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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
http://www.100md.com 2016年2月1日 《祝您健康·文摘版》 20162
     当你老了,头发灰白,睡意沉沉,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缓缓地读,追梦当年的眼神,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这是爱尔兰诗人叶芝的名作《当你老了》中的句子,读到它,就想起我的父母。

    每当我看着满头银发的父亲慢慢品尝着母亲为他精心烹制的餐食时,他脸上流露的那种满足感让我动容。父亲因幼时的牙病,失去了下颚和全部的下牙。几十年来,一直是靠吞咽来解决吃饭问题。为了保证父亲的营养,饭菜既要便于消化,口味又要好,真是难为了母亲。

    鱼虾、鸡蛋、豆腐是父亲餐桌上的老三样,可吃的次数多了,不免也就腻了。于是母亲就想尽各种方法来烹制它们,因此翻阅各式菜谱以及收看电视里的美食栏目,是母亲必做的功课。家里的厨房就是母亲的试验室,试验多数是成功的,当然也有搞砸的时候。老爷子有时会眯着笑眼,偷偷地和我耳语几句:“你妈昨天的菜又试验失败了,嘿嘿,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母亲年轻的时候真的很漂亮,我和妹妹有时会跟二老开开玩笑:“妈,您当时那么漂亮,怎么会看上我爸了呢?”“还不是你爸趁我不懂世事,诓我上了贼船。”“你妈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她当时是看上了我的才。古人说得好,郎才女貌才是美满姻缘嘛!”老两口的一唱一和,总会让客厅里充满了笑声。

    家里有一张老旧的写字台,父亲每次搬新居时都会反复地叮嘱我们,千万不要丢弃。当年他与母亲结婚时,没有钱买家具布置新房,于是就从单位里借了这张写字台。它目睹了父亲和母亲半个多世纪的命运和生活。就在这张写字台上,父亲曾创作过上万幅作品。父亲靠它支撑了家庭,成就了事业,所以才舍不得丢弃它。

    父亲时常跟我讲,他现在很知足。虽然他的人生旅程历经磨难,但无比充实与丰盈。父亲靠坚韧和努力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找到了人生的挚爱,享受到了生活的幸福和快乐。对于他们这代人,物质并不是首要的,精神和情感上的收获,才让他们感觉到了满足和幸福。

    (缪惟/文,摘自《北京晨报》),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