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情事,悄然“止乎礼”
一
姐姐大我8岁多,很疼我、宠我,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才两站路的距离。姐夫在一所大学教书,和姐姐结婚差不多两年,他们有个半岁多的儿子——晗晗。
平时,辅导我学习的责任义不容辞地落到了姐夫肩上。他常坐在书桌旁给我讲解,如此近距离闻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还有莫名的体味,是我从没有感受过的。这种成熟男人身上的味道,让我心如揣兔般慌乱,又有一丝隐隐的神往。
有时,看着姐姐和姐夫恩爱的样子,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羡慕,也有点儿小小的嫉妒。那年,我19岁,正读高三,姐夫28岁。偶尔,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好像也漾着柔柔的光,朦胧的爱在一个懵懂少女的心里就这样悄然开放了……
接到北京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第一个想要告诉的人不是父母、姐姐,而是姐夫。姐姐一点儿也没觉察到我在暗恋,逢人就夸我努力。姐夫对我的辅导没有白费,给她脸上添了光,姐姐这样夸我的同时,也在骄傲自己有个好丈夫。
, http://www.100md.com
一天中午,我到同学家聚会,一高兴便喝了些酒。散后,要回家那会儿,我给姐夫打电话:“你在干嘛?”这样直接的口气,俨然是对爱侣。
他在电话那头笑,问我:“洗衣服呢,有何指示?”
“真是个模范丈夫啊!”我调侃他,不容置疑地说,“开车来接我吧,我在农大这儿。”
“好——”他用对姐姐那样温厚的口气说。
很快,他把车开了过来。我上车的时候,妈妈打他电话:“萍(我姐姐)下午单位有事,你知道吧?晚上过来一起吃吧,顺便把晗晗的鞋子带来。”
下车一起往他家走时,我的心忽地一动——除了爸爸、晗晗,姐夫是我身边惟一的男人。能和他保持这样一份亲密,我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
姐姐上班去了,到他家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这样的时刻仿佛是我的期待,也许酒后的我更加骄傲、张狂而迷情,我冷不防地上前搂住他,冲动地吻了他,以此庆贺我飞扬在青春里的收获。
, 百拇医药
只是一瞬,他就松开了我。我竟有点儿意犹未尽的遗憾。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他是想和我亲热的,只是压抑了自己。
二
入学后的第一个寒假,我回来后故意问姐姐:“怎么不见姐夫?”其实我知道,他去上海短训了,我早给他打过电话。这样问,只是我心有忐忑,装模作样罢了。
姐夫培训结束后,我抱着晗晗,和姐姐一起去接站。他给姐姐带了礼物,也给我买了条紫色的丝巾。他曾给我买过不少东西——书籍、文具、饰品、MP3等等,只有这次最让我惊喜。他以前无意间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我告诉过他是紫色,所以觉得这次他是真正送我礼物,带了温情,而且用了心。
平时在电话里,他常鼓励我多参加学校活动,好好学习。因这份温存,我心里似乎有了莫名的动力,人也愈加积极、快乐。要好的同学都羡慕我有个关爱我的姐夫,却没人知道我心底暗藏的情愫,更不知晓我午夜梦回时,难以名状的幻想……
, 百拇医药
暑假回家,我还像原来一样,和晗晗、姐夫滚在床上一起玩儿。我穿了条短裤、一件小背心——自小,我就在姐姐家随便惯了。可这次,姐姐忽然严肃地说:“小红,你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这么随便穿了。”
是的,我该在人前注意分寸了。这句提醒让我感到一丝羞恼,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不久后,全家出去旅游时,在广州火车站,姐夫遇到过去的一个女学生。那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主动尊敬地招呼他:“王老师!”
女孩儿是姐姐同事的妹妹,姐姐也认识。我看到姐姐、姐夫对这个女孩子并不热情,只应酬她几句话,就借故走开了。
“知道她怎么回事吗?”姐姐告诉我,这个女孩儿过去很上进,但大学没读完,就跑去和一个几乎可以当他爷爷的男人同居了,做起了那个男人的二奶。
“那不叫二奶,现在叫‘小三儿’!”姐夫嘲笑起来。
, 百拇医药
我妈接茬,摇头叹息:“哎!现在的女孩子,专挑有家的男人。还是我们家红儿好,懂事又进步!”我的心似乎被戳了一下。
我逗着晗晗,掩饰内心的慌乱——我真的像妈妈夸的那么好吗?
三
大三下学期,我认识了伟,他是高我一届的校友,学的哲学。我俩因选修了汉语言文学课程而相识。伟一米七八的个子,留着寸头,阳光而率真的模样。从伟身上,我能看到姐夫的影子:细心而体贴。
和伟在一起,我才真正体会了爱情的滋味。我可以从他的碗里抢食,不用掩盖;他站在楼下大声呼喊我的名字,我可以假装听不见,一直到他快要气馁,才从窗口探出脑袋,对他浅笑挥手,然后甜蜜地下楼,和他携手,在身后留下一片唏嘘的羡慕……伟,给了我触摸得到的爱情。我想,这样的纯粹,才是真正属于爱情的快乐。
和伟的恋情进展顺利,交往半年后,他带我去见他的父母。老两口热情地留我吃饭,临走,伟的妈拉着我的手说:“闺女,以后常来啊,这儿就是你的家!”
, 百拇医药
下楼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伟的爸夸他:“眼光不错!”这些认可对于我很受用,我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也更相信了这份爱情。
大四那年的寒假,我带着已开始实习的伟,回来见我的家人。把伟介绍给他的时候,我故作轻松地说:“这是姐夫,我还叫他‘大王’!”在大家的嘻笑声里,我觉得曾经的一切都远去了。
那天,我特意系着那条紫色的丝巾。我对姐姐说:“姐夫给我买的这条丝巾,今天戴上,感觉颜色过时了。”其实,我是在暗示姐夫,我这辈子的爱情已交给伟了,那场欲说还休的情事,该过去了!他是个明白人,能懂我的心思,而我的心思,也应是他的意思。
我爸、姐夫和伟在客厅里喝酒、聊天,我、妈妈和姐姐在厨房里忙着煮饺子,身边的晗晗已经快5岁了。忽然,我想起了《诗经》里的一句:“发乎情,止乎礼。”于我此刻的心境,应该再恰当不过了。以后和姐夫的交往,应是伟的事,而我,该默默地退后了。
再见姐夫,不再是单独的场合,我已学会了回避。即便独处,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心照不宣地止于涵养和礼节。
大学毕业后,我和伟留在北京工作。去年十一,我俩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收获了憧憬中的幸福。我把那块紫色的丝巾压到衣柜的最底层,如同深藏了一个一辈子的秘密。
一场情事,悄然“止乎礼”。也因此,它永远留住了一份青涩、一份美丽。
摘编自“朱大哥的博客”
责编/赵 花, 百拇医药(朱志峰)
姐姐大我8岁多,很疼我、宠我,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才两站路的距离。姐夫在一所大学教书,和姐姐结婚差不多两年,他们有个半岁多的儿子——晗晗。
平时,辅导我学习的责任义不容辞地落到了姐夫肩上。他常坐在书桌旁给我讲解,如此近距离闻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还有莫名的体味,是我从没有感受过的。这种成熟男人身上的味道,让我心如揣兔般慌乱,又有一丝隐隐的神往。
有时,看着姐姐和姐夫恩爱的样子,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羡慕,也有点儿小小的嫉妒。那年,我19岁,正读高三,姐夫28岁。偶尔,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好像也漾着柔柔的光,朦胧的爱在一个懵懂少女的心里就这样悄然开放了……
接到北京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第一个想要告诉的人不是父母、姐姐,而是姐夫。姐姐一点儿也没觉察到我在暗恋,逢人就夸我努力。姐夫对我的辅导没有白费,给她脸上添了光,姐姐这样夸我的同时,也在骄傲自己有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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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午,我到同学家聚会,一高兴便喝了些酒。散后,要回家那会儿,我给姐夫打电话:“你在干嘛?”这样直接的口气,俨然是对爱侣。
他在电话那头笑,问我:“洗衣服呢,有何指示?”
“真是个模范丈夫啊!”我调侃他,不容置疑地说,“开车来接我吧,我在农大这儿。”
“好——”他用对姐姐那样温厚的口气说。
很快,他把车开了过来。我上车的时候,妈妈打他电话:“萍(我姐姐)下午单位有事,你知道吧?晚上过来一起吃吧,顺便把晗晗的鞋子带来。”
下车一起往他家走时,我的心忽地一动——除了爸爸、晗晗,姐夫是我身边惟一的男人。能和他保持这样一份亲密,我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
姐姐上班去了,到他家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这样的时刻仿佛是我的期待,也许酒后的我更加骄傲、张狂而迷情,我冷不防地上前搂住他,冲动地吻了他,以此庆贺我飞扬在青春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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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他就松开了我。我竟有点儿意犹未尽的遗憾。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他是想和我亲热的,只是压抑了自己。
二
入学后的第一个寒假,我回来后故意问姐姐:“怎么不见姐夫?”其实我知道,他去上海短训了,我早给他打过电话。这样问,只是我心有忐忑,装模作样罢了。
姐夫培训结束后,我抱着晗晗,和姐姐一起去接站。他给姐姐带了礼物,也给我买了条紫色的丝巾。他曾给我买过不少东西——书籍、文具、饰品、MP3等等,只有这次最让我惊喜。他以前无意间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我告诉过他是紫色,所以觉得这次他是真正送我礼物,带了温情,而且用了心。
平时在电话里,他常鼓励我多参加学校活动,好好学习。因这份温存,我心里似乎有了莫名的动力,人也愈加积极、快乐。要好的同学都羡慕我有个关爱我的姐夫,却没人知道我心底暗藏的情愫,更不知晓我午夜梦回时,难以名状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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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回家,我还像原来一样,和晗晗、姐夫滚在床上一起玩儿。我穿了条短裤、一件小背心——自小,我就在姐姐家随便惯了。可这次,姐姐忽然严肃地说:“小红,你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这么随便穿了。”
是的,我该在人前注意分寸了。这句提醒让我感到一丝羞恼,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不久后,全家出去旅游时,在广州火车站,姐夫遇到过去的一个女学生。那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主动尊敬地招呼他:“王老师!”
女孩儿是姐姐同事的妹妹,姐姐也认识。我看到姐姐、姐夫对这个女孩子并不热情,只应酬她几句话,就借故走开了。
“知道她怎么回事吗?”姐姐告诉我,这个女孩儿过去很上进,但大学没读完,就跑去和一个几乎可以当他爷爷的男人同居了,做起了那个男人的二奶。
“那不叫二奶,现在叫‘小三儿’!”姐夫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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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接茬,摇头叹息:“哎!现在的女孩子,专挑有家的男人。还是我们家红儿好,懂事又进步!”我的心似乎被戳了一下。
我逗着晗晗,掩饰内心的慌乱——我真的像妈妈夸的那么好吗?
三
大三下学期,我认识了伟,他是高我一届的校友,学的哲学。我俩因选修了汉语言文学课程而相识。伟一米七八的个子,留着寸头,阳光而率真的模样。从伟身上,我能看到姐夫的影子:细心而体贴。
和伟在一起,我才真正体会了爱情的滋味。我可以从他的碗里抢食,不用掩盖;他站在楼下大声呼喊我的名字,我可以假装听不见,一直到他快要气馁,才从窗口探出脑袋,对他浅笑挥手,然后甜蜜地下楼,和他携手,在身后留下一片唏嘘的羡慕……伟,给了我触摸得到的爱情。我想,这样的纯粹,才是真正属于爱情的快乐。
和伟的恋情进展顺利,交往半年后,他带我去见他的父母。老两口热情地留我吃饭,临走,伟的妈拉着我的手说:“闺女,以后常来啊,这儿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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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伟的爸夸他:“眼光不错!”这些认可对于我很受用,我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也更相信了这份爱情。
大四那年的寒假,我带着已开始实习的伟,回来见我的家人。把伟介绍给他的时候,我故作轻松地说:“这是姐夫,我还叫他‘大王’!”在大家的嘻笑声里,我觉得曾经的一切都远去了。
那天,我特意系着那条紫色的丝巾。我对姐姐说:“姐夫给我买的这条丝巾,今天戴上,感觉颜色过时了。”其实,我是在暗示姐夫,我这辈子的爱情已交给伟了,那场欲说还休的情事,该过去了!他是个明白人,能懂我的心思,而我的心思,也应是他的意思。
我爸、姐夫和伟在客厅里喝酒、聊天,我、妈妈和姐姐在厨房里忙着煮饺子,身边的晗晗已经快5岁了。忽然,我想起了《诗经》里的一句:“发乎情,止乎礼。”于我此刻的心境,应该再恰当不过了。以后和姐夫的交往,应是伟的事,而我,该默默地退后了。
再见姐夫,不再是单独的场合,我已学会了回避。即便独处,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心照不宣地止于涵养和礼节。
大学毕业后,我和伟留在北京工作。去年十一,我俩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收获了憧憬中的幸福。我把那块紫色的丝巾压到衣柜的最底层,如同深藏了一个一辈子的秘密。
一场情事,悄然“止乎礼”。也因此,它永远留住了一份青涩、一份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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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赵 花, 百拇医药(朱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