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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教我学会了扛住等
http://www.100md.com 2008年9月1日 《老同志之友》 2008年第9期
     40年,弹指一挥间,那段山野中的岁月,成为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些山山水水承载了多少年轻人的欢笑与泪水;那草地、雪原留下了多少坎坷的青春足印。

    当年十七八岁的孩子,如今已陆续步入花甲。为了纪念那一段岁月,纪念那样一个特殊的人群……

    北大荒教我学会了扛住

    去北大荒之前,肩上没扛过重物,顶多挑担水,还洒一半儿。用儿时伙伴的评价:娇滴滴,像公主。多年后,伙伴无意中见我在马路上蹬着三轮车带老爸,嘴张老大,又听说我一人折腾搬家啥的,更觉不可思议:就你?居然……

    因得肝炎提前返京,在北大荒待不到四年,却让我难忘、受益至今,那就是学会了扛住。

    印象深的有两次。一次在铁路边扛东西(麻袋?想不起来了。疑似早老性痴呆),还要上跳板,憷死了。战战兢兢上了跳板。谁想这当口一列火车开过来,觉得轰隆轰隆的巨响正铺天盖地冲我压过来,身子一歪肯定葬身车轮。没退路,只好僵在原地不动,死死盯着脚下,心里默念(出没出声忘了)……待火车过去,腿一软,差点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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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是“扛”困。为了扛困就一起唱歌。这叫唱青歌(青春的歌曲),促生产。赶上一人时,不敢放声,小声哼哼唧唧不解困,就死死盯着天窗盼亮。

    那个年代,岂止我一人在扛,除了独自承受属于自己的那份儿外,还要与伙伴们共同’承受,自己先要站直了,别人才能帮你。这也是后来我生活中遵循的信条。

    而今步入深秋,肩头还压着沉甸甸的担子要继续扛下去,我不怕,有从北大荒带回来的须臾不离身的宝物:坚强。它让我站直了不趴下……

    (疏桐)

    那一年我十八

    那一年,我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那一年,我幼稚浅薄,没尝过生活的酸甜苦辣。

    那一年,我憧憬未来期盼美好,玉树临风年少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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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夜半独行,对前途未知充满了害怕。

    那一年,我终于独立门户放飞了自己,却失去了可以躲避风雨的家。

    那一年,我梦想着将来娶个公主为妻,打出一片天下。

    那一年,我却吃冷饭喝沟水啃地瓜,盼着哪天返城党叫干啥就干啥。

    那一年,伤感和希望同行,理想和现实反差就是这样大。

    那一年,豪气和胆怯并肩,热情和无望、恐惧和奋斗相伴天涯。

    那一年,我就这样可爱,我就那样傻。

    那一年,我成了知青娃。

    那一年,我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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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丁)

    怀念深山里的那座小屋

    那小屋是山里的一所小学。

    那小学曾有着二三十名山里的孩子在读书,教师是一个长沙来的知青,就是我。

    是的,那小学是那样的简陋,简陋得只有一些破旧不堪的桌椅。一个小小的篮球场,也只有一个篮球架。一个永远也充不足气的篮球,成了孩子们的奢侈品。

    山里的孩子的家分散在那大山林的各个角落。他们的家长——那些豪爽率直的山民们,每逢砍山(伐木、护林)、种地或赶墟,只要路过这里,也要来看看、听听。他们总是站得很远很远,然后满意地笑笑,走了。我所住的那间小屋的窗台上,便会留下一扎山里人种的旱烟叶子或是新收获的鲜包谷“五月鲜”……

    山里的人称我做“先生”。但凡哪家新酿了米酒或是弄了点猎物,都要托孩子来邀我去尝个鲜。

    月夜,我常到一里之外的山民家中小坐,聆听他讲山里的故事。一碗油茶,香透肠胃。作别后,还听见身后在喊:“有空再来闲扯。”一只小狗儿,舔着我的裤脚,又送我一程。我是那山中小学的一个民办教师,同时又是那些山民们的学生。

    我是多么地怀念深山里的那座小屋……

    (晚泊孤舟), 百拇医药(疏 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