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新新

    新蚕豆上市的时候柳絮飞扬，还没吃豆，皮肤上就有了痒痒的感觉。记得蚕豆是“发”的东西，也就是性热，可是喜欢吃的人竟还不少。蚕豆上市已经好多天了，从10元剥一碗到两碗、三碗，价钱像股市连开的阴线频频向下，吃不宜迟。

    那天我去菜市场，照例以城市妇女的姿态挑剔菜贩子说，蚕豆已经老了!小贩与我争辩，旁边一位老奶奶弯下腰来，爱惜地拣起一颗豆来掂了掂分量说：“我还嫌它太嫩，我还要等几天再买来吃。”说得我心中一动，曾几何时，哀农、惜物之情与我渐行渐远。

    我在农村没有特别种过蚕豆，那时蚕豆和棉花是间种，棉花是主角，蚕豆是它的基肥，所以蚕豆花开花落没有人关心，因为根本等不到结果，蚕豆叶就要被翻下土沤肥。蚕豆叶很茂盛，花儿紫色带点黑。废掉蚕豆生命的时候，偶尔会看见一两颗内含小豆子的，嘴巴馋的男生便会采下来，边唱着歌儿边丢进嘴，做出很好吃的样子来。我跟着吃过几粒，涩涩的生腥气很足，只有一丝丝甜味。

    菜场里的蚕豆分本地豆、客豆和日本豆等几种。有的人非本地豆不买，说是清香。本地豆身材小，一般一个豆荚里一到两颗豆子，豆小皮薄，呈青绿色。客豆看上去比较壮，因为是外地运过来的，总有长途跋涉的痕迹，壳干瘪，剥开来看实打实的，是北方的脾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