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疯了

    北大是那沉重的心结

    “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莲塘……”这是母亲在他孩提时代最爱唱的儿歌，郑球洋一生不忘。

    郑球洋，1983年出生在江西南康市太窝乡元岭村，父亲郑作天常年在广东打工，家里全靠母亲刘全英操持。他在母亲的童谣里渐渐长大，明白歌里寄托了母亲太多的希望：“伢啊，要学你大舅，考上比他还好的大学，考上北大，出人头地。”母亲嘴里的大舅是整个家族的荣耀，他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从武汉大学毕业，郑球洋出生时已是南康市水电局局长。母亲的期许不止是因为大舅的荣光，更多的是来自郑球洋大伯家的欺凌。因为琐碎的家族矛盾，母亲经常被大伯一家人打得遍体鳞伤，她不敢反抗，只有含泪一遍遍叮嘱着儿子好好念书。

    1993年夏天，为避免与大伯家再发生冲突，大舅将郑球洋一家迁到了南康市，还将郑球洋的父亲郑作天安排在了一家家具厂上班，郑球洋也转学到南康市中心小学念书。开学这天，母亲将他收拾得干净体面：“进了城里的学校，就离北大更近了。洋洋，要用功啊!”

    这个贫寒之家开始憧憬满满，然而转瞬间，便是惊天变故。这年秋天的一个周末下午，郑球洋正在外婆家玩，父亲和母亲一起走进了院子。一见到母亲，大舅妈抓起一个凳子就砸了过去，并用鞋子狠狠地扇着母亲的脸：“让你再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