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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拾粪补粮”破灭记
http://www.100md.com 2013年7月1日 《饮食与健康·下旬刊》 2013年第7期
     赶集

    文/于振林

    1950年腊月,我10岁,家住黑龙江省呼兰县东北一个叫元宝的小村庄。

    早几天,邻院的孟大姐夫就约定要带我到距家15里路的西集镇赶集。到了赶集这天,母亲老早起来到鸡窝抓了一只母鸡,用绳子把双腿捆上放在篮子里,这是家里唯一可以换几个钱的东西。我简单吃过早饭,就和大姐夫出发了。他也同样用篮子挎了一只鸡。

    我挎着篮子,跟在孟大姐夫身后,边走边盘算着:等到集上把鸡卖了钱,给7岁的大弟弟买一挂小洋鞭儿,再给3岁的小弟弟买一根麻花,或是买一个小喇叭、小玩具什么的,最好再给家里买点什么年货。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西集镇。刚进城门,有一家棺材铺的伙计见我们挎着小鸡,便过来搭讪要买鸡。因为给钱太少,没能成交。我紧跟在孟大姐夫后边,来到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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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逢年关,市场上人山人海,露天摊床一家连着一家,马路地摊一个挨着一个。我和孟大姐夫挤了个空位,把装鸡的篮子放下,蹲在那里叫卖了好一阵子,只有一两个人前来问价。蹲冷了,我们就挎起篮子,游走在人群中,直到中午,依然很少有人问津。我们漫无目标地晃荡来晃荡去,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腿脚也累了,肚子也饿了,刚来时的兴奋劲儿也没了。望着食品摊床上那金黄的切糕、热乎乎的豆腐脑,还有那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和甜脆的大麻花,真让人垂涎欲滴呀,可是我俩身无分文,只能望而兴叹。

    就在这时,孟大姐夫发现他篮子里的鸡死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悻悻地踏上归程,路过来时的棺材铺时,又遇到了那位伙计,见我篮子里的鸡没卖出去,说要给1500元钱(合人民币1角5分),问我卖不卖,大姐夫说卖给他吧,不然还得带回家去,我也只好同意了。

    天实在太冷了,回家的路上,不一会儿,我的手脚就冻得像猫咬一样疼,再过一会儿,全身就冻透了。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我回到了家。见到母亲和弟弟,我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竟哭了起来,哭得那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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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粪补粮”破灭记

    文/ 佟才录

    我们家是个大家庭,人口众多。全家9口人,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个劳动力在生产队里挣工分,每年的秋天,我们家都因挣的工分少,在生产队里“涨肚”(欠生产队的饥荒),领不到足够全家人吃一年的粮食。

    父亲看到一家老小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开始实施他心中谋划已久的“拾粪补粮”计划——父亲哥哥和我一起,在冬天给生产队拾粪挣工分,再用工分向生产队换取粮食。

    那年我刚满11岁。 北方的冬天嘎嘎冷,滴水成冰。早晨的气温是一天里最低的,平均达到摄氏零下30多度。我和哥哥天不亮就被父亲“赶”起来,挎着粪筐走街串巷到处拾粪。拾满一筐,就挎回家倒在院子的角落里。父亲给我和哥哥定下了拾粪指标,每天早晨在上学之前,每个人必须要拾满3筐粪,否则就不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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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长得瘦小枯干,一满筐粪压在我的胯骨肘子上很是疼痛,但为了太奶奶、爷爷、奶奶和妹妹们能吃饱饭,我依然咬紧牙关完成任务。

    那个冬天,我们父子三人拾的粪在院子里堆成了一座小山。开春,生产队长派社员和生产队的会计到我们家收粪,一过秤,足足3万斤粪。我和哥哥在旁边四只眼睛盯着生产队的会计在账簿上记下了60个工分。我和哥哥得意地看着父亲,父亲眯着眼睛笑了,如果按去年的生产队分红计算,60个工分能分红60块钱或分得粮食200斤小米或400斤苞谷呢。有了这些额外分得的粮食,我们家再也不用为揭不开锅而发愁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年春天遭了大旱,庄稼收成不好,到秋后一核算,生产队每个工分只有一分钱。我们父子三人拾一个冬天的粪所挣得的60个工分,只得到生产队的分红6毛钱或2斤小米。父亲的“拾粪补粮”计划彻底宣告失败了。,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