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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天竺葵
http://www.100md.com 2007年5月3日 《当代健康报》 2007.05.03
     (山东)海 涛

    婚姻终于走到尽头,我和梅约好去办理离婚手续。离婚,并没有什么根深蒂固的问题,一开始是不停地争吵,后来是沉默地冷战,再后来是历时二年的分居,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

    路上,梅突然觉得腹部疼痛难忍,继而开始痛苦的呻吟,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不断地渗出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我。我只得匆忙送她去了医院。经检查,是急性胰腺炎。匆忙办好了住院手续,梅住进了内科208病房。这是一间向阳的房间,有两张病床,另一张床上住的是一个60岁左右的阿姨,头发花白但十分整洁,眉目清秀。

    打上点滴。两小时之后,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梅慢慢睡着了。

    如果不是这场病,此时此刻,梅怕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吧?虽然想起从前彼此无休止争吵的时光还是觉得头痛,但熟睡中的梅更像个孩子,让人心疼。我用毛巾包了暖水袋,把输液的管子绕了一圈在上面,这样进入梅血管的药液就不会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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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时间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她的容颜了,她的鬓边竟然有一根白发,掩映在一头青丝中,竟然那么刺眼。我伸手为她拨下那根白发时,我流泪了,泪水滴在梅脸上,昏迷中的她不知道。当我抬手拭泪时,看对面的阿姨在对我笑,一脸的赞许。

    下午三点多,梅醒了。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你。”客气而生分,我一下子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接下来她要小解,示意我出去。二年的分居让她已经不习惯在我面前裸露身体。我不安地抬眼望了望阿姨,还好,她正合眼睡着了。我扶梅下床,悄声问她:“你自己能行吗?”梅说:“没事儿。”我只好轻轻地走出去,带上门。

    几分钟后,我给梅冲便盆回来。阿姨睁开眼,冲我笑,依然是赞许的眼光。

    第二天早晨,我走进病房时,看到梅好多了,正和阿姨聊天。医生查房之后,她被护士用车推去做检查,我留在病房里看报纸。

    “小伙子,你能帮我个忙吗?”阿姨笑着问我。“没问题。”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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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你去找这个人,给我要一盆天竺葵,品种我写在这里了。你就说是顾阿姨要的。”我看了看名片,除了印刷体之外,有一行娟秀的英文:“TrueLove”。

    很快就给她带来了那盆花。花,红艳艳的开着,媚而不俗;叶子和花蕾都是毛绒绒的,叶子居然是心形的,翠色欲滴。我问她:“阿姨,放在哪儿?”

    “放在你妻子的床头,就说是你送给她的。天竺葵是7月27日出生的人的幸运花!这是美国品种TrueLove——真爱。”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梅的生日是7月27日。

    “小伙子,你们夫妻之间是不是出了问题?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善良,心也细。看得出,你还爱你的妻子。你要有耐心,要让你妻子知道你的爱。”

    梅回到病房时,看到床头的天竺葵,望着我,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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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每天早晨踏进208病房时,我都会看到梅和顾阿姨有说有笑。梅的病情和心情都在好转。

    第八天,梅出院。我们向顾阿姨道别。顾阿姨叮咛说:“带上花!”

    梅把那盆天竺葵放到顾阿姨床头,说:

    “阿姨,送给你!也祝你早日康复。”

    出了医院,我问梅:“咱们去哪儿?”

    梅牵起我的手,说:“回家!”

    我回头向医院的方向看了看,想起208病房的那盆美丽的天竺葵。,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