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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http://www.100md.com 2007年9月28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807期
     爷爷卢仁畅是农村民间一名普通的中医师,但他的医术和医德却感动了成千上万的群众。爷爷90多岁辞世时,村民委员会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追思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为老人家送别的有七八百人,市、县、镇、村各级领导和亲友敬送了30多个花圈和多副挽联,其中有一副挽联为“亦农亦工亦医勤俭善良为后世楷模,采药制药送药救死扶伤是民间良医”。村长在悼词中说:“仁畅先生医术精湛,医德感人,送医送药上门,分文不收,五十年如一日。他的逝世,使我们痛失一位德高望重,名扬四方的名医。我们要学习他扶危济困,助人为乐的高尚品德。”

    爷爷是贫农出身,解放前向友人学了点儿修理手电筒、铁锅、铁桶、酒壶之类的小手艺,农忙之余,挑着担子到外地挣点钱补贴家用。家乡解放时,爷爷万分高兴,热情参加农会活动。但半年后,他突然患上伤寒病,日夜持续发热,恶寒,腹胀,腹痛,不思饮食。那时农村根本没有西医西药,亲戚商量,到外乡请了一位姓王的中医来诊治。这次生病爷爷卧床三个月,每餐最多饮三四匙米汤,严重时医师嘱禁食,只能分次饲二三匙中药汤。三个月后,当他能在床上坐起来时,看到自己一身皮包骨,眼泪直淌。经历这次重病的折磨之后,爷爷立志学点中草药知识,治病救人。康复后,爷爷杀了鸡鸭,买了鱼肉,登门感谢这位医师,并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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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学医,博采众方,他到外乡做手艺时,听到哪个乡有名医,就诚心拜他们为师,其中有内科、外科、妇科、眼科、蛇伤科等十几位医师。由于爷爷拜师诚心感人,师父们都尽心传授,有位蛇伤科草医几次亲自带他到山沟里采蛇药,捕毒蛇,爷爷是这位医生把祖传秘方传给的唯一一个外人。

    爷爷学医的态度很严谨,人家传他草药验方,他总要把草药辨认得清清楚楚,从山沟、田野采药回来后,一定要给师父认可后才放心使用。学炮制药品,不仅听师父口授,还要自己制作,让师父鉴定。爷爷从外乡回家时,常借来师父的验方、医案,晚上在小煤油灯下抄至深夜,还常要我父亲帮他抄写,父亲抄写前,爷爷总是叮嘱“验方一定要抄得准,抄错就会误人”。父亲抄后,爷爷还得校对一次。他老人家92岁去世时,积累的验方、医案,有一尺半高。

    在方圆几十里的近百个乡村,爷爷边做手艺,边无偿送医送药给病人,对于重症或疑难症病人,还常随访,总结经验。他回家时,总是利用几天时间采药、买药、制药,他制的膏、丹、丸、散、酒、水剂达几十种,除了送给本乡人外,去外村做工时就带到修理小五金的担子里。有时十几天没回家,药用完了,他就地采药、买药,制后送人也是常事。爷爷50年义务行医,从没收过病人1分钱。由于爷爷热心救人,所到之处乡民对他十分敬重,免费让房给他住宿,有要修理的小五金留给他修,有病待他来诊治。爷爷奶奶的生活十分俭朴,儿孙们给的钱舍不得花,存下来用在济困救人的善事上。有的病人家庭经济困难,爷爷开处方后,热情送钱给他买药。几十年他救人无数,有些群众为感激爷爷救命之恩,送了“华佗再世”、“时珍再世”等锦旗。有几位外乡人请求拜爷爷为师,爷爷无私把经验传授给他们。面对群众的赞扬之声,爷爷总是说:“我的命是别人救的,我也应该尽量救人”。爷爷80岁后家里人不让他外出做工,但老人家行医赠药从没停过,直至92岁病重在输液、输氧时,还有不少病人到床前求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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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年前,中医药高等院校中医骨伤科教材主编、广东省中医学会理事长岑泽波教授应邀到揭阳市讲学,听学生讲述了爷爷的许多事迹,约老人家面谈后,高兴地即席挥毫“仁心仁德仁者寿,畅思畅怀畅则舒”的条幅送给爷爷。

    爷爷学医成名后,希望培养传人。他观察我父亲卢永兵是个料子,当父亲8岁时,爷爷就常带他到山上采药,也常教他制作丸散膏丹等,他怕父亲学习不到位,常常仔细提问让父母回答,而且爷爷要父亲独自去采药,然后他来核对准确才放心。

    父亲耳濡目染,幼承庭训,深受爷爷治病救人精神影响,立志继承爷爷的事业。父亲高考填写志愿时,由于平时成绩优异,老师劝他报考理工类重点大学,但他执意报考广州中医学院,结果如愿以偿。多年以后,我又从广州中医学院毕业回来,爷爷高兴极了。虽然我和父亲俩人都是从高等学府出来,但爷爷还是经常向我们传授治病经验,并时时叮嘱我们,要有良好医德,才能赢得尊重。父亲50多岁时,已是主任医师、中华中医药学会老年分会副主任委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市中医院院长、市科协主席,省政府还授予他名中医的称号,且徒弟众多,但爷爷还几次在职工和家人面前叮嘱父亲要尽心救人,不可收病人红包、礼品等。父亲说:“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个老父亲经常提醒我,真是一种幸福。”受党的培育和爷爷风范影响,父亲做了40年医师,当了十七八年院长,受到社会广泛好评,连续两届被选为广东省人大代表、市政协常委。退休后至今,他仍在医院热情为群众服务,他时时铭记爷爷的教导,在诊室挂上“来时如亲眷,康后作宾朋”的对子,以此来要求自己和儿子。

    爷爷逝世10周年了,但他的高贵品德广泛传于民间,至今,从前爷爷足迹到过的村庄,常有许多中老年人来父亲这里看病时,仍对爷爷赞不绝口。, http://www.100md.com(卢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