急如焚,找别的护士换班时间上又来不及,情急之下,她的母亲建议自己带着孩子跟她一起去医院的值班室,这样她可以安心工作、间隙间也可以看看孩子。现在,我们可以想象,那样的一个晚上,医院的空气中蕴涵飘荡的是两代母亲的爱心分子代母亲——林海燕一边工作着、间隙间看看自己的孩子,而林的母亲则安心照顾自己的小孙女、一边可能还想着自己的女儿……那情那景,于她们可能是一种自然,于我们却是一种心动!而此刻林海燕只是笑着说,“后来护士长知道还夸是个好办法,工作家庭两不误!自己解决了工作家庭的矛盾呢!”护士也眷念着家庭,只有尽量有时间好好陪陪家人。如今读小学的孩子住校,仅周末回家,孩子有时开玩笑说,爸妈不想管她,就把她放在学校里。林海燕有时想想真的很心酸,只有下班回家或者放假好好陪孩子,也算是种弥补。但她又笑着说,“家里有个护士也挺好的。象现在家人的身体健康我就很注意啊,有次,他们‘集体’感冒就是我在一边给打针、督促吃药好的。恢复后我就病倒了,也没人给我打针了。呵呵。”无论她笑、她沉思、她心酸,她都融入了这份工作,用一句“习惯了”阐释着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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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白大褂,就意味着要成为一名严谨的医务工作者”

    现在对护士的要求,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会打针、会分药,它既要求有好的专业知识,也要求有良好的综合素质,懂得法学、人际关系学、心理学等等很多。要学会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要针对病人不同的期待值做不同的处理。要默默无闻、踏踏实实、老老实实地服务。尽职、尽责、很有职业道德感。护士也要寻求认同感。

    之前在林海燕所在医院就出现过护士遭病人家属打的事。当时病人吃药后突然昏迷,事发突然,医生、护士极力抢救。可是病人家属情急之下竟然打正在抢救病人的护士,而护士根本没有遮挡、躲避,仍旧配合医生抢救着病人。事后,医生问护士怎样,护士仅一句简单的“还行”。意思是“我还挺得住”。令当场同行心痛不已。局外人的我们难以接受、难以想象,但是林海燕说“穿上白大褂,就意味着要成为一名严谨的医务工作者”。她们理解,那样的时刻,她们只能抢救病人、只能向家属解释。根本来不及有别的想法,即使有也是是多余的。

    她也坦言说,确实会有些同行的行为不当,对应该做的工作做的不够。但是,她又强调,她们的工作真的都是尽心尽责的,一旦身在医院,病人的快乐就是她们的快乐!一旦穿上白大褂,她们就是一切为了病人!

    整个访谈过程中,林海燕一直情不自禁地说,现在越来越觉得工作挺开心的,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了。这种情深之处的自然流露,证实着她对这份工作的不后悔,也似乎向我们展现了她日后的工作情景。采访结束时,问林海燕如果在医生和护士中选择,会怎样。她笑着说,选当医生啊,医生受人尊敬。一句“尊敬”,足以让人深思良久……,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