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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姐夫懵懂外甥一声错唤把姨变成了妈(1)
http://www.100md.com 2009年7月1日 《家庭生活指南》 20097
     姐姐早逝,我突然知道了什么是心碑之痛

    一样是春光明媚,车还是那辆乳白色“宝马”。

    四年前,新婚的姐姐驾车、姐夫“陪驾”,把我送上飞往阿姆斯特丹的飞机。四年后回国探亲,姐夫成了“司机”,“陪驾”却换成了一个3岁大的小男孩儿——是我只在照片和视频上见过的外甥晨晨。晨晨一见我,“妈妈——”就扑了过来。

    我心里暖暖的,纠正说:“晨晨,我不是妈妈,我是小姨。”也难怪,我和姐长得太像了。

    车里气氛有点儿怪。我望着姐夫的眼睛:“我姐呢?”“你是说我妈妈吧,小姨,我知道,妈妈上班去了,妈妈每天都上班!”晨晨抢先答道。姐夫支吾着,眼睛一红,悄悄转过脸去。

    把我送回家,姐夫就带着晨晨匆匆离去。晚上,我从母亲那里得知,姐姐已病逝半年,患的是急性心梗。我抱着姐姐的照片,一声声喊着姐姐,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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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去看晨晨,母亲告诫我。千万不要对晨晨说出真相,他现在还以为妈妈在上班呢。

    姐夫已有半年时间没怎么过问自己公司的事情,人也瘦得没了形。他几乎每天带着晨晨,总是有求必应;他心里很苦,却还要时时在晨晨面前装出笑脸。

    我来时,背着小书包准备去幼儿园的晨晨,正对着门的方向自言自语:“我妈昨天晚上又没回来……”姐夫尽力保持自然地说:“妈妈开会去了,开一个很长很长的会。’晨晨马上搬个凳子站在窗前,说:“比外面的大马路还长吗?”姐夫不语。

    晨晨咧着小嘴,很委屈的样子,对母爱本能的渴望已经接近顶点。

    由于我是集中休假,假期有3个月之久,晨晨就常常由我带着。大概是我和姐姐太像,晨晨和我一见如故,晚上也总愿意让我搂着他睡。一天半夜晨晨说起梦话,还使劲扭动小脊背在我怀里蹭来蹭去,说妈妈的胸脯好软好暖和。我脸红得有些发烫。晨晨突然转过身,望着我说:“你不是妈妈,是小姨。哎呀,我妈妈咋还不回来,”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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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晨晨望着窗外叽叽喳喳、飞来飞去的一群麻雀,心事重重的样子。见我站在身后,晨晨对我天真一笑,说:“小鸟妈妈开会呢!”显然,他由小鸟联想到了“总在开会”的妈妈。

    我的眼睛猛地模糊,扭过头去,强忍住泪水。

    周日,我开车带着晨晨逛街。路过市保险公司时,晨晨突然大叫起来:“哦,保险公司!保险公司!我妈妈在保险公司上班,我要去看妈妈……以前爸爸妈妈经常带我来的。”我知道小孩子一旦拗起来,也只有顺从,就手牵着手带他走进了保险公司业务大厅,晨晨显然对这里相当熟悉,他抢先爬上窗口的一个T形转椅,对里面说:“张阿姨,我妈妈呢?我怎么没看到妈妈,妈妈还在开会吗?”

    张阿姨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从柜台上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晨晨的小脑袋说:“是啊,你妈妈还在开会……晨晨好乖……”晨晨轻声“嗯”着,有几分怀疑,又有几分相信。张阿姨和里面的同事纷纷转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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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怎么把车开回家的,把晨晨交给母亲,我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一头闯进自己卧室,蒙上被子失声痛哭,心碎得七零八落……

    无奈“装妈”,万千滋味我不需要有人能懂

    3个月很快过去了,晨晨对我越来越依赖,我简直成了他妈妈最好的替代品。

    返回阿姆斯特丹,我的心一直被晨晨占据着,常常一闭上眼就看到他的小模样,耳旁总是冷不丁地响起他稚嫩又执著的那声“天问”:“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还在开会吗?”每天夜里,我最盼也最怕的就是和晨晨通电话。“小姨,你怎么也不回来了,也在开会吗?”每当听到这些,我整个的心都在疼——那是一种谁也无法安慰的疼。

    不久,阿姆斯特丹公司总部在我国北方一座省会城市设立分部,我主动要求去那里。很多本国同事和外国同事都不相信,我真会离开这座风景如画的国际名城。其实,我是斗不过自己的内心,“躲”不过自己小小亲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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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晨见妈妈的心情越来越迫切,常常在固执的等待中扶着门框睡去,眼角满是委屈的泪水。对爸爸的话也不相信了:“不是,妈妈没有上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姐姐走后,走不出无边悲痛的姐夫常常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有两次还被送到医院急救。“我不是不想坚强,只是觉得大丫这一走,我的心就没个安放的地方,整个人都无所凭借啊!”妈妈也惟有流泪和叹息,自言自语道:“大丫这一走,一个家也就全完了。”

    在分公司忙了一个月,第一次回家,晨晨一见到我,就张开双臂跑过来。我要抱他时,他却突然仰头看着我哇哇大哭:“你不是妈妈,你是小姨。你脸没有我妈妈的脸瘦,也没有我妈妈的脸新。”晨晨把爱施粉黛的姐姐和素面朝天的我的脸蛋,比作了有新有旧的布。

    从老家回来,一连数日我都心绪不宁,星期五凌晨5点多钟,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我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是爸爸打来的:“二丫你最好回来一趟吧,晨晨得了急性肺炎正在医院诊治,每天都哭着喊着地要妈妈……你姐夫在预交了足额的住院费之后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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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公司距离我老家所在的城市。有300公里车程。我以平均每小时100公里的车速赶了回去。晨晨左臂上还扎着输液针,一见我就腾地坐了起来:“妈妈,你开会回来了?”我连忙抱住晨晨的头,尽量和缓地说:“我是小姨,你妈妈还在……开会。”

    “不对!你就是妈妈,这件花衣服我认识。是小姨给你买的。小姨比你胖。”晨晨依然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巨大喜悦之中,搂着我的脖子久久不肯松开。

    当年,我买了两件同样的羊绒衫,姐妹俩一人一件。想不到,自己偶尔翻出穿上,加上近来身体消瘦很多,居然真的变成了晨晨眼中的妈妈。

    晨晨枕着我一只胳膊、抓住我另一只手很快睡着了,呼吸深长,打着轻鼾。母亲对我耳语道:“晨晨说你是他妈妈,你就冒充一下吧,哄他高兴就是了。”

    我说:“那以后呢?”母亲一声长叹,摇摇头,眼泪直在眼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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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姐夫耷拉着脑袋进了病房。大家谁也没有怪罪他,倒是他自己先忍不住哭得泣不成声:“晨晨每天向我要妈妈,现在我一听到这些简直就要精神崩溃了,真想随大丫而去……”

    从那天起。我默认了母亲的请求,冒充起晨晨的妈妈来,并尽量像姐姐那样化妆,我在医院陪了晨晨一周。做妈妈的感觉,让我在操劳之外也分享了从未有过的快乐。那是一种崭新而新奇的感觉,母性的光芒提前覆盖了我年轻的心。

    该走了,晨晨很是恋恋不舍,却也没有过分纠缠,而是很懂事地对我说:“妈妈又要去保险公司上班了。不过……不要那么久才回来。妈妈再见,路上慢点儿。”

    晨晨这些话让我哭了一路。

    当天夜里姐夫打来电话,说晨晨这几天特别乖,因为妈妈每隔几天就能和他呆, http://www.100md.com(路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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