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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手
http://www.100md.com 2007年1月1日 《新闻世界·健康生活》 2007年第1期
     母亲有病了,我陪她看病。检查、开药,一切在我看来是那样的陌生。到了打吊瓶的时候,母亲伸出手,医生说:“你的血管很暴露,很好扎针!”母亲笑了,我转过身,当目光落在母亲的手上时,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当年那双灵巧好看的手。现在它是那样黑瘦,血管一根根暴露在手背上!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细心看过母亲的双手了。

    记得小时候,家里很穷。每到冬天,因为搭不起火炉,我们的脚、脸、耳朵时常被冻伤。母亲就把我们穿旧不能再穿的棉衣拆开,把里边的棉花撕出来给我们作成手筒、帽子。在我看来,那是一种别人难得的奢侈,我为能干的母亲而自豪。

    后来,我上了中学,母亲把家里的鸡蛋都攒起来,然后和上白面烙成饼子,给我带到学校当作一周的伙食。那时候同学们都夸奖我的母亲手艺好,我周末回家告诉母亲,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在下一周多给我做些,让同学们也尝尝。上了高中以后,为了让我专心学习,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她从来都不让我洗衣服,说我洗不干净!

    然而,就是这双充满沧桑的手,我这些年一直没有细心观察过。

    当我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才发现那双从未停止过忙碌、曾经很秀美的手,而今是那样地黑,那样地瘦小,那样地粗糙。要知道,她才四十来岁啊!是生活的重担,是对子女的爱,让那双秀美的手变成了现在这样。

    母亲见我呆呆地注视着她的双手,猛地想收回去,却穿针了。我醒悟过来,赶紧去喊医生。眼泪,顺着眼眶奔了出来。

    (摘自《甘肃农民报》文/杜源虎),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