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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左腿支撑起生命朗朗的天
http://www.100md.com 2007年1月25日 《当代健康报》 2007.01.25
     □ 王 健

    过去的6年中,我的身体时常出现问题。失败、挫折、不顺也让我感到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漠,但无数的爱心也一直伴随在我的周围,默默地为我加油、给我鼓励,让我明白人生在世,不可能一帆风顺,种种失败、无奈都需要我们勇敢地面对,豁达地处理……生活中我努力以感恩的心态活着,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感恩不纯粹是一种心理安慰,也不是现实的逃避,更不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感恩,是一种歌唱生活的方式,是来自我对生活的爱与希望。

    ——摘自左腿作品集后记《感恩地活着》

    揶揄病痛他取名“左腿”

    他叫蒋学维,网名“左腿”“黑眼睛”,1978年出生。2000年大学毕业后,从陕西汉中到威海工作。他自小酷爱文学,一直笔耕不辍,从1999年开始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在《中华散文》、《诗刊》、《诗歌报》及当地报纸发表过文章共计400余篇。完成的书稿有散文集《生命的影子》、《在精神世界里流浪》,诗歌集《夕阳下的水莲花》、《卑微的活着》。1998年接触网络,2001年开始在网上发表文字,曾在多个论坛担任版主,并建有多个个人文集。确切地说,他是一个优秀的网络写手。 也许有的人会问他为什么起了个“左腿”的笔名呢?这还要从足球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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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学维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他爱好广泛,天文、地理、历史、哲学、文学、经济学无不涉猎,也酷爱足球。2000年,他和自己的女朋友玲儿一起从陕西工学院毕业,当时他拒绝了学校想保送他读研究生并留校任教的机会,因为喜欢大海,向往那种“面对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断然和女友一起来到风景秀丽的海滨城市威海,应聘于一家大的企业。在威海,他一边饱览着这座城市的优美风光,尽情地享受着大海的恩泽,一边坚持写作,闲暇的时候,就经常和朋友们一起踢足球。

    2000年,在一次踢球时,他的右腿意外受到了创伤并造成病变,不久被诊断为骨性骨肉瘤,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骨癌。病痛并没有把他吓倒,右腿坏了还有左腿的支撑,刚强的性格没有让他屈服。近6年来,这个怀着对生活深深热爱的西北汉子,一边顽强地与病魔斗争,一边不懈地坚持写作,把大量的文字发表在网络和其他纸刊上,并取名“左腿”,在美丽的文字中行走着,他说他取名“左腿”,就是立志要用自己坚强的左腿支撑住自己的人生……

    随着病情的恶化,使左腿的生活工作都受到了影响。医生告诉他,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需要做截肢手术,他一时无法接受,并辗转各地治疗。今年“五一”前,他告诉我要回老家,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躺在了床上。后来很多人才知道,他是不愿意让大家分担他的痛苦,他是听说西安一家医院不用截肢可以治疗,便和妻子一起悄悄地离开了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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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腿的病情越来越重,以至于仅仅在几个月前,大家才知道其实他在这之前就已经做过十几次放(化)疗了,他的妻子偷偷告诉大家,和他一起做化疗的那些病人早以全部遗憾地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有人说他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坚强地活着呢?

    迟到六年的婚纱更美丽

    人间至美是爱情,是爱情和亲情的力量让他更加坚强。

    我敬慕左腿为之骄傲的爱情,更钦佩他默默无闻的妻子。2000年7月他和女友玲儿一起毕业于陕西工学院机械制图专业,尽管结婚前玲儿就知道了他的病情,可是出于对他的爱,她始终不离不弃地跟随着这个精神世界里的流浪者,无怨无悔地爱着他的才华,倾慕着他的为人。尽管她已经知道左腿的病有生命危险,但她说:“即使他成了植物人我也决不会离开他的,我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因为他现在需要我”。

    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结婚时却没能拍成婚纱照,前不久得知左腿的特殊经历后,威海一家叫薇薇新娘的影楼主动找到了他,为他们免费拍摄了迟到了6年的婚纱照。穿上婚纱的那一刻,他说,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这就是他精神的源泉和动力。在他的作品《爱》中,人们不仅可以看到海明威的:“爱你时,感觉地球在移动”,更多的是你会看到一个西北的汉子,每天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回家给妻子做刀削面的形象,之后又耽于对文字的执着和热爱,那时他告诉我每天都要保持写5000字的习惯,我想这大多是来自爱情的灵感,这让我看到了一个在爱情中真实的左腿,他对爱的体验就是:“什么时候爱成为生命的信仰,我们也许才真正的拥有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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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拥有了,而且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让人羡慕。看他的《怎么爱你也爱不够》,你会感觉他的那句话适合任何一个有爱心的人:“你是我的生命,我怎么爱你也爱不够!这种发自内心的爱,才是一种真正的生命。”

    更让我感动的是,为了给他治病,玲儿几次换了工作单位,在他患病之后长久的日子里,她从来就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命运,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的爱情产生丝毫的怀疑,更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她说:“既然选择,就会用爱来担负这沉重的一切……”。

    还有生他养他的母亲,在得知儿子的病情后,特地从陕西赶到威海,一直陪伴着左腿。在他病症重的日子里,这个柔弱的农村妇女放弃了老家里的一切,一心一意守护在儿子身边,每天都要为他翻身30多次,母亲有泪只能背后一个人偷偷流,儿子有泪也强忍着……是美妙的爱情和慈母的爱,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左腿”圆了出书梦

    然而,出一本自己的书是一直是他未了的心愿。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他走进了威海博客网,博客网的朋友也走进了他的生活,那时他在网上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当博客网的创始人易木女士在前去看望他得知他的愿望时,当时就表示一定要为他出一本书。几经努力,他的散文集《在精神世界里流浪》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第一版3000册很快面世了,中共威海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张剑得知他的情况,为他顽强的精神和感恩生活的态度所打动,亲自为其书写了序言--《威海博客的春天》,著名诗歌评论家、《威海日报》海岬版主编唐燎原先生亲自为他写了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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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躺在病榻上的他由衷地笑了……手捧着自己心爱的散文集,他已是热泪盈眶,他说真的希望更多的人读到他的作品,那将是他最大的幸福。本书的出版单位---威海逸云影视工作室表示这些书售出款项将全部用于左腿治病。在他生日时,威海博客网的网友们又专门送来了鲜花、蛋糕和最美的祝福,这让他感受到来自虚拟网络的真实情感……

    我赞赏他对于生命的诠释,更感动于他对生命的热爱和乐观的态度。他对我说:在一个世界死亡的东西势必在另一个世界复活。而在每一种生存状态的中心旋转着一个不变的我。足以证明他心中都有一个永不泯灭的流浪的梦。更多的让我看到的是,他只能“在精神世界里任凭自己的灵魂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举一个燃完的火炬奔跑着欢呼着,像一尾鱼一样在自己精心构建的看起来坚固实则不堪一击的城堡里游弋,时不时地跳出来,寻找一个理想与现实之间平衡的支点。”我想这更有利于让我们去了解他为什么叫“左腿”这样一个笔名。

    他说这个支点有时是艺术有时是文学有时是爱情。而我说它也是生命,是流放在美丽文字里的灵魂,是对于生命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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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去年“五一”前夕,他说要回西北,我说要给他送行,他说他只是想回老家看看,还是回来接风吧。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他竟然是躺在病床上。一次大手术并没有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更多的是他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依然阳光灿烂。

    我转过身的时候,泪水就悄然流了下来,两年来,在他快乐的身后,却是这样的把自己的痛苦埋在心底,而宁愿把快乐带给更多的人。那生命里奔腾不息的声音始终在文字里展现着,也像花一样绽开青春的苞蕊。

    4“我要顽强地活着,因为我心中有春天”

    左腿永远都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从他的作品中不难发现他生活的影子。或许是他对生活有过太多的经历,因此才有了这样成熟的文字,才有了这样深刻的感悟,我曾多次读他的《痛苦》:痛苦使生命有了深度。这如果没有对生命如此深刻的理解怕是不会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他说:活着的是永恒流动的时间。时间才是令我们敬畏的神。所以,我们唯一能获得的智慧是痛苦的智慧。那么,我们可以看得出,在这样美丽文字中行走的流浪者,他的内心世界是怎样闪现出一种痛苦的智慧呢?这就要我们每一个字去品位,每一篇文章去感受了。 感受左腿,你应该好好地读他的《活着》、《痛苦》、《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左腿自传》等。不知道为什么,我几次读到这些文章,最后还是没有轻易落下自己的笔来回复他。他把痛苦当作“一次活着的死亡预习”。他说:我是个上进的人,我告诉自己:生活在继续。是的,左腿就是这样一个歌者,对生命永远的歌唱者。他是这样写的:我曾经立志做一个“行吟诗人”,为了应和一种声音去不停的弹琴歌唱。我不知道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在驱使着我,使我无法恰如其分地保持一种体面的沉默。我不停歌唱,仿佛我生来就只能这样。因此当朋友将这一称号冠之于我时,我不知廉耻地接受了。现在我开始羡慕,羡慕那些即使在最喧哗地城市也能一声不吭的人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歌者,他们用沉默的方式倾诉忧伤,冰冷而坚硬,一如铁一样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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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生活是什么呢?读他的《生活絮语》,点点滴滴,都带有他的眷恋和感恩之心。因此他才会说:洗净一颗心,铺成一条金光大道。因此他才会说:没有真正的灵魂生活就谈不上生活的意义了。因此他也会说: 很多敏感的灵魂只有在如水微凉的月光下才能安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该比较珍惜尘世的感情,尽管情非所愿,我们仍应在内心深处留着精神的湿地,并努力让其生根发芽。

    这才是左腿自己的生活,因此,我看到了他奔波于美丽文字中的那种流浪,其实真的就是一次生命的旅行……

    最让我感动的还是他在《我是一棵秋天里的树》的那句话,他说:我知道,我活着,要顽强的活着,因为我心中有春天。

    是呵,就让他生命中的春天快点来临吧!走过这一路的风尘,洋洋洒洒地留下了这么多激扬的文字,字里行间,从左腿到黑眼睛,一路引领着我们,在通往春天的路上,让我听到了生命的水声,这些不懈于生命里寂寞的文字和交谈,远远没有结束……,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