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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跟肌肉强健没关系
http://www.100md.com 2013年8月1日 《知识窗》2013年第8期
     在说正题之前,我得先说明,我从来没有为国家而战,也从来没有拒绝为国家战斗;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救火,也从来没有在海上面对过风暴;我甚至没有爬过山、没有从高处跳下——不管是因为绝望还是只为好玩,都没有。我从没有斗过牛,也从没有在数千人面前表演过。

    我不是个勇敢的人。在过去三年里,我所做的事就是拜访世界各地的勇敢者,他们已经做过上述这类事情中的一件或多件,或者做过更加勇敢的事情。我想发现他们为什么能表现出勇气以及他们的勇敢的真正意义,或者说勇敢的人跟我们这些胆小的人有什么根本的不同,勇敢是可以学会的吗?

    看看四周,你会发现勇敢的人到处都是。勇敢,并不只是那些肌肉男做的事情。不管是在沙场浴血奋战的士兵,还是跟癌症作无畏斗争的病人,都是勇敢者,都应该得到我们的尊敬。勇气甚至悄悄进入了时尚圈,进入了我们的家庭甚至进入星期六晚上的电视节目。你会听到人们谈论“勇敢的设计”,会听到有些“无畏的”时髦人士以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孩子们的T恤衫上会印着“我爸是英雄”等这样的句子。对于我来说,看到这样的勇敢越多,我越不能明白“勇敢”的真正含义。三年前的某一天,我突然看到一条有关一些二战时纽约激进主义者的旧新闻。这些人聚集的组织名叫“怯懦的灵魂”,他们要克服自己的恐惧,学习勇敢。受到这条新闻的启发,我决定去了解怎样才能使人勇敢起来。

    随后的几个月,我从那些做过奇事的人们那里听到了很多提升灵魂或令人心碎的故事。这些人首先讲的必定是害怕和恐惧的感觉,恐惧是他们的内在,是他们迸发勇敢的基石。正如一个西班牙斗牛士对我说的:要变得勇敢,你不得不“跟恐惧交朋友”。

    勇气跟无畏关系不大,但跟克服恐惧有关。从恐惧到勇敢的过程中,还会产生多种惊奇的事情。勇气远不是孤狼的个性,它往往是集体心态。我们从军队无处不在的忠诚体系中可以看出,普通的年轻士兵之所以能在关键时刻做出非凡的壮举,不是因为他有非凡的勇气、远大的抱负或对上级的绝对服从,而是他对战友的负责。有一名战士是这样说的:“我所知道的,就是想让我的战友们活下去。”

    我很快认识到勇敢往往是由两种并不是勇敢的事物形成的:学习和练习勇敢、假装勇敢。正如缅甸亲民主领袖昂山素季在2011年所说,“(不同政见者)在改选现任时装作无所畏惧,还要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同事也在装作无所畏惧。这不是虚伪,而是勇气,需要天天更新的勇气。”

    无论你在走钢索,还是克服害怕的心理,或者要从地震的废墟里刨出幸存者,我发现,勇气跟性格和道德的关系比跟肌肉的关系要大得多。勇气跟成长有关、跟幸存有关、跟利他主义和适应环境有关、跟梦想和放手有关。它往往是巨大的、史诗般的、理想主义的,也往往是微小的,微小得眨眼间你就可能失去,但它仍然是勇气。

    见了那么多勇敢的人,分享了他们的故事之后,我的怯懦还有吗?如果你问我,现在是不是比三年前更愿意去跳蹦极,我很可能回答你“不是”;你问我敢不敢斗牛,我也会说“不敢”。但是,我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我对自己的恐惧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对如何生活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现在,我更愿意表达我的想法,更多地提醒自己要对已经拥有的一切感到庆幸和满足。

    当我在焦虑中徘徊时,我就会回忆起这些勇敢者跟我说的故事,这也是治疗焦虑的良药。对于生活中碰到的困难——痛苦、危险、悲伤等,我没法跟你说我是如何应对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美国战士对我说的话,“我认为勇敢不是抽象的,它是具体的。你得有一个目标,或者一种你热爱的事业,这目标和事业对你足够重要。这样,勇气的潜力一直在那里,问题只是你能否利用它。” (韦盖利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