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清热解毒法”实质的研究
作者：李鸣真 叶望云 陆付耳
单位：(同济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研究 所 武汉 430000)
关键词：
浙江中西医结合杂志000801 “温热病”，包括现代医学中许多感染性疾病。清*叶天士将之分为卫 、气、营、血四个阶段，在治疗大法上，病在表卫，宜辛凉解表；病在气分，宜清热泻火、 泻下；病在营血则宜清营凉血、散血。而清热解毒法则各期均需应用，不仅热邪入里，即令 病在卫分，也必加银、翘方能取得良效。可见清热解毒法在治疗温热病中地位之重要，正 与现代医学治疗感染性疾病应用抗生素作为基本手段相一致。
20多年来同济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研究所治疗法则研究室以四味清热解毒药制成的“热毒清 ”注射液为本法代表，治疗大批温热病(包括多种细菌/病毒感染)有良好效果，并且对清热 解毒法的实质作了一系列实验研究，兹归纳于下。
, 百拇医药
1 “祛邪”功能
1.1 抗菌功能 “热毒清”在体外 对多种革兰氏阳/阴性菌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然而所需浓度较高，远不及抗生素；但体内实 验表明，对大肠杆菌腹腔感染家兔，则显示明显的防治作用。
1.2 抗病毒功能 “热毒清”在体 内/外能抑制流感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单纯疱疹病毒，和体外能抑制巨细胞病毒。最近 研究还发现，对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在体外也有明显抑制作用。
1.3 抗内毒素功能 革兰氏阴性杆 菌感染常释放内毒素而导致脓毒血症。“热毒清”体外降解大肠杆菌内毒素的网状超微结构 ，体内可防治家兔内毒素性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C)的生物效应。
1.4 抗炎功能 从大鼠甲醛关节炎 、腹股沟棉球肉芽肿模型，以及家兔皮肤血管通透性实验，可见“热毒清”具有抗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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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抗氧自由基功能 对内毒素攻 击的家兔，“热毒清”能降低其过氧化脂质(LPO)、黄嘌呤氧化酶(XOD)水平；并提高清除超 氧化物岐化酶(SOD)和过氧化物谷胱甘肽酶(GSH-Px)水平。
1.6 降低炎性细胞因子功能 “热 毒清”能降低家兔内毒素性DIC模型体内肿瘤坏死因子(TNF-α)，白细胞介素(IL)如IL-1 β、I L-6、IL-8，一氧化氮(NO)和血小板活化因子(PAF)水平。对体外培养的H-60细胞系经内 毒素(LPS)刺激后，能明显减少分泌型TNF-α(S-TNF-α)的分泌，并对TNF-α转换酶(TA CE)mRNA的高效表达亦有明显抑制作用。
2 “扶正”功能
2.1 增强机体免疫功能 从巨噬细 胞吞噬功能、血清溶菌酶含量、和补体C3旁路测定以及PFC试验、IRFC试验和血凝素测 定等，表明“热毒清”能增强机体非特异性和特异性免疫功能。
, http://www.100md.com
2.2 保护细胞器功能 对内毒素所 攻击的家兔模型，从超微结构和酶学检查发现，“热毒清”具有保护肝细胞重要细胞器线粒 体、溶酶体、和微粒体的功能，从而维护细胞能量代谢和解毒功能。
2.3 维护细胞钙稳态功能 “热毒 清”对内毒素攻击的家兔，能改善细胞膜流动性和保护线粒体，提高Ca2+-Mg 2+-ATP酶、Ca2+-ATP酶水平，从而维护细胞钙离子的平衡。
3 中医“清热解毒”解的是什么“毒”?
中医清热解毒方药擅治感染性疾病，但是“清热解毒”解的是什么“毒”?由于历史条 件限制，过去的中医典籍仅能从临床表现加以归纳、引伸，而在微观上仍然比较抽象，使人 感到茫然。已有许多文献报道，清热解毒方药具有抑制细菌和病毒的作用，于是初步阐明了 其所解之毒正是这些外来的致病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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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多年研究发现，清热解毒法的代表制剂之一“热毒清”，不仅能抑制致病微生物，还能对 一些 细菌所释放、常引起脓毒血症等严重并发症的内毒素，在体内、外也具有明显的拮抗作用， 这些研究为中医清热解毒方药所解之“毒”，充实了重要内容。80年代以来的研究发现，细 菌/内毒素引起组织缺血/缺氧，进而产生过量氧自由基，促使生物膜脂质过氧化损害，将导 致细胞变性、坏死，造成严重后果，故过量氧自由基可说是机体的“内源性之毒”。有文献 报道，细菌/内毒素通过刺激单核、巨噬细胞，多形核白细胞使之失控地过量释放细胞因子 ，使机体产生一系列炎症反应(cascade)，从而引起严重并发症，乃致死亡。因此一 些炎性细胞因子，也是机体重要的“内源性之毒”。如今抗自由基的药物虽不少，而抗细胞 因子的单克隆抗体等却价昂效差，而“热毒清”是解这些“内源性之毒”的良药。
总之，中医清热解毒方药所解之“毒”不仅包括“外源性之毒”-细菌、病毒和内毒素，还 能解“内源性之毒”-氧自由基和炎性细胞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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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医清热解毒方药与抗生素的比较
抗生素对细菌的抑杀作用针对性强，起效迅速，为治疗感染性疾病所必用，但易产生 耐药性具有不同程度的毒副作用，尤其是对机体免疫功能的抑制。
笔者认为，中医方药，特别是复方，所含成分较多，功能较全面，毒副作用较小。但作用的 发挥相对缓慢。清热解毒方药亦同。如“热毒清”注射液不仅能“祛邪”，还能“扶正”， 其体外抑菌作用则不如抗生素，但因其能调节机体免疫功能，故体内实验表明仍具有明显抗 感染作用。而其增强免疫功能，保护细胞器、维护细胞钙稳态等功能正是抗生素所缺如。临 床上常将肾上腺皮质激素与抗生素联合用于治疗感染性疾病，但长期大量应用副作用较大， 特别是对机体免疫功能的抑制，故不少学者通过大宗病例临床对照研究，提出此法弊大于利 ，应于摒弃不用。
“热毒清”与抗生素、地塞米松(DXM)的作用对照比较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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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热毒清 抗生素 地塞米松作用比较
抑菌
抗病毒
抗内毒素
抗自由基
抗细胞
因子
抗炎
增强免疫
保护细
胞器
维护钙
稳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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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毒清
+
抗生素
+/-
+/-
, 百拇医药
+/-
+/-
+
-
-
-
DXM
-
-
-
+/-
+/-
-
由上表可见，上述三种药各有其优缺点。临床上治疗重症感染，如能将 抗生素与清热解毒方药合用，可相互补充，发挥两个优势，取得更佳疗效而减轻副作用。对 中医清热解毒法的系列研究，为临床上有目的地与抗生素联合应用，以期“扶正祛邪”、“ 菌毒并治”一些重症感染性疾病，包括艾滋病，提供了理论依据，将具有较大实践意义和社 会效益。 收稿日期：1999-12-07, http://www.100md.com
单位：(同济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研究 所 武汉 430000)
关键词：
浙江中西医结合杂志000801 “温热病”，包括现代医学中许多感染性疾病。清*叶天士将之分为卫 、气、营、血四个阶段，在治疗大法上，病在表卫，宜辛凉解表；病在气分，宜清热泻火、 泻下；病在营血则宜清营凉血、散血。而清热解毒法则各期均需应用，不仅热邪入里，即令 病在卫分，也必加银、翘方能取得良效。可见清热解毒法在治疗温热病中地位之重要，正 与现代医学治疗感染性疾病应用抗生素作为基本手段相一致。
20多年来同济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研究所治疗法则研究室以四味清热解毒药制成的“热毒清 ”注射液为本法代表，治疗大批温热病(包括多种细菌/病毒感染)有良好效果，并且对清热 解毒法的实质作了一系列实验研究，兹归纳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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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祛邪”功能
1.1 抗菌功能 “热毒清”在体外 对多种革兰氏阳/阴性菌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然而所需浓度较高，远不及抗生素；但体内实 验表明，对大肠杆菌腹腔感染家兔，则显示明显的防治作用。
1.2 抗病毒功能 “热毒清”在体 内/外能抑制流感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单纯疱疹病毒，和体外能抑制巨细胞病毒。最近 研究还发现，对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在体外也有明显抑制作用。
1.3 抗内毒素功能 革兰氏阴性杆 菌感染常释放内毒素而导致脓毒血症。“热毒清”体外降解大肠杆菌内毒素的网状超微结构 ，体内可防治家兔内毒素性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C)的生物效应。
1.4 抗炎功能 从大鼠甲醛关节炎 、腹股沟棉球肉芽肿模型，以及家兔皮肤血管通透性实验，可见“热毒清”具有抗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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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抗氧自由基功能 对内毒素攻 击的家兔，“热毒清”能降低其过氧化脂质(LPO)、黄嘌呤氧化酶(XOD)水平；并提高清除超 氧化物岐化酶(SOD)和过氧化物谷胱甘肽酶(GSH-Px)水平。
1.6 降低炎性细胞因子功能 “热 毒清”能降低家兔内毒素性DIC模型体内肿瘤坏死因子(TNF-α)，白细胞介素(IL)如IL-1 β、I L-6、IL-8，一氧化氮(NO)和血小板活化因子(PAF)水平。对体外培养的H-60细胞系经内 毒素(LPS)刺激后，能明显减少分泌型TNF-α(S-TNF-α)的分泌，并对TNF-α转换酶(TA CE)mRNA的高效表达亦有明显抑制作用。
2 “扶正”功能
2.1 增强机体免疫功能 从巨噬细 胞吞噬功能、血清溶菌酶含量、和补体C3旁路测定以及PFC试验、IRFC试验和血凝素测 定等，表明“热毒清”能增强机体非特异性和特异性免疫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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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保护细胞器功能 对内毒素所 攻击的家兔模型，从超微结构和酶学检查发现，“热毒清”具有保护肝细胞重要细胞器线粒 体、溶酶体、和微粒体的功能，从而维护细胞能量代谢和解毒功能。
2.3 维护细胞钙稳态功能 “热毒 清”对内毒素攻击的家兔，能改善细胞膜流动性和保护线粒体，提高Ca2+-Mg 2+-ATP酶、Ca2+-ATP酶水平，从而维护细胞钙离子的平衡。
3 中医“清热解毒”解的是什么“毒”?
中医清热解毒方药擅治感染性疾病，但是“清热解毒”解的是什么“毒”?由于历史条 件限制，过去的中医典籍仅能从临床表现加以归纳、引伸，而在微观上仍然比较抽象，使人 感到茫然。已有许多文献报道，清热解毒方药具有抑制细菌和病毒的作用，于是初步阐明了 其所解之毒正是这些外来的致病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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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多年研究发现，清热解毒法的代表制剂之一“热毒清”，不仅能抑制致病微生物，还能对 一些 细菌所释放、常引起脓毒血症等严重并发症的内毒素，在体内、外也具有明显的拮抗作用， 这些研究为中医清热解毒方药所解之“毒”，充实了重要内容。80年代以来的研究发现，细 菌/内毒素引起组织缺血/缺氧，进而产生过量氧自由基，促使生物膜脂质过氧化损害，将导 致细胞变性、坏死，造成严重后果，故过量氧自由基可说是机体的“内源性之毒”。有文献 报道，细菌/内毒素通过刺激单核、巨噬细胞，多形核白细胞使之失控地过量释放细胞因子 ，使机体产生一系列炎症反应(cascade)，从而引起严重并发症，乃致死亡。因此一 些炎性细胞因子，也是机体重要的“内源性之毒”。如今抗自由基的药物虽不少，而抗细胞 因子的单克隆抗体等却价昂效差，而“热毒清”是解这些“内源性之毒”的良药。
总之，中医清热解毒方药所解之“毒”不仅包括“外源性之毒”-细菌、病毒和内毒素，还 能解“内源性之毒”-氧自由基和炎性细胞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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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医清热解毒方药与抗生素的比较
抗生素对细菌的抑杀作用针对性强，起效迅速，为治疗感染性疾病所必用，但易产生 耐药性具有不同程度的毒副作用，尤其是对机体免疫功能的抑制。
笔者认为，中医方药，特别是复方，所含成分较多，功能较全面，毒副作用较小。但作用的 发挥相对缓慢。清热解毒方药亦同。如“热毒清”注射液不仅能“祛邪”，还能“扶正”， 其体外抑菌作用则不如抗生素，但因其能调节机体免疫功能，故体内实验表明仍具有明显抗 感染作用。而其增强免疫功能，保护细胞器、维护细胞钙稳态等功能正是抗生素所缺如。临 床上常将肾上腺皮质激素与抗生素联合用于治疗感染性疾病，但长期大量应用副作用较大， 特别是对机体免疫功能的抑制，故不少学者通过大宗病例临床对照研究，提出此法弊大于利 ，应于摒弃不用。
“热毒清”与抗生素、地塞米松(DXM)的作用对照比较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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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热毒清 抗生素 地塞米松作用比较
抑菌
抗病毒
抗内毒素
抗自由基
抗细胞
因子
抗炎
增强免疫
保护细
胞器
维护钙
稳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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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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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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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表可见，上述三种药各有其优缺点。临床上治疗重症感染，如能将 抗生素与清热解毒方药合用，可相互补充，发挥两个优势，取得更佳疗效而减轻副作用。对 中医清热解毒法的系列研究，为临床上有目的地与抗生素联合应用，以期“扶正祛邪”、“ 菌毒并治”一些重症感染性疾病，包括艾滋病，提供了理论依据，将具有较大实践意义和社 会效益。 收稿日期：1999-12-07,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