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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0261690
孙中山与“老协和”
http://www.100md.com 《健康世界》 1998年第1期
     作者:高建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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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康世界/980149

    北京前门车站。除夕日。

    1924年12月31日,民国巨人孙中山抱病入京。是日的北京,北风呼啸、尘沙飞扬;阴云四合、寒气逼人。尽管气候恶劣,位于市中心的前门火车站仍然黑压压聚集着大批前来欢迎的人群。学生、市民、工人、车夫……这些人在寒风中挥舞着“青天白日”旗,希望能一睹这位著名革命家的风采。

    然而,此时的孙中山已无风采可言,数月来持续加重的肝疼,使他的面颊染上一层无法消褪的腊黄。他在宋庆龄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下车厢,向欢迎的人群招手答礼,然后乘汽车直抵北京饭店。他已无力宣读他那不到300字的“入京宣言”,这份文稿只好打成传单散发给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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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协和医院。1925年1月26日。

    和段祺瑞的反复争议,加重了孙先生的病势。他的体温骤跌急升,已无规律,入院前已不能进食,反复呕吐使他形销疲惫。

    下午3时入院,外科博士兼协和医院代理院长刘瑞恒即与孙夫人及孙科、孔祥熙、宋子文等人商定剖腹探查之事。在获得孙中山的首肯之后,宋庆龄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字。

    由刘瑞恒主刀的剖腹探查术,在下午6时进行。当打开腹腔后,呈现出的病况使医生们大吃一惊:尚且光滑的肝脏表面满布大大小小的黄白色结节,整个腹腔的脏器粘连扭结。晚期癌症多处转移的结论,是在场所有医生的一致意见。无奈,刘医生只好在肝脏表面切下几小块组织送病理化验。孙先生的病理活检号为S-6825。此种检验由当时任高年讲师、后来任第三任病理科主任的胡正祥主持。胡一生勤奋、治学严谨,是我国有名的病理学家之一。孙先生具有多向转移的癌症既不宜手术,经放射治疗也无效果。半月后,于1925年2月17日,刘瑞恒代表院方,正式致函宋庆龄及国民党人士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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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先生入本院即发觉为肝癌末期,为不治之症!……病情已从不好至极不好!……认为孙先生之在存,为无希望矣……”

    1925年2月18日,孙先生由协和医院移居东城铁狮子胡同5号,改用中药治疗,直至3月12日病逝。

    孙中山于3月12日上午4时30分逝世,当即移尸复回协和医院。当天只做了一些尸体防腐处理,由高年讲师保罗*史蒂文森负责。次日,进行解剖,只限于胸腔、腹腔,由病理系主任詹姆斯*卡什主持。取出的器官择要进行病理分析,余者送协和焚化炉火化。孙中山最后的尸检报告为:

    胆囊腺癌。癌细胞侵入肝体阻塞胆管,并向肺脏、腹膜及肠系行广泛性转移。同时患有肺水肿及陈旧性胆囊结石……

    孙中山遗体曾在协和医学院(今中国协和医科大学)礼堂行基督教式追悼仪式,后又移灵中央公园(今中山公园)停柩数日,供人凭吊瞻仰,再送西山碧云寺停放,直至1929年南京中山陵落成后移葬。孙先生此期间尸体之防腐,仍由协和医院负责。苏联闻噩,曾送来一套含内棺外椁的水晶棺材(精制玻璃砖),但因尸体不好进行移动而做罢。现水晶棺材仍停碧云寺供后人观瞻。

    一代革命巨匠孙中山逝世了。他在北京的逝世与协和医院关联密切。那时的协和具有世界一流的医疗水平,可惜孙先生操劳国事,对自己身体不甚关心,他的癌症治疗得太晚。这也与那时候癌症并未被世人所公识有关。到抗日战争爆发,孙先生的病理标本和北京猿人的古化石一样,引起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极大兴趣。可惜的是,两者一样,无声无息地从世界上消失了,留下旷世之谜。现在北京协和医院仍保留着一份尸检报告和几张器官标本照片。我们从当时拍摄下的照片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遍及肝脏全体的大小不等的浅颜色结节。,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