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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猴
http://www.100md.com 2012年11月1日 知识窗 2012年第11期
     Initial chapter

    初夏的阳光已经日显灼热,一层层的流光浸染着金色的颜料,张扬宏阔地铺张开去,一样的繁盛、一样的任性,每年的每年都重复着一样的一样。

    草木开始疯狂地拔高,以无法看清的速度迅速拔节。瞬间覆盖住想念,看不见草木之上天空的颜色。风划过耳边,却听不到凌厉的嘶哑;隐约有光线射入,却滤掉了原来的颜色。

    我站在那里,仰起头,看着草木拔高,无止境地生长,纠缠着向上,甚至可以听到枝干生长的声音,可以感受到藤蔓飞升带起的微风,我的视线被一片深不可测的绿色掩埋,我感受到了一种伟岸,也生出一阵臲卼……

    夏天,夏天,狂热的季节……

    Chapter 1

    上面的话我看着笑了很久。前些日子收拾返校的行李时,在积灰的墙角扒拉出来的。很幼稚的文字,其出处应该有些年头了,隐约记得是高二对文学突然迸发出极度激情的时候,在初夏昏昏欲睡的语文课上写下的腐朽文字。不是老许经天纬地的课讲得不好,只是我记得那时我说我要写小说。貌似这是一个开头。我不记得我写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主旨为何,好像是一个现代校园爱情悲剧之纯爱魔幻系列,总之很混乱,姑且划为苦情文学或者美其名曰青春文学吧。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写了小说。虽说题材荒诞,情节混乱,但是真的是自得其乐。那时候,我们在学《古代诗词鉴赏》,我很装逼地去填词写诗,我不说荷花说菡萏,不言茂盛言葳蕤,不语沙漠语瀚海,总之我很骚气地成为了骚人,用青春壮烈书写着一阕阕华而不实的词,吟诵着一首首无人问津的诗。经过了一个学期的苦苦求索,我还是决定退出骚人之列,重新拾起那久违的清新之风,因为实在积淀不出那种文人气质和诗人思绪,怕玷污了“骚人”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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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人生,惨淡而又诗意。

    那个年纪真的很好,敢爱敢恨,爱则一如既往,哪怕偷偷摸摸;恨则不共戴天,哪怕刀光剑影。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一对对情侣很浪漫地站在某个角落看着一群群少年很血腥地对骂互殴,甚是有趣。我很喜欢那个时代,愤青愤得有骨气,懦夫懦得很文雅,弱智儿童很欢乐,学霸学得无天理,很和谐的社会。

    有时候回头看看过往的路,哪怕是曾经的只言片语,都会生出无尽的感慨。生出不是归人为过客的悲凉。我真的不喜欢怀古伤今云云,我时常安慰自己活在当下,可是,我慢慢才发现当下都是曾经积淀出来的现在。都说再回首恍然如梦,但毕竟是美好之境。当你面对满目疮痍的现实,去守望一份曾经的美好也不失为一种慰藉。

    我喜欢夏天,不仅仅因为自然彰显出的激情澎湃,更多的是因为,夏天承载了太多人生的终始,很多的悲喜起落都是在夏天尘埃落定——落于心灵,不朽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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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其实,青春这个词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我属猴,所处的年龄很尴尬,男生与男人的界限,不知道如何去定义。我曾想写一篇文章《青春,无关风月》,想尽力去构建一些青春与我的联系,可终究是笔下无言。也许,就这样真的告别了青春岁月。前些日子去“00后”的贴吧逛了逛更是觉得,他们才是青春年少,我们这一代人此刻体会到的或许更多的是朝开暮落的悲哀。“90后”已经很少被提及,奥运解说也会蹦出诸如“这是一位1992年的老将”之类的言语。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时代的开端。

    人,终究是要长大的。

    坐火车的时候,我边上坐了一个小正太。奶奶带着,很年轻。小正太很可爱,一路问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也不怕生。我给了他一包糖,他奶奶招呼他说谢谢叔叔,本想说叫哥哥就好,还没说出口,他奶奶问我,你在上大学吧。我说,是。那你应该和我小儿子差不多大,他92年的。于是,开始那句话硬生生地憋回去了。吃饭的时候,小正太耍脾气,他奶奶说要打他,小正太就看着我说,叔叔保护我,叔叔保护我。我顿时心里一惊,甚至有些慌张,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从小被爸妈保护的小孩了,身上也会有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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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就这样长大了?很恐怖。

    记得原来疯狂地批判辛弃疾“少年不识愁滋味”一说,觉得那是一句屁话,老子读书都读得愁死了。可是当自己越来越感到迷惑,对未知的将来,对日后的生计感到迷茫的时候,那种压力与恐惧袭来,才知道读书很幸福,少年不知愁。

    有的时候甚至会惧怕长大,觉得成长是消磨理想的过程。那些少年时的理想终究会在现实面前低头。我会想,用纯真换成长是否值得。当童言无忌变成阿谀谄媚,当忠肝义胆变成权钱为尊,成长是否还有意义。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悖论。

    Chapter 3

    那时的夏天与现在的夏天终究是今时不同往日。再没有那种激情去为文学献身,再没有那个机会听老许扯淡,也不用再坐在窗前写着那些让人从头脑风暴到头脑瘫痪的数学题。大学的这个夏天很轻松,去了很多地方旅游,见识了都市风情,游历了名山大川。路上的见闻的确能带来对于人生的一些启迪,读书、行路确实相辅相成。在家的时候,同样也会纠结一些将来的出路之类的问题,希望将来能够好好活着而不是活着就好。有时候,同学问我,你在干嘛。我会告诉他我在冥想未来。他会一语道破天机般地说我就是在意淫来生。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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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很好,没有节日,很安静;没有琐事,很安逸。在这样的日子里真的可以思考很多东西,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天马行空。有时,我会给自己一个情境,置身其中,去临摹一幅山水,或是去演绎一段豪情。我曾置身漠北草原,看日出霞光,我也曾素衣白马,仗剑行天涯。我常想,若是画下定会惊艳,若是写下必然凄美。但是,我终究没有动手。我对朋友们说,我是理论家而非实干者。嗯,很确切。其实,在大学的时候,会有很多想法,可是也会有很多顾虑,很多东西最后都在犹豫中不了了之,或是半途而废了。所以,最后我发现,一年下来,变化最大的就是QQ从一个太阳变成了两个,小清新也开始慢慢变成了重口味。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今年的夏天也即将结束,但是夏天的故事不会终结。曾经的夏天积淀着现在,未来的夏天充满期待。依然记得最早喜欢夏天的原因——不用穿很多烦人的衣服。人,终究是要长大,但希望无论世事如何,不要忘记那个本初的自我。, 百拇医药(谢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