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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琳:她们是我的两个祖国
http://www.100md.com 2010年5月1日 《现代家庭·生活版》 20105
     来自维也纳的白琳,让人心生惊讶——这位世博会奥地利馆的形象大使居然是“阿拉”上海人;上世纪70年代上海唯一一款婴孩香皂的“形象代言”居然就是这位“形象大使”……那时,她才7个月大。

    采访地点定在古北的一家奥地利餐馆,餐馆主厨是白琳的奥地利朋友。一边品尝正宗的奥地利美食一边听白琳聊奥地利、聊世博会、聊他们家曾经和当下的生活,午后的阳光洒在桌面上,背景音乐柔和舒缓,流水一般,竟有种微醺的感觉。

    童年的上海情结

    白琳的出生堪称一波三折。白琳的父亲和母亲当年是中央芭蕾舞团的主要演员,芭蕾舞剧《白毛女》中扮演杨白劳和白毛女。那时剧团提出“为革命不能生小孩”,白琳因此差点成为不能出生的人。幸好她身上流淌着蒙古族的血液(其父的家族是满族的旗人),內蒙舞协主席亲自去中芭登门说情,白琳才被作为少数民族的孩子保了下来。白琳母亲怀孕时,父亲被下放到农村看果园,母亲回上海娘家生下了白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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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外婆想带7个月大的白琳去北京见她父亲,之前父女俩还没见过面。出发前外婆带外孙女到青鸟照相馆拍了些照片。当时的小白琳一乐就喜欢吐舌头,其中有一张照片摆在照相馆的橱窗里,被上海香皂厂看中,印在一块婴孩香皂的包装盒上。那是70年代上海唯一的一款婴孩香皂,胖乎乎乐呵呵的小白琳也因此留在了很多人的记忆中。

    在思南路的外婆家,白琳度过了童年。童年的记忆格外清晰。幼时的白琳是个十足的淘气包,那时青年男女都喜欢在思南路上“荡马路”,谈朋友,白琳和表哥就“暗中观察”,凡认为太过亲热的,就点炮仗吓他们,然后逃进楼里偷乐,不曾想,有一次,一个炮仗居然点到了白琳小学老师的身上……现在每次回上海,白琳一定要走走思南路,里面有太多童年的味道。徜徉其中,白琳既有甜蜜也有伤感:“变化太大了,原来走出思南路就是我的小学,现在都变高架了。”

    奥地利的中国情结

    文革期间,因为家庭成份不好,白琳父母的境遇一直不顺。上世纪80年代初,感到前途渺茫的夫妻俩双双辞职离开芭蕾舞团,出国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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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当年的“背水一战”令白琳唏嘘不已:“那时候,奥地利的中国大陆人很少,而且大部分都在台湾人开的中餐馆打工。由于对大陆的误解,当时台湾人瞧不起大陆人。有一天,听说奥地利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要招收两名女演员,妈妈想去试考,却引起了一些台湾人的不屑,说你知不知道芭蕾是踮着脚尖跳的……后来得知妈妈被录取后,他们都目瞪口呆。”

    1982年,8岁的白琳来到奥地利,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在当地的芭蕾舞学校,白琳经受了严格的训练。但从小喜欢美术、雕刻的她对肌肉、神经等人体结构更感兴趣,渐渐迷上了医学。23岁那年,她接管了父亲在奥地利开办的白氏健康中心,最早教奥地利人打太极拳。因白琳的父亲每天早晨练太极,当地感兴趣的人不少,他便建立了这个中心,而白琳则成了年轻的女掌门。

    在奥地利生活了20多年,白氏一家不改本色,生活依然很“中式”。对当地一些中国人羞于买中国产品的行为,他们感到有失自尊。在白氏健康中心,白氏父女向奥地利人介绍太极拳、气功、健身十八法,介绍中医的针灸、推拿、饮食、养生……多年下来,凭着浓浓的中国味,白氏健康中心在当地健身馆中已首屈一指。每个礼拜20几个班都是场场爆满。不少学员已在中心练了二十多年,是看着白琳长大的。所以对白琳来说,中心犹如一个中奥大家庭,弥漫着亲情和友情。除了讲授课程,父女俩还经常组织学员去中国旅行,一组就是五六十人的大团……对奥地利人来说,白氏健康中心俨然成了中奥间的一扇窗,透过这扇窗,他们可以看到中国,了解与他们想象中不一样的一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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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俩的中奥情结

    白琳的先生安涅斯特是奥地利人。当年,父亲并不接纳这个女婿,他一心想让女儿嫁给中国人,可当地中国人实在太少,而白琳和安涅斯特却是青梅竹马。

    小学的时候,白琳和安涅斯特就认识了,后来又进入了同一所中学。有一年,某剧组找白琳扮演一个弹钢琴的亚洲女孩,可在弹奏一首舒伯特曲子时,白琳就是找不到她想表达的感觉。那天,她走在学校的长廊,忽然从长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悠扬的琴声,正是舒伯特的那首曲子,好听极了,白琳兴奋地冲到琴房,推开门,小安涅斯特正在那里弹呢。因为受到打扰,小家伙是一百个不高兴。

    有意思的是,此后,两人经常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时选同一首曲子进行训练演出,为此白琳和安涅斯特老吵架,老较劲。直到中学毕业前的一天,安涅斯特找到白琳,说:“该吵的我们都吵过了,现在一起去看场电影吧。”

    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白琳未来的婆婆成了白氏健康中心较早的一名学员。有一天,安涅斯特对母亲说他爱上了一个中国女孩,姓白,他母亲脱口而出:“叫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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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浪漫的爱情,犹如电影里的镜头。

    直到今天,白琳还是觉得她和安涅斯特之间什么都安排好了,在冥冥之中总有一根线牵着。安涅斯特是个顾家的男人。白天再忙,晚上六点钟一定准时下班带儿子。爱屋及乌,他对中国情有独钟。他的琴行研制的一款钢琴选择在宁波制造,掀开这款钢琴的琴盖,PRODUCE INCHINA赫然其上。曾有一个中国女孩到他的琴行来选琴,看中了这款钢琴,其他什么都满意,就是不喜欢琴盖上的PRODUCE IN CHINA,对此,安涅斯特非常生气,因为这正是他引以为荣的东西。

    关于世博的对话

    Q:为什么奥地利会选你为世博会奥地利馆的形象大使?

    A:因为我是中国人。奥地利非常重视中奥的结合。这次奥地利上海世博会的标徽,正面是汉字的“人”,侧面是奥地利的英文缩写 “A”。这个标徽将中奥两国用艺术手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反映了奥方对中国的情感。请中国人当形象大使,也是想达到传达奥中友谊和文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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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对这回担当形象大使,你有什么期待?

    A:在奥地利,我尽我所能,把中国的文化介绍给奥地利人;这次,我希望能把奥地利文化介绍给中国。奥地利并不仅仅只有莫扎特、斯特劳斯、美泉宫、维也纳,她还有很多妙不可言的东西。在科技、环保方面,奥地利非常发达,比如奥地利的街灯,总能柔和地恰到好处地烘托出整个城市的感觉,不会让你觉得太过辉煌或暗淡。晚上在奥地利大街上散步,很惬意、很浪漫。奥地利的生态保护也做得非常好,从高山原野到丛林小溪,到处都有鸽子、孔雀、天鹅,好美。这次奥地利世博馆将会展示奥地利高科技的一面,让参观者体验奥地利的魅力和优质生活,包括奥地利人的生活情趣和那里的田野风光。

    Q:世博会奥地利馆的造型很独特,有什么寓意吗?

    A:奥地利馆是一个最不符合建筑常规的展馆,整个造型就是一个很随意的旋。其实就是想把音乐的旋律通过建筑表达出来。这个展馆将会用到1000万片的中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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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听说这次在奥地利馆还将举办钢琴比赛?

    A:是。奥地利是音乐之乡,借2010上海世博会,奥地利将在中国举办钢琴比赛,奥地利音乐学院的学生作曲,中国学生弹奏,以此让两国的学生在音乐方面进行深层次的交流。比赛将在8月底举行,吴祖强教授担当比赛的名誉主席。比赛期间,选手们所演奏的将不是普通钢琴,而是拥有4 个踏板的大三角钢琴。

    Q:为什么要选择四个踏板的钢琴呢?

    A:奥地利展馆要突出的主题是和谐,而四脚踏板是和谐踏板,这种钢琴能为听者提供全新的音效体验:额外的第四踏板使高音在其他音符休止之际还能继续振荡。奥方希望用这样的钢琴在中国世博会奏响和谐之音。

    Q:作为长期在奥地利生活的中国人,对这两个国家的感觉怎样?

    A:她们是我的两个祖国。, 百拇医药(唐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