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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生命作主
http://www.100md.com 2007年3月30日 《医药经济报》 2007.03.30
     Life is a right not an obligation,生命是权利而不是义务。

    这是电影《深海长眠》中主人公的一句话,一次事故令年轻的雷蒙·桑佩德罗高位截瘫,30年来他不能坐立、不能旅行、不能写作、不能做爱甚至不能自己吃饭,没有行动自由但是生活依然充实。当一个这样的人决定结束自己生命时,社会、家庭和爱情给了他不同的回答。最终,雷蒙·桑佩德罗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觉得,他捍卫了自己生命的权利。

    和雷蒙·桑佩德罗一样,李燕也希望能为自己的生命作主。

    支持安乐死 但反对李燕请求

    在点击率极高的李燕和柴静的博客上,几乎所有的留言都对李燕表示同情和理解,但是对她的安乐死请求,赞成者和反对者各执一词,伦理学家对此也表示反对。

    北京大学医学部医学伦理委员会研究员李本富认为,安乐死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情况,根据国外施行安乐死的标准以及他个人的理解,目前存在争议的主要是主动安乐死。主动安乐死只是针对患有目前医学上难以治愈或不能治愈的疾病,病人临近死亡,承受着躯体及心理的巨大痛苦,并在主观上有结束生命愿望的病人,对这样的病人以药物或者其他方式尽量使之无痛苦地离开人世,这才是真正的安乐死。如果要在中国实行安乐死,这个标准还有待于立法给予明确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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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李本富并不赞成李燕的请求:“进行性肌营养不良虽然是疑难疾病,但李燕并不处于临终状态,她的生命还有很长。她要求安乐死主要是出于恐惧心理,这来源于生活上的痛苦,更来源于对将来父母不在后无人照料状态的恐惧。但实际上,她热爱生命。”

    与李本富的观点一样,央视《大家看法》对李燕事件进行了专题讨论,尽管正反方嘉宾对“安乐死该不该合法化”的话题观点不一,但当节目连线李燕时,他们却共同表示反对,并一次次劝说和鼓励她。

    愿为之呼吁 但立法艰难

    李燕一直期望有人大代表能帮助她提交她起草的安乐死“议案”,她还表示要一直努力去推动安乐死法案的建立。

    实际上,近年来几乎每年的“两会”都有人大代表提交相关的建议和议案,全国人大代表、安徽医科大学教授汪春兰就是其中之一。对于李燕寻找人大代表帮助的愿望,汪春兰表示,愿意为之呼吁,但她仍然认为,为安乐死立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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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法要求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现在人们对此还存在很大的争议,传统观念的影响让很多人无法接受安乐死,国内的立法环境并不成熟。”汪春兰说,“从国际来看,通过了安乐死立法的国家目前只有比利时和荷兰。因此,为安乐死立法目前来看并不乐观。”

    争议 为自己的生命作主

    3月9日,当柴静在博客讲述了李燕的故事后,安乐死再一次成为人们讨论的焦点。柴静博客中相关文章的评论已经达到了3000多条,点击率高达20万次。与此同时,媒体也高度关注此事。腾讯网的一篇新闻报道收到了近5000条评论,Tom网和新浪论坛分别以“我爱生命但我不愿活”、“痛苦地活还是安乐地死”为题进行了专题讨论,参与者众多。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等也进行了特别报道。

    就在国内争论沸腾的时候,国外的争论同样热烈。去年年底,患严重肌营养不良、全身只有眼睛能动的意大利男子皮耶尔乔治·韦尔比在医生的帮助下撤除了维持生命的呼吸机,他的做法在意大利引起了轩然大波,天主教会大力反对,认为安乐死是暴力行为,但在韦尔比的葬礼上,人们用掌声为其送行。不久前,身陷病榻20多年,一直渴望成为内科医生的西班牙妇女埃切瓦里亚也在医生的帮助下实现了安乐死愿望。大主教卡洛斯·阿米戈在此后1天发表声明,明确表示不支持任何形式的‘死刑’,但是西班牙执政党社会党曾发表声明,准备把这一议题提上国会讨论日程。

    尽管争辩激烈,但人们对死亡的态度从恐惧变成了尊重,对生命的要求从长度变成了质量,这样的变化,无疑与整个社会的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

    正如柴静在博客中所说的,“雨落在每个人的头上”,“你参与的是一个人的生命”,这场争议,并不能迅速改变安乐死在中国的现状,但是,它至少让每个人在讨论与思考中明晰了自己对生和死的定义。, 百拇医药(魏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