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化体系与中医学生的素质教育
作者：孙广华
单位：湖南中医学院 社科部，湖南 长沙 410007
关键词：
医学与哲学000722中图分类号：G4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772(2000)07-0058-02
1 中医学生的科学素质教育
与现代高度发展的科学技术相比而言，可以说中医院校的科学技术规范教育是极为有限的，中医学生对于现代科学技术的了解限于西医体系的部分内容。或许，学生可以通过其它各种途径或多或少了解科学技术及其某些方面的价值，但科学的思维方法、规范和精神很难真正内化到学生的心理中去，绝大多数人对科学的认识和崇拜表现为社会功利主义。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中医学借助现代科学理论和方法(包括现代医学理论和方法)整理提高中医学，却面临着中医的传统思维与现代科学理性的巨大差异时，就经常显得无所适从。中医学生中，或固守整体思维方式，固守经验、体验的效果，批评西医的分门别类，或并不真正了解中医而否认中医，极端崇拜西医的清楚明晰与显效，都是大有人在的。在中医院校，帮助学生全面理解现代科学的思维方式和精神，系统地进行科学素质教育，是非常重要而迫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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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学生的科学素质教育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在目前的中医教育体制下，系统地进行现代科学技术教育是不可能的。但是，结合科学文化体系的思想和精神，却是可行和十分重要的。现代综合科学、交叉科学集中体现科学文化体系的思想和精神，在中医学生的现代科学素质教育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是涉及自然科学、技术科学、思维科学、社会科学等各方面学科内容的科学体系，是许多学科从知识、方法、思想等各方面的相互融合、综合渗透，它们擅长从宏观、从整体角度引导学生了解科学思想、科学规范和科学精神，使学生开阔视野、摆脱狭隘，树立科学精神。这些学科具体包括科学史、系统科学、系统哲学、科学方法论、科学哲学、技术哲学、科学学等方面。科学史给人以智慧；系统科学给人类带来思想观念、思维方式的巨大变化；科学方法论则系统地论述科学研究活动的模式及其规则；等等。因此，在中医教育体系中渗透综合科学、交叉科学等现代科学和哲学，让学生深入了解科学体系的思想和精神，是培养学生科学素质的重要途径。
2 中医学生的人文素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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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学人文特征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极其丰富的哲学内涵。中医学是以中国的儒学、道学提供的认识论与方法论为基础建构起来的。中医学以中国古代哲学的阴阳五行思想构筑其理论框架；以整体观、辨证论治作为其认识论和方法论，认为人是一个整体，人与自然是一个整体，探讨天地人的关系，认为“天人合一”，诊疗疾病求病因、求根本；甚至探讨人的生成和人性，根据不同的天然秉赋和社会品性对人进行分类[1]；等等。中医学的基础理论《内经》就深刻地阐述了大量的哲学问题，内含极其丰富的哲学思想。
第二，特殊的文体及其内涵。中医具有一套特殊的语言形式。这种形式极富中国文学美的特性，正如邱鸿钟先生所说，中医文言极富音韵、节奏感，如《内经》文体时如散文，时而又如诗歌韵曲，可朗朗上口，可吟可歌，甚则工整对仗，可当对联书写。方剂常成歌诀形式普及流传。言语常用夸张、拟人、借代、比喻等修辞手法，情感色彩丰富[2]。其实，这不仅仅是一种类似文学的修辞手段，这种特殊的语言形式折射了中华民族认识方式深层的非逻辑因素，并能造成特别的心理反应，能陶冶人的性情、培养人的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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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对人的主体地位的理念与原则。在中医体系中，“人”始终有着最高的地位，始终是完整的人、活体的人，人的生命现象被认为是自然、生物、社会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整合。尽管中医理论中并没有出现“整合”这个概念，但它却包含着“整合”的深刻意义。中医医学模式与现代医学模式是不谋而合的。而“医乃仁术”是中医伦理学原则的最高概括。《素问*金匮真言论》中说：“非其人勿教，非其真勿授”，讲的就是学医者必须具备弃功名利禄和讲仁义道德的人格。不论是从中医对人的主体地位的理念，还是从其伦理学原则来看，都可以说中医学是一部伟大的人文学。
中医学生在学习医学知识的同时，也潜移默化或有意识地接受着传统人文文化的熏陶，中国独特的伦理道德传统以及重视人伦、哲学、历史、文学、宗教等人文文化的传统，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方式。作为中医学的继承与发展者，接受这种人文文化的熏陶和教育是十分必要的。在20世纪，人文文化如哲学、伦理学、经济学、政治学、历史学、社会学、文学等学科都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必须将人文文化领域的新成果纳入到学生的人文素质教育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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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世界各国医科大学已越来越注重人文教育，医学教育过程中已渗入越来越广泛的人文学科课程。英国、美国等国家医科大学的人文学科课程就涉及各种文化及传授、东西方哲学、近现代社会发展史与科技发展史、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逻辑学、法律学、统计学、人类学、伦理学、语言学、美学、文学与写作等。这是值得我们借鉴和参考的。
中医学生的人文素质教育应该是在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基础上，增设广泛的现代人文社会科学课程，如哲学、伦理学、心理学、法学、社会学、文学、美学、文化学、政治学等等，将现代人文体系的内容和精神整合到中医学教育中去。其目标不是给医学套上美丽的“文化外衣”，使学生仅仅多一些人文知识，而是给学生提供一个良好的人文氛围，培养学生具有时代气息的人文修养，帮助学生加深对人类生命、死亡及生存意义的解读，树立新的医学观念，树立求善求美重情的人文精神。这样，学生才能更好地面对现代医学实践中的新问题，如现代医学伦理问题、生命伦理问题、医学法学问题、医学模式及医学目的问题等等，学会从医学的、伦理的、社会的、法律的、心理的等不同角度去思考。只有将现代人文文化结合在素质教育中，我们才能融汇于人类思想史的轨迹之中，而不是游离于它之外。也只有强调现代人文教育，我们才能帮助学生建立爱国主义精神、敬业精神、科学态度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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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医学生素质教育应注意的关键环节
素质教育是一个艰巨的过程，它涉及到教育的主体和客体、教育的内容和方式等多方面的因素及其相互关系。我们认为，中医院校的素质教育应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并注意到以下一些关键环节的问题：
第一，针对中医教育体系的特点以及学生的特点来考虑素质教育的内容和方式。中医学生的科学与人文两个主要方面的素质都是极有特点的，针对特点的教育才能得其要领，避免泛泛而谈。
目前，大学生的素质教育一般被划分为业务素质教育、思想道德素质教育、文化素质教育、身心素质教育等几个方面。这是一般理工农医类院校针对其自身教育体系的内容和特点而采取的教育改革措施。在这些院校，教育内容源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长期以来，教育的首要目标就是使学生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相应的思维模式及专业能力，实际上推行的就是专业教育，重视业务素质，忽视综合素质。也正是因为如此，目前各院校强调大学生不仅要有扎实的专业知识，而且要有较高的思想素质、文化素质等等，强调学生应当涉猎哲学、语言、文学艺术、历史、伦理道德等领域。西医院校的情况也不外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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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作为研究“人”的医学，应该更多地关注人这个“活”的主体，关注人的价值，但西医自脱离哲学母体的怀抱走入分析、实验阶段，便广泛应用科学实验方法，渗透多学科进行深层次的分门别类研究，保持着与科学技术相一致的规范与原则，尤其现代医学与现代科学技术密不可分，二者的主体特征是基本一致的，即工具理性至上。相应的西医教育体系则也是系统的科学技术规范教育。在这种背景下成长的西医学生，其科学素质较强，学生对“科学”的理解、对科学实验方法、科学原则和科学规范的理解较中医学生深刻得多。但工具理性的传统却也导致西医教育对价值理性的忽视，对学生人文素质的忽略。有关调查统计表明，西医大学生的科学素养明显高于我国公众的科学素质，但他们的知识深度与广度未能形成有机结合，造成诸如“重医轻文”、“重专业教育轻素质教育”的缺憾[4]。因此，西医院校的素质教育除了进行专业教育，重视业务素质，更应强调的是补充和加强人文素质的教育。而中医院校却有不同。中医学是一个传统的经验医学与人文文化融为一体的体系，中医学生有着独特的专业思维方式但对现代科学概念较为模糊，缺乏系统的现代科学知识和科学思维能力；具备一定的人文修养却又并不完整，不具时代感。因此，强调科学素质和现代人文素质教育，抓要害，补缺口，整体推进，成为我们落实素质教育的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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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加强师资队伍的建设，提高师资力量的素质。教师所扮演的角色，既是知识的传递者、智力资源的开发者，又是言传身教、教书育人的指导者。是否具备素质优良的教师队伍，是教育成败的关键。中医院校教师队伍的来源渠道较为单一，大部分教师没有接受过教育学、心理学、教学法等方面知识的系统培训；现代科学体系方面的师资主要包括现代医学理论及计算机应用方面，人文学科课程则主要按照“两课”模式实施，师资也是按照这个模式配备。而且，不同的学科专业之间常常互不沟通，互不往来，甚至存在排斥，所以经常造成科学素质教育的内涵被忽略，人文素质教育的意义也仍然得不到重视的状况。适当地配备各方面的师资力量，拓宽教师的专业口径和知识视野，加强教师综合素质的培养，就成为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以其昏昏，焉能使人昭昭”，只有教师自身具有良好的综合素质，才能寓素质教育于教学之中，将素质教育贯穿于教学过程的各个环节。
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明确指出：面对当前国际国内新的形势，我们的教育思想、教育体制和结构、教育内容和方法，同现代化建设发展的需要不相适应的矛盾，已经和正在日益显露出来。这个矛盾在中医院校尤其突出。随着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西医学正在逐步克服分析医学的缺陷，充分发挥其优势。中医学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挑战，面临着越来越多的亟待解决的问题。人才的素质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它直接关系到中医学的继承与发展。应该充分认识现代文化体系的思想和精神对中医学生素质教育的意义，密切联系20世纪科学与人文文化的新发展、新成果，深入研究并落实素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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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孙广华(1964～)辽宁丹东人，大连理工大学科技哲学硕士毕业，现为湖南中医学院讲师。
参考文献：
[1] 刘长林.内经的哲学与中医学的方法[M].北京：科学出版社，1985.
[2] 邱鸿钟.医学与人类文化[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3.
[3] 何裕民.论新世纪的中医学发展[J].医学与哲学，1996(7)：348.
[4] 曲兆敏.1 990名医科大学生人文素养调查与分析[J].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科版)，1999(12)：54.
收稿日期：2000-01-08；修回日期：2000-05-17, http://www.100md.com
单位：湖南中医学院 社科部，湖南 长沙 41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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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与哲学000722中图分类号：G4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772(2000)07-0058-02
1 中医学生的科学素质教育
与现代高度发展的科学技术相比而言，可以说中医院校的科学技术规范教育是极为有限的，中医学生对于现代科学技术的了解限于西医体系的部分内容。或许，学生可以通过其它各种途径或多或少了解科学技术及其某些方面的价值，但科学的思维方法、规范和精神很难真正内化到学生的心理中去，绝大多数人对科学的认识和崇拜表现为社会功利主义。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中医学借助现代科学理论和方法(包括现代医学理论和方法)整理提高中医学，却面临着中医的传统思维与现代科学理性的巨大差异时，就经常显得无所适从。中医学生中，或固守整体思维方式，固守经验、体验的效果，批评西医的分门别类，或并不真正了解中医而否认中医，极端崇拜西医的清楚明晰与显效，都是大有人在的。在中医院校，帮助学生全面理解现代科学的思维方式和精神，系统地进行科学素质教育，是非常重要而迫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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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学生的科学素质教育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在目前的中医教育体制下，系统地进行现代科学技术教育是不可能的。但是，结合科学文化体系的思想和精神，却是可行和十分重要的。现代综合科学、交叉科学集中体现科学文化体系的思想和精神，在中医学生的现代科学素质教育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是涉及自然科学、技术科学、思维科学、社会科学等各方面学科内容的科学体系，是许多学科从知识、方法、思想等各方面的相互融合、综合渗透，它们擅长从宏观、从整体角度引导学生了解科学思想、科学规范和科学精神，使学生开阔视野、摆脱狭隘，树立科学精神。这些学科具体包括科学史、系统科学、系统哲学、科学方法论、科学哲学、技术哲学、科学学等方面。科学史给人以智慧；系统科学给人类带来思想观念、思维方式的巨大变化；科学方法论则系统地论述科学研究活动的模式及其规则；等等。因此，在中医教育体系中渗透综合科学、交叉科学等现代科学和哲学，让学生深入了解科学体系的思想和精神，是培养学生科学素质的重要途径。
2 中医学生的人文素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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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学人文特征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极其丰富的哲学内涵。中医学是以中国的儒学、道学提供的认识论与方法论为基础建构起来的。中医学以中国古代哲学的阴阳五行思想构筑其理论框架；以整体观、辨证论治作为其认识论和方法论，认为人是一个整体，人与自然是一个整体，探讨天地人的关系，认为“天人合一”，诊疗疾病求病因、求根本；甚至探讨人的生成和人性，根据不同的天然秉赋和社会品性对人进行分类[1]；等等。中医学的基础理论《内经》就深刻地阐述了大量的哲学问题，内含极其丰富的哲学思想。
第二，特殊的文体及其内涵。中医具有一套特殊的语言形式。这种形式极富中国文学美的特性，正如邱鸿钟先生所说，中医文言极富音韵、节奏感，如《内经》文体时如散文，时而又如诗歌韵曲，可朗朗上口，可吟可歌，甚则工整对仗，可当对联书写。方剂常成歌诀形式普及流传。言语常用夸张、拟人、借代、比喻等修辞手法，情感色彩丰富[2]。其实，这不仅仅是一种类似文学的修辞手段，这种特殊的语言形式折射了中华民族认识方式深层的非逻辑因素，并能造成特别的心理反应，能陶冶人的性情、培养人的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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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对人的主体地位的理念与原则。在中医体系中，“人”始终有着最高的地位，始终是完整的人、活体的人，人的生命现象被认为是自然、生物、社会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整合。尽管中医理论中并没有出现“整合”这个概念，但它却包含着“整合”的深刻意义。中医医学模式与现代医学模式是不谋而合的。而“医乃仁术”是中医伦理学原则的最高概括。《素问*金匮真言论》中说：“非其人勿教，非其真勿授”，讲的就是学医者必须具备弃功名利禄和讲仁义道德的人格。不论是从中医对人的主体地位的理念，还是从其伦理学原则来看，都可以说中医学是一部伟大的人文学。
中医学生在学习医学知识的同时，也潜移默化或有意识地接受着传统人文文化的熏陶，中国独特的伦理道德传统以及重视人伦、哲学、历史、文学、宗教等人文文化的传统，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方式。作为中医学的继承与发展者，接受这种人文文化的熏陶和教育是十分必要的。在20世纪，人文文化如哲学、伦理学、经济学、政治学、历史学、社会学、文学等学科都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必须将人文文化领域的新成果纳入到学生的人文素质教育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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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世界各国医科大学已越来越注重人文教育，医学教育过程中已渗入越来越广泛的人文学科课程。英国、美国等国家医科大学的人文学科课程就涉及各种文化及传授、东西方哲学、近现代社会发展史与科技发展史、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逻辑学、法律学、统计学、人类学、伦理学、语言学、美学、文学与写作等。这是值得我们借鉴和参考的。
中医学生的人文素质教育应该是在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基础上，增设广泛的现代人文社会科学课程，如哲学、伦理学、心理学、法学、社会学、文学、美学、文化学、政治学等等，将现代人文体系的内容和精神整合到中医学教育中去。其目标不是给医学套上美丽的“文化外衣”，使学生仅仅多一些人文知识，而是给学生提供一个良好的人文氛围，培养学生具有时代气息的人文修养，帮助学生加深对人类生命、死亡及生存意义的解读，树立新的医学观念，树立求善求美重情的人文精神。这样，学生才能更好地面对现代医学实践中的新问题，如现代医学伦理问题、生命伦理问题、医学法学问题、医学模式及医学目的问题等等，学会从医学的、伦理的、社会的、法律的、心理的等不同角度去思考。只有将现代人文文化结合在素质教育中，我们才能融汇于人类思想史的轨迹之中，而不是游离于它之外。也只有强调现代人文教育，我们才能帮助学生建立爱国主义精神、敬业精神、科学态度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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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医学生素质教育应注意的关键环节
素质教育是一个艰巨的过程，它涉及到教育的主体和客体、教育的内容和方式等多方面的因素及其相互关系。我们认为，中医院校的素质教育应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并注意到以下一些关键环节的问题：
第一，针对中医教育体系的特点以及学生的特点来考虑素质教育的内容和方式。中医学生的科学与人文两个主要方面的素质都是极有特点的，针对特点的教育才能得其要领，避免泛泛而谈。
目前，大学生的素质教育一般被划分为业务素质教育、思想道德素质教育、文化素质教育、身心素质教育等几个方面。这是一般理工农医类院校针对其自身教育体系的内容和特点而采取的教育改革措施。在这些院校，教育内容源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长期以来，教育的首要目标就是使学生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相应的思维模式及专业能力，实际上推行的就是专业教育，重视业务素质，忽视综合素质。也正是因为如此，目前各院校强调大学生不仅要有扎实的专业知识，而且要有较高的思想素质、文化素质等等，强调学生应当涉猎哲学、语言、文学艺术、历史、伦理道德等领域。西医院校的情况也不外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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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作为研究“人”的医学，应该更多地关注人这个“活”的主体，关注人的价值，但西医自脱离哲学母体的怀抱走入分析、实验阶段，便广泛应用科学实验方法，渗透多学科进行深层次的分门别类研究，保持着与科学技术相一致的规范与原则，尤其现代医学与现代科学技术密不可分，二者的主体特征是基本一致的，即工具理性至上。相应的西医教育体系则也是系统的科学技术规范教育。在这种背景下成长的西医学生，其科学素质较强，学生对“科学”的理解、对科学实验方法、科学原则和科学规范的理解较中医学生深刻得多。但工具理性的传统却也导致西医教育对价值理性的忽视，对学生人文素质的忽略。有关调查统计表明，西医大学生的科学素养明显高于我国公众的科学素质，但他们的知识深度与广度未能形成有机结合，造成诸如“重医轻文”、“重专业教育轻素质教育”的缺憾[4]。因此，西医院校的素质教育除了进行专业教育，重视业务素质，更应强调的是补充和加强人文素质的教育。而中医院校却有不同。中医学是一个传统的经验医学与人文文化融为一体的体系，中医学生有着独特的专业思维方式但对现代科学概念较为模糊，缺乏系统的现代科学知识和科学思维能力；具备一定的人文修养却又并不完整，不具时代感。因此，强调科学素质和现代人文素质教育，抓要害，补缺口，整体推进，成为我们落实素质教育的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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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加强师资队伍的建设，提高师资力量的素质。教师所扮演的角色，既是知识的传递者、智力资源的开发者，又是言传身教、教书育人的指导者。是否具备素质优良的教师队伍，是教育成败的关键。中医院校教师队伍的来源渠道较为单一，大部分教师没有接受过教育学、心理学、教学法等方面知识的系统培训；现代科学体系方面的师资主要包括现代医学理论及计算机应用方面，人文学科课程则主要按照“两课”模式实施，师资也是按照这个模式配备。而且，不同的学科专业之间常常互不沟通，互不往来，甚至存在排斥，所以经常造成科学素质教育的内涵被忽略，人文素质教育的意义也仍然得不到重视的状况。适当地配备各方面的师资力量，拓宽教师的专业口径和知识视野，加强教师综合素质的培养，就成为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以其昏昏，焉能使人昭昭”，只有教师自身具有良好的综合素质，才能寓素质教育于教学之中，将素质教育贯穿于教学过程的各个环节。
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明确指出：面对当前国际国内新的形势，我们的教育思想、教育体制和结构、教育内容和方法，同现代化建设发展的需要不相适应的矛盾，已经和正在日益显露出来。这个矛盾在中医院校尤其突出。随着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西医学正在逐步克服分析医学的缺陷，充分发挥其优势。中医学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挑战，面临着越来越多的亟待解决的问题。人才的素质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它直接关系到中医学的继承与发展。应该充分认识现代文化体系的思想和精神对中医学生素质教育的意义，密切联系20世纪科学与人文文化的新发展、新成果，深入研究并落实素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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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孙广华(1964～)辽宁丹东人，大连理工大学科技哲学硕士毕业，现为湖南中医学院讲师。
参考文献：
[1] 刘长林.内经的哲学与中医学的方法[M].北京：科学出版社，1985.
[2] 邱鸿钟.医学与人类文化[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3.
[3] 何裕民.论新世纪的中医学发展[J].医学与哲学，1996(7)：348.
[4] 曲兆敏.1 990名医科大学生人文素养调查与分析[J].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科版)，1999(12)：54.
收稿日期：2000-01-08；修回日期：2000-05-17,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