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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掉气切管自由我呼吸(1)
http://www.100md.com 2013年3月1日 《大众健康》 2013年第3期
     我像所有农村的孩子一样,向往五彩缤纷的世界。小时候最大的理想就是考上大学。当我终于考上大学,准备迎接崭新的人生时,迎接我的却是疾病的魔爪。

    2010年7月,我患上了重感冒。一家人都觉得,感冒嘛,熬熬就好了,没想到病情却越来越重,竟然引发严重的咽喉炎。后来在叔叔的帮助下,我去医院做了一些治疗,病情有所好转。9月开学后,我参加军训,因为高强度训练而咳嗽不止,只得去贵阳市肺科医院检查,结果竟然是肺结核。

    从2010年9月被确诊为肺结核并气管内膜结核之后,我的大部分时间就在医院度过了。因为结核是传染病,学校要求休学。我不知哭了多少次,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上了大学,才刚开学,就要休学。小时候我爸一说不让我上学了,我就哭。高中的时候我就信心满满地说,上了大学我就自己做兼职养活自己,绝不再向家里要一分钱了。可惜天意弄人。老天爷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殊不知,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随着疾病的发展,我的病情加剧,肺结核引发的气管结核,导致气管不断狭窄,感染、呼吸困难、咳嗽不止、夜不能寐,我的气管被结核细菌侵蚀得越来越窄,甚至后来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有一次差点就窒息了,医生抢救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我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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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的气管已严重狭窄,必须安放气管支架,而贵阳市当时的医疗水平不能安放气管支架,所以,医生强烈建议我马上去北京或上海施气管支架手术。

    由于经济原因,我父亲决定去就近的四川一所大型医院。住院将近一个月,医生每天安排各式各样的检查,却迟迟不做手术,导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气管已狭窄到不能放进气管支架了。此时,我已危在旦夕,坐着都喘气,随时有生命危险。情急之下,我们准备转院到上海。

    在火车上,我呼吸严重困难,恐怕撑不到上海了。列车员也强烈要求我们下车,因此我们只得中途在西安下车。救护车把我送到西安市某大医院,当晚做了气管切开手术,我才捡回来一命。

    之后回家休养,治愈了结核,但是由于喉部带着气管套管,我发不出声,不能说话。2011年9月18号,学校开学,我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学校。但是,一切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顺利,老师说:“尽管你的肺结核痊愈了,可是你话都不能说,怎么上课,怎么和同学交流啊?”老师几度劝我回家去,让我能说话了再回来上课。可是,我已经等了一年了。在我的坚持下,老师才同意让我上学,并且让我尽快做手术,至少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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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手术需要很大一笔钱。早先的医疗费已经使得家里负债累累,中间同学们还为我筹集捐款,东拼西凑才勉强把我拖到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先上课,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能说话真的非常不方便,而且脖颈上带着醒目的气管套管,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尽管我尽量不去在意,但是鼻子里还是酸溜溜的。和别人交流只得写小纸条,转过身就会听到别人的议论声,甚至有人会问我:“你脖子怎么了?是天生的吧?看起来好吓人噢!”由于气管套管对气管有刺激,而且气流不经过鼻腔过滤直接进入肺部,所以我经常感冒,再加上气管本来就是病灶,导致我经常咳嗽,安静的教室里老是听到我刺耳的咳嗽声,晚上也睡不好觉,隔一阵咳一阵,搅得室友睡不着。也因为这个,辅导员经常劝我继续休学。我很固执地坚持要留下来,我也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只知道我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好在,过一段时间,同学和室友都习惯了我咳嗽的声音,生活总算稍稍平静一些,但是面对一片迷茫的未来,我却无法平静。

    正当我万念俱灰时,孔庆荧基金会的孔桂仪阿姨了解到我的情况,主动来帮助我。她不仅解决了我的医疗费,还组织了许多同学给我加油鼓劲,帮我找回信心。于是,我期待着快点放假,能赶快到医院做手术,取出气管套管,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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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去了当初做气管切开的医院。经过细密的检查,耳鼻喉科和胸外科的医生教授经过讨论,还是不敢给我取气管套管,因为我的声门下5cm处已全部堵死,套管下部分的气管也长满了肉芽,不取,也许还能活着;取了呢,就不敢保证了。一句话,手术的风险很大,手术台我上得去,却不一定下得来。而且就算手术成功,效果也不一定好。医生建议我回去。我知道,这无非就是让我回去等死。

    倘若我可以勉强这样活着的话,也许我还会妥协,但是我连这一条退路都没有,因为我的气管正在变得越来越窄,肉芽儿已经几乎堵住了我的气管套管口,等它们完全长满我气管的那天,就是我的末日。这时候我的呼吸已经很少,感觉像要窒息了一样,就像刚刚跑完一千米那样的累,非常的憋气、难受。有些时候我就想干脆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但是,我不能,还有那么多一直关心爱护我的人们,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决心赌一把!

    于是,我去央求医生,拿着大本子和笔去和他们“谈判”,终于医生没办法了,只好答应给我做手术。可是,医生说,要过年了,医生教授都要回家过年,他们一年就这么一次休假,给我做了手术没有有经验的医生照看,如果出了意外就完了。于是,他们让我们过完年再去医院。尽管要过了年才可以做手术,我还是很开心的,耐着性子等着医生们上班。但是过完年,医生们却说我的这个手术他们实在不敢做,我们如果一定要做,那去北京的胸科医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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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孔阿姨的支持下,我们去了北京。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孔阿姨通过朋友介绍的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呼吸科主任王广发医生。王医生是个和蔼可亲的医生,他在认真检查了我的病情后,提出支气管逐步扩张的方案,同时,又和胸外科、耳鼻喉科讨论,大家一致觉得扩张的方法比较稳妥,风险较小,而且有成功的病例。尽管说我的气管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但是还是很值得一试。

    第一次的手术做了五六个小时,相当成功,手术后第二天,我就能发出“啊”的声音了,我的心里欢呼雀跃,兴奋到麻木!

    隔了几天,又做了一次扩张手术,我就能断断续续的说话了,尽管声音很粗很哑,但是确是重生的生命之声!

    第三次扩张,我就可以打电话了,我给我的好朋友们打电话,给所有关心爱护我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终于可以说话了!一年多了,我寂静的嗓子终于可以说话了!, 百拇医药(曹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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