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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柱手法”不容“做手脚”
http://www.100md.com 2011年1月1日 《大众健康》 2011年第1期
     对于现代人来讲,“脊柱手法”并不陌生。无论是都市乡村,无论是医院诊所,你总会发现“脊柱推拿”、“正脊治疗”、“整脊治疗”、“颈肩腰背痛的推拿按摩”、“脊柱保健”等各种招牌。这些都是“脊柱手法”的别名。单凭这些五花八门的称谓,我们就可以想象到这个行当里面的混乱,正所谓门派林立,鱼龙混杂。

    您知道这种治疗的医学依据吗?您了解这门学问的原则和规范吗?您听说过治疗可能存在风险吗?您得到过脊柱外科专家劝您放弃“脊柱推拿”的忠告吗?您迷信过某位“大师”的神奇手法吗?您的脊柱问题被不同的专家做出过天差地别的诊断吗?你认为“脊柱手法”治疗属于医学科学吗?我们来听一听空军总医院全军中西医结合正骨治疗中心主任、赵平主任医师是怎么说的。

    其实,接受“脊柱手法”治疗的患者们整天都在面对这些问题。但是,由于学派分歧和门户隔阂,即便是行业精英,也无法统一口径来澄清这些问题;甚至在学术界也充满着水火不容的争议和激辩。业内的个别“独门绝技”总是混杂着某些民俗崇尚的“浮躁”和“花架子”,这种现象存在于现代医学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几乎令人难以置信,但这就是“脊柱手法”的行业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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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脊梁”的高端诱惑

    脊柱是机体中非常复杂的器官,不仅关节交错,韧带纵横,还有脊椎管内包裹的脊髓组织和穿行于内外的神经网络,这些都决定了脊柱作为人体神经中枢的地位和运动枢纽的“高贵”身份。它既是整个躯体力学支撑的骨干,也是脆弱而复杂的中枢神经组织的保护伞。

    脊柱的特点是既要灵活,又要稳定。不灵活就不能胜任躯体各种生存运动的需要,不稳定则无法保护统帅四肢百骸的神经组织。这种功能上的矛盾中的统一决定了其结构力学上的统一中的矛盾。那么,敢在人类的“脊梁”上“做手脚”当然应是一种高水准的医学行为。可是,高贵的“脊梁”缘何成为无数“冒险家”施以“脊柱手法”的乐园呢?细细归咎,不外以下几点:

    1.患者众多,市场庞大:

    美国的一项调查发现,美国全国人口中有80%的人(相当于2亿零8百万)在其一生中的某个阶段会出现腰背痛。大约每年有6百万美国人会因为腰背痛去看医生。为此,单纯保险公司每年就要赔付医药费高达11.5亿美元。这还不包括工伤赔偿。其实,全世界的情况都大致如此。这仅仅是腰背痛,如果加上颈痛、上背痛,患者更是不计其数。庞大的医疗市场为医者和各种医术提供了充分表演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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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历史悠久,容易普及:

    “脊柱手法”衍生于痛点抚摸推拿,而后者是人类祖先代代相传的传统慰痛疗伤之术。人人皆施,人人皆受。民间经验的日积月累,总会涌现出许多惠及百姓的业余、半专业,甚至“专业”之名仕。久之,可能变成民间俗称的正骨或推拿“专家”。如同其他传统医道,这种作坊式的行医产业大多属于应运而生,因其有效而生存,因其简易而流传。虽有瑕疵,却也是蓬勃发展,流传千载。所以,国际上医学界有人称之为“替代医学。所谓“替代医学”泛指那些临床上已经被广泛应用、并被证实具有肯定疗效、但尚未被证实其科学机制的传统民间治疗术。

    3.投资小、利益高:

    投资小是指这个行业医疗成本小。不仅不需要太多的医疗器械(往往只需要几张治疗床和几把椅子即可行医),而且似乎不需要太多的科技含量和医学理论,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能开业,甚至可以成为下岗再就业的出路,所以出现了蜂拥而至的局面,鱼龙混杂也就在所难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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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假借中医,故弄玄虚:

    有个别投机入行的“专家”,专门利用人们对传统中医学的崇敬心理,假托伟大的“阴阳五行”理论,摆出形似仙人的“太极”体态,让患者感到圣人般的神秘和敬畏。伪借中医之玄妙,蒙蔽患者之天真,获得高额之利润,践踏医学之神圣。这成为个别假专家凭借一知半解“闯荡江湖”的不败法典。

    上述种种原因,使得“脊柱手法”更像是一种手艺或技艺,让人们有些淡忘了它与医学科学之间的紧密联系。这当然会引发国内外医学专家对“脊柱手法”的高度质疑。国外甚至出现了专门批判“脊柱手法”的质疑专家和网站。

    无处不在的矛盾现象

    许多患者都有过某种矛盾重重地看病经历。例如,某患者因经常“落枕”找到某位骨科专家,先开了一些影像学检查以后,便有如下对话:

    患者问:为何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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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者答:因为颈椎椎间盘已经压迫了脊髓!要准备做手术!

    问:何以见得?不做不行吗?

    答:核磁共振(MR)检查上已经显示有明确的颈椎间盘突出,硬膜囊受压,椎管狭窄!不做很可能会最终导致瘫痪!

    患者:?!……

    这种单纯依赖影像学检查做出诊断和确立治疗原则的脊柱外科医生并不少见。患者考虑了三天之后,颈部疼痛虽已消失,但心中的恐惧却从此挥之不去。于是托人找到某位脊柱推拿“专家”,重复尝试“有病乱投医”的魔咒。又有经典对话如下:

    病者问:为何颈痛?

    医者答:气血瘀滞,不通则痛!

    问:何以得见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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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曰:因为痛!

    问:大夫推拿,道理何在?

    答曰:疏通气血,通则不痛!

    随之接受推拿治疗,之后的确疼痛好转。

    这里,患者的病情也得到了解释,但并未解惑;得到了治疗,却不明所治。不过,神神秘秘的一头雾水,加上“手到痛除”的疗效,却标注了医者的高深,引发患者的倾心。

    讲不清楚的能“治”病,讲得清楚的却难治病(毕竟人们还不太敢轻易接受“脊梁”上手术治疗啊)!这就是临床上最为常见的矛盾。

    并不是没有人从医学科学角度关注脊柱手法的合理内涵。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有效医术自然含有其科学理念。况且,当今医学的发展已经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手段,似乎可以“说清楚”脊柱手法的“那点事”。不过,由于脊柱本身的生物学复杂性和手法治疗的力学单纯性,目前的研究还无法将二者十分有机地联系起来,无法完全摆脱所谓“指下了了,心中难明”的窘境。但是,现代科学毕竟为“脊柱手法”治疗的业内开辟了一种医学科学(而非单纯技艺训练)的氛围和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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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脊柱手法医学”悄然上路

    “脊柱手法”与“脊柱手法医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是锻造磨练某种技艺,不得不牵连到一些医学问题;后者是从医学科学角度讨论着某种技术的运用。我们可以这样定义:所谓“脊柱手法医学”,就是要基于现代医学科学的理念,通过脊柱关节及其附属结构的手法物理调整,达到恢复脊柱生物力学平衡(或代偿平衡)的稳定状态,使得由于脊柱力学失衡造成的机体生理功能的影响得以消除。这里面包含了二个要素,一是要明白脊柱力学紊乱造成的生物学影响以及二者之间的紧密关系;二是要明白如何科学地利用这个关系,通过祛除力学紊乱达到纠正生物学影响的目的。通俗地讲,就是要科学地实施脊柱手法治疗。然而很可惜,这种意识并非当今主流,强调手法技艺似乎更受青睐。

    从目前的国内外专业领域的发展上看,脊柱手法医学并没有形成共识的理论,各种意识和观点都在不断地更新和蜕变过程之中。国内外已有许多医学名家正在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试图阐明脊柱手法医学的真谛。无论国内的“新医正骨”、“岳阳正骨”、“龙式正骨”、“韦氏正骨”等,还是西方的整脊治疗(Chiropractics)、整骨治疗(Osteopathy)或手法物理治疗(Manipulative physiotherapy)等,这些现代著名的正骨技术都在从不同的角度努力尝试着对“脊柱手法治疗”的科学诠释。

    我们相信,“脊柱手法医学”有着光明的未来。到那时,我们的平民百姓将既能感受现代脊柱手法的技艺,更能领略脊柱手法的医学内涵。,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