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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樊哙
http://www.100md.com 2019年3月1日 《知识窗》 2019年第3期
     秦末汉初那些英雄豪杰之中,樊哙是最奇妙的一个人。为什么这样说呢?你想,樊哙是什么出身?一个杀狗卖肉的“屠夫”,可却做过比张良、陈平更加智慧的大事,让人刮目相看。

    体现樊哙智慧的第一件事,就是他不避斧钺,力劝刘邦“还军灞上”。公元前207年,秦王子婴以绳系颈,拜倒于原为秦朝最基层小吏刘邦的青骢马下,曾经辉煌于世的大秦帝国轰然倒塌,一个历史的新纪元徐徐拉开序幕。然而,军队进入咸阳,一群莽汉鄙陋的性格立即暴露无遗,他们纷纷进入秦朝的府库和后宫,以胜利者的骄态,抢夺金银、珠宝、美女无数。

    刘邦呢?他也被闪亮的珠玑、惊艳的美女迷乱了眼睛。然而,樊哙不但没去贪图金钱美女,反而尾随刘邦,直入后宫,从温柔乡将刘邦拉了起来,急谏道:“你是想取天下,还是仅仅当个富家翁?秦朝灭亡的前车之鉴,就是因为这些豪奢之物,占有它们只会重蹈亡秦的覆辙,要它们何用?请速离宫,还军灞上。”

    樊哙的话,一则体现出他的忧患意识,二则反映出他的智慧远见,这都是那群草莽英雄不具备的。可是,刘邦不听,樊哙又拉来了刘邦对之言听计从的张良,一起说服刘邦。最终,刘邦接受了建议,恋恋不舍地走出秦宫,还军灞上。还军灞上,就是后来项羽拥四十万大军而没有进攻仅十万之众刘邦的根本原因,樊哙此举,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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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事就是鸿门宴上樊哙对项羽的一顿义正词严的教训。刘邦到达鸿门,一进入宴会现场,便觉杀气扑面而来。范增频频给项羽使眼色,再三举起玉佩暗示项羽赶快下手,见项羽不睬,又召来项庄,命他借舞剑之由,“击沛公于坐,杀之”。刘邦当时如坐针毡,惊恐万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樊哙“带剑拥盾”而入,头发上指,怒视项羽,项羽惊起,按剑而立。当得知他是刘邦的车夫后,禁不住由衷赞叹道:“壮士!”项羽虽有此赞,但霸王的霸蛮之气丝毫未敛,“斗卮酒”“生彘肩”,轮番“轰炸”,樊哙立而饮之、拔剑切而啖之,一一领受。项羽意犹未尽,再逼一步:“壮士,能复饮乎?”樊哙应声而答:“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又一饮而尽。

    此时的樊哙满面红光,满身酒气,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遂当面向项羽慷慨陈词道:“秦朝残暴,天下人皆反叛,怀王与众将约定‘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入咸阳,封闭宫室府库,还军灞上,等待将军。对待如此劳苦功高的人,将军不但没有封赏,反而听信小人之言行阴谋诛杀,这与亡秦又有什么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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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哙这段有理有据、鞭辟入里的外交辞令,如同一篇精彩绝伦的演讲,堪称外交史上的经典。听了樊哙这段近乎教训和斥责的辞令,项羽无言以对,于是“鸿门宴”危机迎刃而解。

    值得补充一点的是,刘邦借上厕所之名出来后,对张良和樊哙说:“未及向项羽辞行,怎么办?”樊哙说:“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这种智慧而富有哲理的话语,不是“谋圣”张良所言,而出自“屠夫”樊哙之口,真真让人诧异,也不得不佩服。而且,樊噲的建议,为刘邦顺利脱险,找到了道德依据,也是良计一条。

    不管是谏刘邦还军灞上,还是舌战项羽,都表现出樊哙“内有忧患、外识大体”的远见,更反映出樊哙敏锐的洞察力和超凡的智慧。, http://www.100md.com(晏建怀)