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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在招手,我岿然不动
http://www.100md.com 2011年3月1日 《医学美学美容·瘦佳人》 2011年第3期
     【澎湃不计较时隔多年】

    作为一名婚庆公司的婚礼策划员,如果有一天,接待的男客户是从前暗恋过的对象,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调整情绪?

    很不幸,这个尴尬而微妙的场面就降临在我身上。

    坐在我对面眉清目秀的小先生,安静稳妥的样子像极了某口香糖广告里的男主角。他叫原佑也,听起未有点日系的名字。

    心脏忽然开始起伏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我很奇怪时隔多年,这张暗恋过的面孔,竟还能激荡起心湖里澎湃的波澜。

    公式化地自我介绍,正犹豫着要不要提起从前的渊源,他却忽然笑出声音,指着我,异常明朗地开口说:“萧楠,怎么是你!”

    【暗恋是一种少女病】

, 百拇医药     他竟然记得我!

    这让我多少有几分……怎么说呢,受宠若惊?

    我本以为,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是不屑于被他存放在记忆里任何一个角落的。

    跟所有性格里兼具一点自负与自卑的女孩一样,当年的我,虽然不自禁地暗恋着他,却比谁都会演戏,假装很讨厌他。

    这样幼稚的把戏,即使在今天,依然有人不厌其烦地上演。

    那个时候,他的外形比现在还要阳光几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跟一颗小虎牙,喜欢穿肥大的牛仔裤跟滑板鞋,双手插进裤兜里,看起来生动又威风。班里不管是男生女生,都很喜欢他,总在休息时团团围住他的书桌,嬉笑谈天。或许是仗着这份拥戴,他或多或少的有些叛逆,总是不交作业,理由是课本的知识他都学会了,也会翘掉几节无关紧要的自习课,被老师叫起来询问原因的时候不言不语,因为自然有一帮同学帮忙求情……这种无聊游戏,只有玩家身在其中才能享受到至高无上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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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多余一个我跳出来假扮正义使者。在那次年末优秀学生评选大会上,义正言辞站起来指着“原佑也”三个字,对老师说:“这个人没资格获得这个称谓!”

    话一出,教室里安静一片,错愕的目光纷纷看向我。我心底怦怦直跳,表面却故作泰然自若,甚至还意味深长地朝原佑也那边看了一眼,跟他不解的视线恰好四目相对。

    后来,他在放学的下午拦住我,温和的夕阳拉长身影在平整的操场上,他的面孔圣洁如孩童,声音诚恳而温柔,他问我:“萧楠同学,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

    【只要锄头使得好,哪有墙头挖不倒】

    回家,对专心打魔兽的颜晰说起白天的奇遇,他先是漫不经心地以一个单音节“哦”来敷衍我,接着忽然整个人为之一振,目光炯炯如×光般盯着我大叫:“什么,你的暗恋对象?是男的吗?高吗帅吗英俊吗倜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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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个外人不务正业实则是个自由投资家的宅男,在我眼里是没有性别的,他可以大夏天只穿一条花裤衩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也可以在大清早蹲马桶的时候被我>中进去一把拉出来……严格来说,他是我的房东,这间两室一厅的小套房是他毕业那年在股票市场上挖来的第一桶金,全款买下以后张贴合租启示,特别强调要找个女生一起住。可想而知当初我是顶着多么沉重的心理压力过来看房子的,我甚至做好了房东是一个猥亵大叔的准备——正因如此,第一眼见到颜晰的人模狗样,简直把他当做了天使。

    在谈及租房合约的时候,他郑重其事地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低价租给我房子,而我要帮忙在他妈妈来看他的时候,假装是他的女朋友。

    这要求多少有些深意。我偏着头,就在即将脱口而出问他“是不是姐妹”的时候,被他狠瞪了一眼,丢了我一句:“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后来,接触久了,知道他是直男没错。也了解他在感情上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宁愿找个女房客,骗骗他那个对自己感情特别关心的单身老妈,也不愿真心交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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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遇见暗恋对象,以及暗恋对象的劈腿女友这件事,颜晰的表现很贱,他干脆推了电脑,凑过来对我说:“只要锄头使得好,哪有墙头挖不倒,相信自己,你行的!”

    一口气说完,他冲我眨眨眼睛:“亲爱的,该做饭了!”

    忘了说了,我跟颜晰分工合作,煮饭归我,洗碗归他。但此男经常搞地位特殊化,以房东自居,吃饱喝足以后趴在沙发上拒绝洗碗。为此,我以牙还牙,以拒交房租泄恨。

    【墙头它在招手】

    夜里,我梦见自己挥舞着一只巨大的锄头,拼命地挖呀挖呀挖……醒来的时候胳膊酸得要命,神经却亢奋得很。

    很显然,我对颜晰挖墙头的提议跃跃欲试,可是,这几分单薄的念想在我见到原佑也的女朋友之后被碾得粉碎。

    眼睛灵透,皮肤无暇,气质里带着一点点狡黠与冷艳——这种人,无论是要她放低姿态扮温柔还是拉长派头当女强人,都有着迷人的韵味。像李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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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个叫林黛安的女孩子,对于佑也想要了解婚礼策划的想法似乎没有一点兴奋的意思,只顾自己到橱窗前对模特身上的品牌婚纱评头论足。许久,忽然回过头来,谄媚地冲我笑着眨眨眼,问:“我可不可以试一下?”

    按理说,模特身上的婚纱都是世界级大品牌,除非有租赁意愿,不然是不可以随便试的。不过,看在佑也的份上,我硬着头皮把她请进了更衣室。

    穿婚纱需要费一点时间,我心事复杂地等在外面,更衣间里却忽然响起讲电话的声音——说实话,绝对不是我有意偷听,而是林黛安太过高估更衣室的隔音设备,丝毫不忌讳地提高了音量。

    “啊……亲爱的,我在试婚纱,你相信吗……呵呵,可惜呀,有人还没有跟我求婚……真的吗?你晚上带我看钻戒?……嗯那好,晚上我等你!”

    即便是脑袋并不算灵光,我也大致理清了故事的大致走向。从目瞪口呆到不可思议,我整个人张大嘴巴,还来不及思索下步的动作,就听见翻盖电话“砰”地合上,我吓得立刻回魂,跑得离更衣室老远,假装翻找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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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穿婚纱的劈腿女林黛安炫丽出场,傻男友原佑也看得满眼桃花,暗恋者我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水,心里五味掺杂。

    【处心积虑有害无益】

    回到家我还在心神不宁,手里死死地捏着电话,胸腔里熊熊燃烧着正义的小宇宙,时刻给我加油鼓气,向佑也揭发黛安的不忠。可是,胸腔里同样熊熊燃烧着龌龊的小宇宙,在我耳边贱笑:“萧楠同学,你真的是出于正义才想要告诉佑也的吗?真的真的不是想要拆散他们?”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颜晰依然在打游戏,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窜起股莫名的火气,硬是挤到他旁边,游戏切换为双人对打,大战三十回合方才心满意足。禁不住懊恼,这才是我的生活啊,一切都好只缺烦恼,何必为了区区个少女时代的暗恋者,搅得自己盼左顾右整天盘算着要不要挖墙脚!

    如果属于我的那个人要靠掠夺才能获得,那真心流露出的爱意岂不全都浪费在争风吃醋上了?我愿意相信,我的爱人会安心站在路口等我,我也会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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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再看看旁边的颜晰,都是他出的馊主意,食指伸,狠狠戳了下他的脑门。颜晰歪在旁,一脸不明所以,我却玩上了瘾,咯咯笑着又戳了把。

    【爱情想来就放马过来】

    我没想到,自己心平气和,决意不去招惹佑也,他却打电话过来,邀我吃饭。

    哪知道,刚坐定,他便开始了滔滔不绝地自说白话,不外乎他对黛安如何如何痴心绝对,黛安对他如何如何地若即若离。

    我便明白了自己前来担纲的角色,苦水收容器。

    可是,万没有想到,在佑也的剧情里,还想给我安排个角色——绯闻女友,希望能借由我的刺激,让黛安回心转意。

    瞬间豁然开朗,我为之悸动的,其实是记忆里个优秀少年高高在上的侧脸,越遥不可及越觉得珍贵。而如今,期待中的笑脸在现实中依然保持着单纯本色,接受起来却有些吃力。男孩定要成为男子汉,才让人觉得他已学会勇敢。

    坚决摇头,拒绝佑也,也保全了自己。筋疲力尽走回家,打开门,却见颜晰有气无力趴在电脑上,看见我,可怜巴巴冲我说:“你怎么才回来,我都饿死了……”

    歉意而心虚地冲他笑笑,我急忙脱鞋准备换衣服做饭,他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旋风般边喊着“我要去吃水煮鱼”一边把我拖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不自觉手挽手,又忽然讶异,两个人举起手来,气氛时间微妙不已。

    管他呢!一把拉过颜晰的手,我昂首阔步朝车子前进,微风徐徐,脸色微醺,爱情啊,想来就放马过来吧!, 百拇医药(龟心似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