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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鱼随想
http://www.100md.com 2007年9月20日 《当代健康报》 2007.09.20
     泉边戏鱼是件乐事。将烧饼或馒头掰成小块投入水中,看鱼儿们争抢。鱼应该也是互通讯号的,倘有一只发现可口食物,便会很快跟来一群发现者。这是生存本能的一种体现吧。

    此时,我们中的大多数或许有个看起来有点坏的做法:将下一口鱼食抛向更远或相反的方向,然后在鱼儿拼命地追逐群游中获得指挥家般胜利地快感。

    我不是鱼,不了解它们的语言,分辨不出它们的表情,或喜或忧,当然更猜测不出它们的心理。不知鱼在被人们当作丑角戏耍时,是否同样体会到乐趣。抑或,因争抢而焦急、愤怒、嫉妒、忧伤,进而为对方分得的少得可怜的一口羹而萌生残杀、中伤这样人类所具有的复杂的恶念头……

    无法见到鱼的眼泪,即使它们有泪,那些晶莹的珠儿也便立即溶于它们赖以生存的水里,瞬息无影无踪。鱼们容不得片刻自怜,便要为生存投入新一轮无休止的奔劳忙碌中。也许,它们忙并快乐着。它们永不知晓,自己正是人类眼中一道颇有价值的风景。

    睹鱼思人。人生之短如草木一秋。大家常用“弹指一挥间”来形容时光飞逝,瞬息万变。芸芸众生,又有谁真正有幸临得时空上帝的恩旨,禁得住其有所感念的灵犀一触呢!终归还是无力抗拒,不能自已地成为历史微尘,在世间消散。话说得悲哀了些,事实却是如此。试问,群鱼中有哪一条真的可以被戏耍之人记得一生呢?

    一位女同事的父亲近日去世。看望她时,那悲恸真是昏天黑地,痛彻心扉,死去活来。一周后再见她面,她已如往日般谈笑风生,似乎未曾发生过什么。可大家明白得很,她已把痛埋在很深很深的心里。一如歌中所吟:“愿将欢笑声盖掩苦痛那一面,悲也好喜也好,每天找到新发现。”在书上见过这么几句话:如果一件事令你痛苦,那么首先学会忘记,忘记不了,就学会放弃,放弃不了,就藐视它吧。那位同事该是无法做到前两项的,但她很好地做到了最后一点:珍惜剩余的人生,心疼自己的每一天。

    前几日和表妹一起拍写真。二十出头的她挑选的尽是天使之翼、宫廷经典、豪华宴会之类集夸张、幻想、瑰丽于一体的服装。我则选择了几套生活装,素雅本色,或白褂蓝裤,或黑衣白裙,或灰色套裙。我想三十几岁的年龄应该不要像小姑娘那般一味憧憬浪漫与张扬,应该有点涤去铅华,返璞归真的心态了。对于“吃亏是福”的事,虽尚不能达到心如止水,亦应懂得恬然我自知的道理了。

    虽然,永远不会懂得鱼儿们的心事,但只要赏足它们捕食时摇鳍摆尾的悠然美态足矣。忽然想起李商隐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和司马光的“台头日暖分三色,林下风清共一香”,异样的景致,一样的心境……,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