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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阉猪佬做男扎
http://www.100md.com 2007年12月12日 在妇产科实习的日子
     给阉猪佬做男扎

    医院的多元化经营,使混迹其中的我们实习生也分享了利益,初尝了融入社会的始发经验。然而我们也不能乐不思蜀、迷而不返,因为我们还要完成实习教学计划,这就难为了年纪轻轻的我们,在还没有正式走入社会的时候,就不得不游走于两翼,承受中国人天生辛劳的命运。这不,今天又接到了政府相关部门给的特殊任务:给二百八十人做绝育手术。

    门诊手术室热闹非凡,送人来的车、穿制服的人,来来往往,一拔又一拔。被绝育的对象,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暗暗往后缩,似乎趁人稍一不备就要逃走。这时一个提黑手袋的女干部模样的人,领了一对夫妇到我的诊室来,边走边说:“来来来,让医生评评!让医生评评!”又朝向我说:“医生,你说这结扎是不是个小手术?”

    我肯定地点点头。

    进来的男人说:“谁不知道,我就是做结扎的,阉过了养得肥肥的,走路一步三摇,跑都跑不起来,力气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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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望了望,见说话的男人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开口问:“你是赤脚医生?”

    他说:“我是阉猪佬。”

    屋里的人一阵哄笑。男人又转身对女人说:“老婆,你要我结扎,回去一袋米都扛不起,一担煤都挑不回,你不要怪我噢!”

    女人反驳:“你要我扎了,一天到晚肚里疼,让你回家饭都吃不上一口,天天嚼生米!”

    我开始还以为这一对夫妇争着上,谁知原来是相互推让,把休假吃蛋的好处要让给对方。女人又向我发问:“医生,你说男方扎是不是简单些,又不开刀?”男人也赶紧接口:“医生,你说来医院里结扎的是不是女的多?”

    我不好袒护谁,便取不偏不倚的态度,说:“都一样,男扎女扎都一样。”

    两口子谁也没有从医生这里讨到口风,占到上风,便更加激烈地争了起来。唉,这些人互相谦让,原来是都要让对方上,把服侍病号的重任留给自己。从他们的争论中,我看得出,谁结扎成了夫妇双方争论的武器,谁扎了谁就少了一样武器;谁留着谁就是多了一样武器。为了让自己的武器不失去,他们便激烈地争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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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朋友们私下里说过的话,在滥情的时代,夫妇双方,谁被阉割了,谁就让对方放心了。男人再有钱,不会再养出另外的遗产争夺人来了;女方再妖艳,不会另奔新欢了。多好,多好,一个结扎分配,就会让天平上的砝码倾斜,让夫妇生活的走势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今天诊室里的一幕,印证了一股新潮流和趋势。这时陆续又有同样的争论在一些夫妇中展开,我一看,难怪来了比二百八十人多得多的人来,除了组织者,原来很多都是两口子一起来,直到现在,他们都还在为谁最后上手术台争论不休。

    这时妇女主任让他们抓阄,一阄定谁上台。来我诊室里的一对,男人中阄了。他像抓了个生死阄中的死阄,一脸灰白,又只好认命地往手术室走。

    今天医院也想得周到,开了两个手术室,准备了男扎女扎的医生两班人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男人上台,我便给他做输精管结扎术。男人躺上台,身体时不时翻动,又不安地坐起,眼睛向外探望,好像要伺机逃走。这样的局麻手术,没办法让他静下来,只好在嘴上警告他:“不要乱动,手术刀要伤到身上了!也不要指望走,既然他们有办法让你来,不做手术你也走不了,走了他们还要找到你,那会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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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麻药起效,把他的睾丸捏住,又滚又摸中寻找输精管,他嘻嘻地笑,似乎医生是在捏着他的*玩。找到了,一根线条状的索儿,切开皮肤,勾出雪白的输精管,两端夹住,分别用线结扎,剪断,精子欢快的通道便被切断了。另一边也是如此,干脆利索,就像切断日军的粮草通道那样地富有成就感。

    他还死死地躺住,我说:“好了,起来吧。”

    他叹气:“唉,我也是平时造孽多了,阉了那么多的猪、狗、牛,这一签就抽上了,到头来我也给阉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胯裆里,再甩一甩,好像不敢相信还那么沉,试探着问我:“医生,把我的*让我看看。”

    “什么*?”我一愣,突然想起他是个阉猪佬,可能把结扎和阄猪混为一谈了,一笑:“你的*不是还吊在你底下?”

    他听了我的话,吃惊地一把朝身下一抓,又触上了伤口,痛得一缩:“医生你没有把它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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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哈哈大笑:“你还以为和你们阉猪佬一样,把猪身上、狗身上的*割下来,朝屋顶上一丢是吧?”

    这回轮到他又吃惊又怀疑:“医生,就这样行了?”

    “行了。”

    “就这样再和老婆干都让她不怀孕了?”

    “你怎么干都下不了蛋了。”

    “那还有水出没有?”

    “有水。清汤寡水。就像你家的米汤,光是汤,一粒米都没有。”

    他有些怀疑,好像又不敢相信,喃喃自语:“*还在,怎么就不下种了呢?真是古怪!真是个怪卵!”

    “这就像个机枪,我把你的枪膛堵住了;就像门大炮,我把你的炮膛堵住了;又像个烟囱,我把你的出烟管堵上了。”我不知如何对他解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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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你拿什么堵?”

    “我只用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线,一扎,你那根管就出不了火药了。”

    “那我还不得给憋死?”他听到这里又惊慌起来。

    唉,难怪医生不能过分多说话,话多必有失,病人他了解得越多,想法便越多,又半懂不懂,麻烦便由此而生,起码又要多费许多口舌。对着这样一个职业的阉猪佬,他把一切都和阄猪作类比,我不知从何说起。不过还得给他说个大概才行,才符合我们的基本工作要求,又不会让他疑鬼疑神,不致引起医源性疾病。我说:“精子产生了如果不排出来,就会自己吸收,还不让营养流给你老婆呢。过去有补精还脑的人,吸精的人,你就相当于这种补精的人了。你还是不要把你阉猪和男扎搞混了,你阉猪把睾丸割下来,如果要和人作比,就相当于过去的太监。我们不要你当太监,只要你的*产的小珠珠规矩听话,躲着不出来就行了。”

    他“哦哦”地点头,似乎明白了不少。,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