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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瓷碗 细瓷碗
http://www.100md.com 2007年3月12日 《中国医药报》 2007.03.12
     原先家里吃饭的瓷碗有两种,一种是粗瓷的,一种是细瓷的。粗瓷的是进城时母亲从乡下带来的,细瓷的是妻子到超市里精心选购的。后来,我和妻子在城里新置了一套住房,搬家时母亲把细瓷碗全给了我们,她只剩下清一色的粗瓷碗了。

    前些日子,妻子在厨房整理碗柜时发现,家里居然多出了不少粗瓷碗。看着那些做工粗糙的瓷碗,我自然就想到了母亲。母亲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在田间耕耘了大半辈子,一年一年地重复着播种的艰辛,供我们三兄妹读书,她只能省吃俭用地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后来,我们兄妹三人都在城里参加了工作,也都有了稳定的收入。较之以前,现在的家庭条件宽裕多了,但是母亲还是习惯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就拿那些旧碗来说吧,由于使用时间太长了,碗边已经布满了细小的豁口,我几次三番地劝她扔掉换新的,可她总是舍不得。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兄妹一个个地离开了母亲,并组建了各自的家庭。渐渐地,我们已经很少回去看望母亲了,倒是母亲总惦记着我们。她会隔三差五地做点好吃的,将其分成三份,然后一家家给我们送来,而我们却时常忘记把空碗给她送回去。这样,一段日子下来,家中自然就多了不少母亲的粗瓷碗。

    妻子把这些粗瓷碗一一洗净,嘱咐我抽空给母亲送去。我望着这些粗瓷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母亲的碗柜里,又有多少儿女端去的碗呢?茫茫中,我感受到母亲含辛茹苦地养育我们的不易,感受到母亲一次次给我们端来热气腾腾的菜肴、点心时的辛劳,更感受到我们忘却回报母爱的内疚。

    第二天上午,我和妻子一起做了几道母亲喜欢吃的菜,并特意用自己家里的金边细瓷碗盛好,给母亲送去。这样,正好借机换下母亲的粗瓷碗,让她陈旧的碗柜里也添上几个漂亮的细瓷碗,让她老人家享受到儿女的一片孝心。

    文/徐学平,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