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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离枝头几时鲜
http://www.100md.com 2012年2月1日 知识窗 2012年第2期
     一个年轻人,有一段时间疯狂地迷上了探险旅行。他跟一帮穿越爱好者一起,徒步穿越草原,穿越原始丛林,穿越沙漠。他的装备很齐全,帐篷、睡袋、野外炊具、多功能刀具、望远镜、压缩饼干等等,很多。他自认为,有了这些齐全的装备,即使再危险的地方,他也能安然度过。

    但有一次在穿越峡谷的时候,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贪恋谷底美丽的风景,他掉队了。

    刚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他在谷底看花、捉蝴蝶,甚至跟着一只灵动的小兔子进入了一个山洞。等他突然发现身边的探险队员都没有了踪影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害怕起来,恐惧像潮水一样袭来,他的掌心开始出汗,心脏开始发紧。如果天黑了,队友们都走远了,而自己仍然留在这个峡谷里,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他拿出地图,努力辨明方向,然后一路追赶上去,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原来一个人离开了平常所处的环境,才发现原先的想象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些齐全的装备都在,可是他的恐惧和孤独却足以吞噬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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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队友们发现他不见了,又回头寻找,终于在天黑之际。找到了被荆棘划伤多处的他。看到队友的一刹那,他的心头一热,眼中有了湿湿的温热。

    还有一个少年,因为考试没有考好,和父母争吵了几句,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走的时候,他在父母的抽屉里拿了几千块钱,一个人坐火车南下。田野里开满了油菜花儿,看着明媚的春光,看着陌生的面孔,想着不用再对着父母苦巴巴的脸和皱巴巴的成绩单时,他只觉得一颗心轻松无比,像一只离了线的风筝,飞得又高又远。

    他计划着,先找份工作,挣点钱,做出一番成绩,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家见父母。可是,事情却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如意,高中只念了一年的他,四处碰壁,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眼瞅着那几千块钱越花越少,他病急乱投医,结果误信了别人的谎言,被骗进了一个传销团伙,几次逃跑,都被人抓了回去。

    当他被警察解救回家的时候,他“哇”地一声哭了。他看到母亲,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蓬头垢面似老太太;父亲,一个宽容高大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变得矮小佝偻了;而自己,一个青葱少年,水样年华,忽然就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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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院子里的那棵梨树。

    春天来的时候,满树开满梨花,远远地看去,云朵一般。喜欢至极,每天早晚去看两遍。去的路上,心中满满都是喜欢,在树下站一会儿,凝视几分钟;回来的路上,往往是一遍遍地回头。心中满满都是不舍和依恋。过几天,花儿该谢了吧?林花谢了春红,是谁也无法阻挡的。

    爱人见我如此喜欢,就偷偷地掐了一枝,放在我写字台上的花瓶里。乍见,我先是惊喜,后是绝望,埋怨他,不该掐了那花儿,花离枝头,能有几时鲜?果然,没几天,花瓶里那些曾经艳丽一时、明媚不可方物的花儿纷纷坠落。那些花瓣儿干枯、失水,没有了往日的颜色,光秃秃的树枝上,连一片芽叶都没有留下,没有人见证它也曾经风光地绽放过。

    花枝的残骸被我扔掉的时候,院子里的那棵梨树,已是花落籽实,满树都是米粒大小的果实。风一吹,那些叶子便在风中哗啦啦地响起来,轻轻摇曳。

    我抱着手臂站在窗前,痴痴地看着那棵大梨树。等到秋天,树上的果实就会变得又大又绿,咬一口,满嘴都是汁液,酸中有甜,甜中有酸,酸甜可口。而那被折下的花枝,却是什么也没有留下,悄无声息的,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世界。

    花离枝头,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朵花离开了枝头,它的命运注定是飘零;一个孩子离开了家庭,他的命运注定是磨难:一个人离开了团队,他的命运注定是坎坷。, http://www.100md.com(积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